小宫女总算是死里逃生,捂着自己的胸口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容成崇湳看着那小宫女,脸上的笑意则是全部收敛了起来,“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跟她玩花样,如此的自作自受,权当一个教训好了。”
毫无半分人情味的话是那样的冰冷。
小宫女却不敢有半分的委屈和愠怒,只是乖顺且畏惧地跪在地上道,“属下一槿见过主子。”
孟繁落这次倒是惊讶了。
刚刚在凤仪宫里她看得清楚,很明显这小宫女是皇后的人,但岂不知她真正的主子是容成崇湳。
一槿……
她是九杀的人!
容成崇湳看着孟繁落略带惊讶的眼睛,轻声解惑,“刚刚从南城回来,新面孔好在宫里活动。”
孟繁落,“……”
放屁吧你。
什么好在宫里活动,根本就是好监视皇后。
孟繁落再次打量跪在地上的一槿,她倒是没想到九杀除了她之外还有女子。
不过她确实是不认识一槿的,就算她曾经也是九杀却是一直跟在容成崇湳身边的,而低级别的九杀根本无法看见容成崇湳,甚至是连她都是没见过的。
一般给九杀之下的一,二,三杀传达命令的,都是七绝的事情。
“行了,你先退下吧。”容成崇湳冷声屏退。
一槿又是磕了个头,这才是站了起来。
容成崇湳则是在她起身的同时,拉着孟繁落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一槿看着空空荡荡的四周,却是半天没动。
隐藏在暗处的七绝下一秒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主子这边已经无需你了,你可以回凤仪宫了。”
语落,就是要再次消失。
一槿忽然就是拉住了他的袖子。
七绝没想到一槿敢如此放肆,毫无防备之下差点没是摔倒在地上。
等稳定了身形,这才是愠怒地看向一槿,“若是你再坏规矩,九杀必将你除名。”
一槿一听说除名就是一哆嗦。
对于他们这种一直隐藏在暗处为主子办事的人,所谓的除名就是彻底闭上眼睛。
可饶是如此,一槿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刚刚那个孟家的三姑娘……”
她确实是九杀之中的老末,但是她遇见过这么多的对手,根本没有女子能够赢了她的,可是就在刚刚,在孟家的那位三姑娘面前,她别说是反抗了,就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这让她如何不惊讶不挫败!
七绝看着较真的一槿,很是同情地叹了口气,“那位孟家三姑娘是个例外,你记住不单是她的身份以后不是你可以挑衅的,就是论身手的话我劝你还是远离的好。”
就连他都不是对手,一槿去岂不是主动送死?
督隽司的九杀从来都是名不虚传的存在。
一槿却还是没能理解,“为啥?”
七绝是真的无奈了,“你是一槿,她是九杀,你觉得你俩之间的差距是用尺量的出来的吗?”
完!
他好像是说错话了。
再看一旁的一槿,一双眼睛都是冒出了星星的。
我的天啊!
以前刚进督隽司的时候,她就是听说过九杀的。
她都是没想到这辈子能够真的见到九杀!
不行!
她得赶紧完成主子交给自己的任务,如此才能跟主子求说以后跟在九杀的身边!
此时已经被容成崇湳带到一处房檐上的孟繁落根本就不知道,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崇拜了。
这处房檐很低,和其他的房檐相比并不显眼。
但正是站在这处房檐上,却是能够将后花园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眼下孟繁落站定在房檐上,很是清楚的能够看见焦急等在荷花池的孟幼薇。
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随风扑进鼻息。
孟繁落忽然就是笑了。
迷药。
难怪谎称自己掉进荷花池的孟幼薇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原来这整个后花园都是已经被下满了迷药,若是正常人经过这里,只需片刻就会倒地不起,别说是被人坑害,就算是被人挖去了心肝只怕都不知道。
只是……
孟繁落皱了皱眉。
孟幼薇跟皇后联手将自己骗到这荷花池其目的是什么呢?
她此番进宫是所有人看见的,好歹她现在也是个郡主,若是真的在皇宫里出了事情,又是在凤仪宫内,皇后就算浑身上下长满了嘴那都是说不清楚的。
而对于皇后那种老妖婆来说,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的事情除非是疯了才会干。
可若不是想要杀了她的话……
那又会是什么?
容成崇湳忽然就是开口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小三已经在来荷花池的路上的。”
孟繁落一愣。
真的是狠狠一愣。
不过下一秒,她就是攥紧了双拳的。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么?
“没想到皇后还挺中意我,看样子上辈子我的祖坟定是冒青烟了,这辈子才能换来皇后娘娘如此的‘赏识’啊!”
孟繁落还真的是没想到,皇后教唆孟幼薇坑害她,不是想要了她的命,而是想要毁坏了她的名节。
将她迷晕了扔进池塘,容成靖再是来英雄救美。
到时候容成靖就是成了被歌颂的那个,而她一个未曾出阁的姑娘既是被容成靖抱了,名声又哪里还在?
再加上到时候孟幼薇这个证人将此时宣扬的沸沸扬扬……
到时候皇后再开恩赐婚,她就只能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嫁给三皇子。
毕竟在别人的眼里,能够成为三皇子妃对她来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呵呵哒……
呵呵哒啊!
孟繁落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怒火在烧。
无论是皇后还是孟幼薇亦或是容成靖,都是好算计啊!
容成崇湳自是能够察觉到身边人的怒气,不过他的俊脸上倒是平静的很,“皇后如此算计,怕是已经在畏惧你的本事了。”
现在容成靖正是收兵买马之际,皇后自是希望多一个同盟而不是多一个敌人。
孟繁落都是气笑了,“她想的倒是美。”
只是她可从来都不是个任由旁人揉扁搓圆的软柿子。
几乎是片刻,孟繁落的心里就是有了算计的。
正是如此,她才又冷静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成崇湳想了想才道,“昨日晚上,还未曾进宫面见皇上。”
这话他说的异常平淡,可孟繁落的心却是忽然就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