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则是不再看向江铃,只是询问向孟临鹤道,“若是想要让我救她也可以,但是我需要把人带去王府,不知父亲如何作想?”她说着,又是看向了江盈秋一眼,“娘亲又是是否同意?”
孟临鹤和江盈秋听着这话都是心里一紧。
两个人虽心里的想法不同,但是却都是不希望茹芳菲走的。
一个是想要品尝茹芳菲的滋味。
一个是想要利用茹芳菲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眼下若不让茹芳菲走,难道真的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烂死在孟家不成?
如此一个简单的问题,却是真的难为住了孟临鹤和江盈秋的。
孟繁落转身坐在了床榻边,也是好脾气地等着。
她自然知道孟临鹤和江盈秋心里那份龌龊的心思,正是如此她才偏说出那番话。
她为的就是要在孟临鹤和江盈秋的心里剜肉,然他们纠结难当又束手无策。
江铃见孟临鹤和江盈秋都是开始挣扎,她的心就是跟着慌了。
“孟太师,大夫人,不能让芳菲走啊,芳菲可是我的命啊,从她还小的时候我们母女就是相依为命,现在把她带离开我的身边,岂不是要我的命啊!”江铃跪在地上一手拉着孟临鹤的袍摆,一手拽着江盈秋的裙子。
她当然不希望茹芳菲被送走的。
现在茹芳菲可是她唯一的筹码,若是人还在,就算是脸烂了打不了等办那种事情的把脸遮住就是好了,可若是连人都是不在了,她又凭什么在孟家立足?
孟繁落冷冷地看着江铃眼中那自私自利的目光,心中阵阵厌恶。
上一世,阴错阳差,茹芳菲倒是没有被孟临鹤看上,而是被孟临鹤想要当成攀爬的阶梯,妄图送给年近六旬的左丞相当姨娘。
记得那个时候的茹芳菲就如同现在江铃这般,无助又可怜地跪在江铃的面前,恳求着江铃不要将自己送走,自己会听话,更是会孝顺的。
可是那个时候的江铃又是怎么做的呢?
孟繁落记得,江铃一脚将茹芳菲踹倒在了地上,更是踩着她的胸口恶狠狠地警告着茹芳菲,不但要嫁给左丞相,还要高高兴兴的嫁过去,更是给了茹芳菲一个期限,让茹芳菲一个月内在左丞相府里受宠,如此她这个娘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左丞相府享清福了。
最后是孟繁落去找到了容成靖,给了容成靖三百万两白银在北方屯兵以此为代价,让容成靖出面将茹芳菲要到了三皇子府邸的。
再后来就是……
茹芳菲为了报答她当初的恩情,甘愿帮容成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一别两世,孟繁落现在就是要让江铃亲自品尝一下,那求而不得无能为力的滋味。
因为她很清楚,无论是孟临鹤还是江盈秋,都会同意茹芳菲的离开。
毕竟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这两个人确实在茹芳菲的身上有利可图,但是他们却更加害怕最后的竹篮打水。
为了将损失减少到最小,所以他们一定会同意她的办法。
果然,孟临鹤在静默了半晌后,就是对孟繁落道,“如此就是劳烦王妃了。”
江盈秋也是走了过来,佯装母女深情地握住了孟繁落的手,“真的是让繁落你费心了,可是你也知道现在不单你是王妃,你的大姐姐和你的妹妹更是侧妃,如果咱们孟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对你们的名声都是不好的,只是母亲一想到你嫁人后还要如此为孟家辛苦,当真是心里难受的紧致啊……”
能把如此自私自利的想法,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怕也就只有江盈秋一人了吧。
上一世,孟繁落就是被这种嘴脸所蒙蔽。
所以哪怕有些事情她明显已经都是察觉到了不对,却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孟家。
但是这一世……
这种所谓的亲情只会虚伪的让她恶心。
“母亲宽心就是,为孟家操劳是女儿该做的,天色不早了,女儿就是也回去了,不然若是王爷发怒,怕也是要连累孟家的才是。”
江盈秋和孟临鹤一听到王爷二字,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
孟繁落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带着茹芳菲走出了屋子的。
唯独江铃还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孟太师,大夫人,你们不能让芳菲走啊,她可是我的命啊,若是她走了我也是活不成了啊,求求你们了啊,求求你们……”
江铃异常狼狈的趴在地上哭喊着,只是屋子里的人却再没有看她一眼的。
孟繁落怕茹芳菲现在这张脸吓着了春琴,毕竟不管春琴心性如何,但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所以在出门的同时,她就是掏出手帕遮在了茹芳菲的脸上。
孟临鹤一出门,就是看见了春琴,赶紧就是走了过来的,“你怎么来了?”
春琴就是柔声道,“听闻老爷这院子出事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跟着过来看看,只是又怕打扰到了老爷,便一直在院子里面等着的,老爷的事情可是处理完了?老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看着春琴那担忧的目光,孟临鹤的心里就是舒服的不行。
只是此情此景落在江盈秋的眼里,就是刺目的跟针扎似的。
尤其是再一看见春琴那已经隆起的肚子,江盈秋就更是气的连语气都冷了下去,“琴姨娘既是担心老爷,就是该好好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别挺着个肚子没事出来走动,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琴姨娘可是又对得起老爷的重视?”
春琴听着这话,就是低着头道,“我,我只是担心老爷。”
江盈秋的声音就是更冷了,再是看见此刻春琴那被孟临鹤紧握着的手,一双眼睛都是差点没喷出火来,“老爷好短短的何须你来担心?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想当初她怀着身孕的时候,也是没见孟临鹤如此重视过她的。
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姨娘怀了孩子而已,真的就不得了了吗?
孟临鹤如何不知江盈秋的嫉妒,下意识地就是拧紧了眉头的。
孟繁落见此,上前几步就是笑着道,“娘亲的话可能是说的重了一些,但都是为了琴姨娘好的,琴姨娘也是应该知道的,娘亲一直都是这么个脾气,在孟家也总是当仁不让的。”
看似劝说的一席话,却是让孟临鹤忽然就茅塞顿开了。
孟临鹤的耳边一下子就是回响起了孟繁落刚刚的那番话……
说难其实也不难,只需父亲留心一下身边人即可,只是父亲切记一定要找声音洪亮,双目有光者,最好又是跟父亲关系亲密的,如此才是能够照顾好琴姨娘往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