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强人所难。只是与你交个朋友,可以吧?”
这话倒是听的正常,可哪知乔晚凝的话音随后一转,“一见钟情是少数,感情都是处着处着处出来的。我们多处些日子,或许……”
你就被我掰弯了。
乔晚凝的手指在楚柏渊耳边萦萦绕绕。
她觉察到对方的忍耐,若不知得寸进尺,多无趣?
“我绝无断袖之癖,请阁下自重!”
楚柏渊挺直腰身,抬臂挡开乔晚凝的手。
乔晚凝的另一手却搭在楚柏渊的腰间。
真是太瘦了!
盈盈一握便将芊芊细腰扣在掌心。
这人瘦的不是皮肉,而是骨!
正常人的骨骼怎能缩水?缩了水还能活着出气儿?
这一刹,乔晚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可再看这人的脸,脸骨没错,眼睛也没错,与瘦成菜叶的身板不搭调的偏正常的脸色看来还是有问题。
就在乔晚凝迟疑时,楚柏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丢开,“滚!”
幸好乔晚凝反应快,一个后空翻,稳住了被丢出去的身子。
好瘦的骨头!
这是楚柏渊的感觉,当然不像他瘦的不正常。
他只看着这叫追命的男子身形偏瘦,没想到捏住他的胳膊才发现,是他的骨骼小,只不过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有点男子气。
但到底是偏女人的小身板,有龙阳之癖不奇怪。
乔晚凝整了整衣袖,“你是有病吧。”
她保证这话绝无骂人之意。
“可千万不要讳病忌医,致使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你知道我是个大夫,我可以帮你瞧瞧。”
乔晚凝的掌心暗暗准备好提前从空间取出的小针管。
她还是想再试探一下。
“不需要。”楚柏渊吐出冷而嘶哑的三个字。
他以为身为大夫的追命能够觉察出来,便也不去极力否认。
那就是真有病?
乔晚凝又不再怀疑自己的想法,眉毛一挑,“谁让我对你看对眼呢,就这么离开,我心里很不舒服。”
内心却在兴奋地跳跃,能造成骨骼缩水,这是什么神奇的病例?
这只小白鼠,她怎么舍得放过?
“我再说一句,不需要。走窗户还是走门,你自己选!不要逼我把你扔出去!”楚柏渊的忍耐在一点点磨灭。
他对患有断袖之癖的人没有偏见,但对方在他的一次次明确拒绝之下,仍然纠缠不休就是不知好歹了!
可追命公子还就是不知好歹,一步步上前,“真够味,我就是喜欢这样的脾性。你可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有多吸引人?想我阅人无数,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极具反差的美人儿。”
美人?!
楚柏渊易容下的脸早划拉满纵横的黑线。
想他一方霸主竟然受人调戏,称为美人!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乔晚凝又问一遍。
“马上!消失!”
楚柏渊不想再对这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隐忍下去,一步向前,五指成爪,扣向乔晚凝的喉咙。
而乔晚凝则趁楚柏渊逼近自己,快速抬手一针扎在他的大臂。
感到扎痛的楚柏渊顿觉不妙,却见乔晚凝捏着针管在他眼前晃晃。
“好……黑……啊……”
被掐住喉咙的乔晚凝艰难地说出三个字。
针管只有两个指甲盖长,如笔芯般细的针管里抽了一截黑乎乎的血。
楚柏渊看见那细针头上带着黑色血迹,也知道那透明细管里的血是从他身上提取的。
乔晚凝晃晃针管,又指指自己被掐住的喉咙。
楚柏渊松开手,抬脚从鞋靿里拔出一支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背划了一刀。
伤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乔晚凝咳嗽几声,调整好嗓子,“这么黑的血,你是中了毒吧?”
楚柏渊一直以为自己是练功走火入魔,之前犯病时他也没见自己的血发黑。
但这次犯病的情况与以往不同,能够快速瘦成这个样子,若有其他变化也不奇怪。
不过……血变成了黑色,倒更像是中毒!
是他之前意识错了?
“你有办法?”楚柏渊收起匕首。
乔晚凝也把好不容易拿到的这点样本收起来。
“办法么,是一步步去想的。我可没本事只看一眼黑乎乎的血,就能做出断定。不过,我倒是能保证认真帮你研制药方。前提么——”
楚柏渊打断,“你要多少诊金,说个数,我绝不还价。”
就算不懂医毒,他也知道这次的情况不能再像往常那样硬扛下去,充满了变数。
“我不要金银财宝。”乔晚凝道,伸手在楚柏渊的衣领轻轻一撩,“本公子的心意你懂的。”
楚柏渊这次没有躲避,但目光也很不友好,“我只肯付出金银。”
“金银不过都是粪土。”乔晚凝的手搭在楚柏渊的肩上,“在美人儿面前,我只想得偿所愿。你做我的美人儿,我为你治疗,我们谁也不亏,可好?”
这不就是要他卖身求医?!
楚柏渊是人,是人就会贪命。
可他不是贪生怕死之鼠辈,且不说这人手中并没有十成把握的药,即便有,他也不会下贱到卖身求生的地步!
“休想!”楚柏渊一口拒绝。
随着他的音落,乔晚凝赶在楚柏渊出手前,迅速收回自己的手,一猫腰,从他的身侧掠过,“你再考虑考虑,回头再说!”
咚!
身后一声响。
刚到门口的乔晚凝转头一看。
楚柏渊没有朝她追来,而是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喂,我可没对你怎样,你可别碰瓷。”
乔晚凝返回到楚柏渊身前。
楚柏渊还是清醒的,提力挣扎起身。
乔晚凝都能感觉到楚柏渊身上在向外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地桌椅都在挪动,震地她身子倾斜,如被风刮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根,抵在了墙上。
她知道楚柏渊是在与自身较劲,他想站起来,可惜撑了半天力,也没有如愿,最终合上了眼。
乔晚凝试着走近查看,探了探他的鼻息,若不可觉。手背上被划伤的口子,不停地向外冒着黑色的血。
“唉,再怎么,我也不会要你的命啊。你较个什么劲?”乔晚凝从楚柏渊衣摆撕下一条布,给他把手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