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妖壶刚才将自己的神力都拿来给他们造异空间了,再加上上次损耗过多,所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虚弱起来。
顾浔不答。
炼妖壶有些不满:“帝星学院三年一招生的日子快开始了,你不去吗?”
“去。”
“那你该启程了,别到时候赶不上,又要等三年。”
顾浔明白炼妖壶内心的焦急,但此时此刻她真的走不开,“他的毒,我当初答应帮他解,结果没解成,反倒打开了他第二重毒,总不能让我不管不顾吧?”
“只要他毒发好好地呆在这密室中,不就没事了么?熬过十二个时辰,又是一条好汉。”
说是这样说,顾浔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自己跟他共处一室,他紧巴巴地拽着她的衣袖时,她还心软了。
“你该不会是对他动情了?”
顾浔眼眸骤然一冷,打断了炼妖壶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既然答应你会去帝星学院,就一定在约定的期限内赶到那,你的损耗到时候都会找机会帮你们补回来的。”
炼妖壶叹了口气:“小丫头,不是本座催你,而是本座觉得,你既然冷落他,那就别给他希望,要不然他缠你一生一世。”
听言,顾浔的指尖颤了下,片刻后道:“我有分寸。”
一直到第二天夜里,丧魂灵花的毒性才慢慢褪去,独孤玄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顾浔又喂他吃了几颗丹药,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想要起身离开。
“去哪里?”
顾浔扭过头,正好对上独孤玄的眼眸。
“醒了?”
他此时还虚弱得很,可是为了顾浔却硬撑着眼皮,“你要去哪?”
“毒发的时间已经过了。”顾浔淡声解释,“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你身体损耗得太多,需要睡一觉恢复,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独孤玄却不在意这个,他目光紧紧地攫在她的脸上,“你会在这里陪我么?”
“独孤玄,我守了你十二个时辰,我要回去休息。”
话落,独孤玄便朝里面挪了挪,“这里也能休息。”
顾浔:“……”
她让她跟他同塌而眠么?
这种事情,别说是这一世,就算是前世她都从未有过。
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拉至独孤玄的身边,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卷袭了顾浔全身,这样近的距离也瞬间让她体验到了男人的身体构造。
她头皮发麻,想要推开他。
“睡觉。”
独孤玄的薄唇靠近她额头的位置,“本王现在累得很,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之后他圈紧她的腰身,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之后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很快顾浔就听到了他的呼吸声间变得均匀,她头疼无比,尽管她很想挣开,可是他又对她下了精神控制,这个人真的无时无刻都在占她的便宜。
顾浔从来没有人靠在别人的怀里睡过觉,也未曾与别人共榻而眠,所以根本就不习惯,很别扭。
他呼吸均匀,顾浔的呼吸却有些凌乱忽促。
忽而,独孤玄睁开眼眸,目光正对着她,“不想睡?”
顾浔:“你不是睡着了?”
“嗯。”独孤玄嗓音嘶哑,俊美的面容往前进了半寸,“但你呼吸不稳,本王被你吵醒了。”
“我不习惯这样睡,你松开我。”
独孤玄又往前进了一些,呼吸近到跟她的相融,眼底像是藏着风暴,“我不松开,我就要抱着你睡,你睡不着,是因为你还不累,我们做点其他事情?”
顾浔:“?”
“比如说,这样。”
独孤玄薄唇印在她殷红的唇角,气息炽烈。
“独孤玄,你敢不敢解开对我的精神控制?”
“不解。”独孤玄像偷了腥的老鼠,明明还很虚弱,可是刚才的那个轻薄的吻却让他的眼底和脸上恢复了些许神采和兴奋。
而且他发现,他想要的更多。
他轻啄着她的鼻尖后,又落于她的脸颊一侧,其实是很虚弱的,只想闭着眼睛休息,但这丫头的呼吸不稳,又呆在他的怀里,让他怎么好好闭眼休息?
一开始只是她脸上各种地方解解馋,最终独孤玄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嘴唇。
明明相识不久,可是当他撬开她的贝齿灌入气息后,顾浔竟觉得好像有一点习惯了,而她的身体,竟然也不是很抗拒这个吻。
她甚至能感觉到独孤玄对她的吻,是怜爱的,是疼惜的,是救之不得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求之不得?
这个问题困惑着顾浔,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想什么?”
大概是意识到她的走神,独孤玄退开了几分,气息不稳地询问她。
顾浔直勾勾地看着他。
“为什么是我?”
“嗯?”
“不是说你不近女色,甚至连你的侍卫都不能近你的身,可为什么偏偏你会挑中我?”
为什么会挑中她?
独孤玄微眯起眼眸,“你很想知道?”
顾浔抿着红唇,不答。
“你答应跟本王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本王就告诉你。”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顾浔想到前世自己被爆头的事情,便冷声道:“天底下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恒古变化是恒古的定律,不管是你和我,还是我和别人,都不可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就算现在我答应了你,总有一天你也会厌倦我,又或者是我厌倦你。”
“不!”独孤玄有些急迫地打断她的话,“本王永远都不会对你产生厌倦,本王说过,你是本王要用命相护之人,就算是这样,你还不信么?”
“以命相护,我信。”
他已经多次证明给自己看了,但她还是觉得很奇怪,因为她实在想不通,独孤玄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既然信,为什么不愿意?是本王不好,你不喜欢本王?”
说起这个,独孤玄有些急眼地询问她,“你不喜欢本王哪里?”
明明初见的时候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结果在自己面前经常像个三岁小孩一样,顾浔抿了抿唇,淡淡道:“你让我想想吧。”
听言,独孤玄起初微愕,片刻后狂喜,“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