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幼薇看着孟繁落那如同土匪托生的模样,也是恨得牙痒痒。
可是她知道现在不能翻脸,或者说这个野东西在孟家一日,她便是就不能跟这个野东西翻脸。
尤其是在那些盐城的掌柜们走之前,更不能翻脸。
眼睛一转,孟幼薇忽然就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秦之南,“听闻昨儿个晚上,二姨娘自己院子里闹了贼,却还打扰到了三妹妹,属实是不该的,二姨娘还不赶紧趁机给三妹妹道歉?”
秦之南被喊得一愣。
不过她很快便是知道,孟幼薇这是想让她出银子给孟繁落。
虽然心里是不甘的,可若是能够花点银子就重新让大夫人觉得她还有用,她也是愿意的。
“自然,自然,三姑娘这个您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一来是代替大夫人的一点心意,二来也权当我是给三姑娘赔不是了。”秦之南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塞进了孟繁落的手里。
孟繁落觉得,这秦之南确实是让江盈秋调教的不错,一张银票竟办了两件事情,不过她只管收银票,至于秦之南和江盈秋之间的勾当,她没兴趣也懒得知道。
太夫人以前总觉得晨昏定省太沉闷,所有人都鲜少说话,如今这般的闹腾她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见事情也闹腾的差不多了,便是摆了摆手,将所有人都遣出了门。
许嬷嬷想着刚刚的事情,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这三姑娘的性子竟是如此的不拘一格。”
刚刚那些衣裳虽说都是大姑娘穿过的,却也都是价格不菲的,虽说府里的下人们根本就不敢穿,但三姑娘的这份心又有谁不感谢着?
借着旁人的东西一下子就拉拢了孟府大部分的丫鬟,这手段真是好生了得。
太夫人握着手中的佛珠转了转,“厉害一些总是好的。”
孟繁落虽是孟家找回来光宗耀祖的工具,可好歹也是个人,说到底孟家是欠了她的。
许嬷嬷叹了口气,“当年让三姑娘成为名义上的养子确实是苦了她了,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让孟家这一代没男丁,好不容易有个二少爷还根本就不是孟家的。”
太夫人像是没听见许嬷嬷的话,只是闭眼继续念叨着,“厉害一些好,只要自己有本事,才不会枉送掉了性命也不知……”
原本还面色平静的许嬷嬷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就暗沉了下去。
江盈秋在孟幼薇的陪伴下出了主院,哪怕是头顶上顶着太阳,那张脸也是阴沉得不行。
本来她想着既不花银子又能讨好了那个野种,结果反倒是衣服打了水漂不说,还差点被打劫了自己的银子。
“母亲无需如此生气,咱们既是想让旁人知道咱们对三妹妹好,此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是对咱们有好处的。”孟幼薇在旁边轻轻地劝说着。
江盈秋皱眉,“你故意让秦之南送银子就是为了宣扬?”
孟幼薇点了点头,“不单单是二姨娘要送,这三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三姨娘自然也是要送的,最好也是通知几个伯母一声,此事越多人知道就越好。”
江盈秋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若是其他人都送,咱们岂不是要比她们送的还要好还要多?”
“这是自然,不过母亲放心,咱们的东西怎么送出去的,过不了几日便就能加倍地回来了,母亲当然也可以将此事告知关系好的伯母,也算是卖给她们一个人情。”孟幼薇眼中满是冰冷的算计。
江盈秋却很是欣慰地握住了她的手,“好,好,娘亲果然没白教你,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等你父亲一旦辅佐了三皇子,娘亲定想办法让你成为三皇子的正妃。”
孟幼薇想着对未来的期盼,骄傲地笑了,“付出之前先算回报,是母亲你交给我的。”
当天下午在江盈秋的张罗下,孟家人几乎都是知道一直养在外面的三姑娘回来了。
太夫人这辈子一共有五个儿子,孟临鹤则是排最后,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年分家的时候,太夫人选择了跟孟临鹤一起建立府邸。
当年在孟家老太爷归西之际,太夫人让孟临鹤迎娶了江盈秋,从而借着江盈秋背后的江家势力,让孟临鹤接替老太爷成为了新任的太师。
其他的四个儿子因此也算是彻底跟太夫人分了心,不过在江盈秋的走动下,倒是跟老大和老二的夫人走的近。
不过既然三姑娘回到孟家的事情被宣扬了出去,无论是孟家哪个府的夫人,都是于面上派人送来了东西。
很快,那些东西便是全都被堆在了落院里。
只是青城在整理那些东西的时候,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了。
“小姐啊,你看看这到底是啥啊?都城人现在都穷成这样了吗?”青城蹲在礼品前,指着那一堆的茶杯碗筷拧着眉头。
墨画则是细心地发现,“此番送来礼品的除了孟大老爷和二老爷的稍微贵重了一些,三老爷和四老爷的都是来充数的。”
青城抱怨道,“看样子,还就孟家大老爷和二老爷通人情。”
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着太阳的孟繁落听此,无声地勾了勾唇,“相反,跟大夫人走的近的,正是这大老爷和二老爷家。”
至于三老爷和四老爷,上一世她也只是听过有这两个人,却因为他们根本不与孟府走动,所以是完全没见过的。
“小姐,你说这大夫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青城不懂。
孟繁落示意她们安心,“乐意卖啥卖啥,反正送上门的东西你们尽管收,记得,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有你家小姐我给你们挡着呢。”
刚巧孟惜文和乔春白走进了院子,听见这番话,孟惜文直接就冲了过来,将手中捧着的东西一股脑地砸在了青城和墨画的面前。
“正好,将我和我姨娘的东西也一并收了,抱着这些破玩意儿走了一路,累死我了。”孟惜文大大咧咧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乔春白无奈地拉住她的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这么擦汗,那帕子给你是干啥的?以后你要是施个烟粉啥的,被你这么一顿虎擦,还不比那唱戏的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