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饭吃的差不多,夜雨和夜风回来了,夜风进入房间后还一脸茫然“王爷忽然召属下回府,可是有什么任务?”
“还任务呢,先想想自己的小命儿吧!”蓝镜嫌弃不已的道:“过来坐。”
夜风坚决摇头“王妃有话直说便是,属下可不敢与王爷同桌而坐。”
蓝镜扭头看北堂君临,后者默契的道:“本王命令你坐。”
夜风立即入座,蓝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么那么多规矩呢,若不是看你替我跑了这么多次腿,真相看看你翘了辫子是不是还这么磨叽?”
夜风端着一张不喜不悲的脸对着蓝镜,一句话都不说。
蓝镜也没什么精力吐槽他了“快三个时辰了居然还没毒发,你小子也是命大。”
蓝镜松开夜风的手腕,塞了一颗解毒丹给他,拿了纸币一通写写画画,而后将纸递给夜雨“照着方子抓十服药,一日三次,按时煎服三天,剩下的让人做成药丸,一天吃三颗,吃完了余毒也就清了。”
“所以,我是中毒了吗?”
听着蓝镜的话貌似说完了,夜风才后知后觉的开口。
蓝镜都快给他跪了“不是你中毒了,是我中毒了,大哥你快闭嘴吧,你再问两句,我得心梗。”
“啊,王妃你病了?”
“王妃那是被你给气的!”夜雨拽着夜风的袖子把人扯了出去,蓝镜气的直拍自己胸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后知后觉的人,居然还成了你的亲信,他真的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说话的功夫,夜殇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启禀王爷,这是程妃娘娘让夜风转交给您的信,夜风说,方才太紧张,他一时给忘了。”
“这都能忘?”蓝镜狠狠晃了两下脑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程妃娘娘说什么了?”
北堂君临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浏览,越往下看,视线移动的却越慢,最后,直接一巴掌将那信封拍在了桌子上,蓝镜惊的打了一个寒战,以为上面是什么私密之事,就没再追问。
却听北堂君临道:“尚昭仪,果然与母后遇害之事关系匪浅。”
“尚昭仪?”陌生的称呼在蓝镜脑子里转了一圈儿“是兰贵妃身边的那个女人,她跟皇后娘娘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当初,她只是母后身边的一个丫鬟。”北堂君临冷冷道:“忽然有一天就成了父皇身边的婕妤,没过多久,母后就被人指摘与人私通,连调查的结果都没出来就被赐了鸠酒,她却平步青云,从一个宫女变成了昭仪,本王一直怀疑是她联合兰贵妃陷害的母后,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那如今呢,是有证据了吗?”
“直接的证据并没有,不过多了一些线索。”北堂君临将那信收了起来“明日还要去给各国使臣践行,早点睡吧,蓝诏国那两个人,我让夜霜连夜审问,结果会有的。”
“哦”蓝镜看北堂君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也没有多说,直接答应了一声就到内室去了。
北堂君临坐在外室,久久没有动静。
房间里在此安静下来,蓝镜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睡的北堂君临,轻手轻脚的穿了衣服出门,夜雨和夜殇在外面守着,看到她后,夜雨惊讶道:“王妃,你……”
“嘘”蓝镜示意她们小点声“王爷还在睡觉,我们远点说话。”
三个人远离内寝,蓝镜这才道:“夜霜现在何处?”
“回王妃,夜霜还在私牢里。”夜雨因为今日蓝镜救下夜风的事情,对她的印象很是不错,回答的很是耐心详细“她带来回来的那两个人,嘴好像挺硬的,夜霜绞尽脑汁也撬不开他们的嘴,这会儿正着急呢!”
“带我去看看。”
蓝镜说走就走,见夜殇也跟着,又道:“你还是在此守着吧,免得王爷找不到人。”
夜殇感慨于蓝镜的细心,听话的留了下来。
江都王府的监牢,蓝镜之前没去过,跟着夜雨走了两步,夜雨忽然道:“对了王妃,牢房里很是湿寒,要不,属下去给您那件衣服吧?”
“不必。”蓝镜摇摇头“我们在里面带不了多久。”
夜雨还以为蓝镜真的只是看看就走,便也没有坚持,等她跟着蓝镜进入牢房,才明白,蓝镜所谓的待不了多久不是不想待,而是根本没必要。
两个人一进去,就看追云逐月二人被架在刑架上,身上打的皮开肉绽的,身旁还烧着火把,热的让人发慌。
夜霜看到蓝镜后,直接低头“夜霜无能,这两个人的嘴实在是太紧了,实在是撬不开。”
追云闻言,冷嗤一声“江都王府又如何,还不是就这些手段,来啊!”
逐月不出声,就那么用那死鱼一样的眼睛瞪着蓝镜“怎么,奴才不行了,换主子来了,哦,这位主子还是我们蓝诏国的人呢!”
“错了。”
蓝镜走到两人中间,左右打量着追云逐月“从蓝诏国将我孤身一人推离蓝诏的时候,我就不再是蓝诏国的人了,而且,你们也别给我摆出那副坚贞不屈的样子来,我看着恶心!”
蓝镜说着,转身对夜霜和夜雨道:“你们两个,把耳朵捂上。”
夜霜直接照做,夜雨本有些疑惑,可见夜霜这么配合,也跟着做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就想看清楚蓝镜究竟想做什么。
却只见蓝镜嘟着嘴似乎在吹口哨,同时,手里拿了一枚细长的银针照着追云的手腕斜着刺了进去。
追云逐月都是久经考验的死士,他们根本不怕夜霜的严刑逼供,可是当蓝镜如此悠闲的做这些奇怪的事情的时候,他们着急了。
逐月急吼吼的在一边喊“蓝镜,你这个贱人,叛国贼,你要对他做什么?”
蓝镜只斜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口中继续垂着诡异的曲子,一只手在追云手臂上拍了几下,那枚细长的银针竟然就那样消失在了追云的手臂上。
蓝镜走过去对着逐月做了同样的事情,而后就坐在侍卫搬过来的椅子上悠闲的吹着曲子,渐渐地,夜霜和夜雨就发现追云逐月二人的眼神浑浊了起来,挣扎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又看了一会儿,蓝镜对她们摆手,夜霜和夜雨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蓝镜也不再吹曲子了“累死我了!”
蓝镜揉了揉脸颊,叫了一声“追云逐月。”
刑架上的两个人一起应声“在。”
机械而又顺从的声音让夜霜和夜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而后,她们就听夜霜道:“你们为何要往安意如和鄱阳郡主放在明镜公主的嫁妆中的小木偶上涂抹雪上嵩。”
“陛下的命令,明镜公主若是不为蓝诏国所用,就让我二人杀了她。”
夜霜气得咬牙,蓝镜继续问“那你们的雪上嵩又是从何而来的?”
“傲霜公主给的。”追云逐月异口同声道:“她说王府有晓轻寒,一般的毒奈何不了明镜公主,只有她的雪上嵩可以。”
“可你们既然是刺杀明镜公主,为何要在两个小人上都投毒,万一害死了江都王,你们怎么办?”
“傲霜公主说,如果我们只害死蓝镜,江都王一定会追查到底,可如果江都王也死了,就没人追查我们的责任了,而且就算有人追查,也只会查到安意如和鄱阳郡主身上,与我们无关。”
“关于此次行动,你们还有什么没说的?”
又是百里傲霜,蓝镜已然没了耐心,如果不是因为顶着江都王妃的这个身份,需要一步一步来,她都想直接杀了百里傲霜了。
“百里傲霜杀了江都王,四海国的国主就不会逼她嫁给别人了。”这一次,逐月没开口,而是追云道:“所以,百里傲霜说,北堂君临,必须死。”
蓝镜侧身去看夜霜“记下来了吗?”
“回王妃,都记下了。”
“这两个人,斩首,附上他们说的第一句话,送给大祭司。”
“是,王妃。”已经不是第一次办这种事情,夜霜早就熟练,蓝镜转身对着两个一掌派过去,刚才插进对方手臂上的银针就飞了出来,蓝镜垫着一张帕子将银针收起来,昂首走了出去。
夜雨惊悚的看着夜霜“你怎么能这么淡定,王妃竟然要将这两个人的首级送给大祭司,她是不是疯了?”
“疯了的不是王妃,是蓝诏国的皇帝。”夜霜怒道:“王爷让你和夜殇跟着王妃,是对你们的信任,你可得管住了自己的嘴,别当这王妃的面胡说!”
“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只是一时太惊讶了!”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追云逐月二人接连醒来,看到蓝镜已经不在了,追云警惕的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蓝镜那个贱人对我们做了什么?”
“王妃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你们,再见!”
夜霜说着,长剑轻松划过去,两个人的首级都落了地。
吩咐侍卫落实蓝镜的吩咐,抬脚走路了出去,却在牢房外的花园里站定了,只见蓝镜和北堂君临相对而立,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