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蓝青云还是问道:“王公公,不是说,要传圣旨,您这……”
那内侍脸上端着笑“蓝尚书有所不知,这次的宴会是为了给九州国江都王,这位江都王暗访到蓝诏国,咱们陛下又要准备接风宴,不适属国礼仪,又不能动静太大,让江都王以为蓝诏国包藏祸心,监视人家,所以,此次老奴咱家传递的只有陛下的口谕,请蓝尚书让蓝大小姐准备妥当,待宫里确定了江都王来的时间,便随同蓝尚书进宫给江都王接风洗尘。”
“江都王的接风宴,让小女去?”蓝青云虽然是户部尚书,但是对各国之间的规矩也是懂一些的,哪有他国的王爷到访,让臣子女眷陪同的道理“是所有京都贵女都要去吗?”
王公公闻言,笑着答应“是的蓝尚书,陛下口谕,所有朝中一品大员的嫡子女都要去。”
蓝青云却是变了脸色“一品大员的嫡出子女?”
谁都知道户部尚书是从二品,王公公人都已经到国师府了,却又说只有一品大员的嫡出子女能进宫,这岂不是说明偌大的国师府,只有蓝镜一个人有资格进宫参加宴会?
王佩芝更是面色铁青,直接站了起来“王公公莫不是糊涂了,六部尚书皆为从二品官员,公公传圣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朝中官员品阶吗?”
“二夫人说笑了,朝中官员的品阶,咱家自然是清楚的,可是,蓝尚书是从二品,国师大人却是正一品的帝师啊!”
王公公不痛不痒的瞅了蓝青云一眼,随即,对蓝镜道:“陛下的圣谕,不知蓝大小姐可记清楚了。”
“陛下圣谕,臣女玩不敢疏忽忘记。”蓝镜说着,姿态恭敬的扣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公公目露赞赏“蓝大小姐请起。”
“谢公公。”蓝镜道了谢,才缓缓起身,随即,微微侧首“雁冰,还不给公公那些茶水钱,莫要怠慢了贵客。”
雁冰立即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来走上前,递给王公公“国师大人新丧,小姐手中不甚富足,还请公公笑纳。”
“好,好。”王公公接过荷包,顿时眉开眼笑,手中的拂尘一甩,说了句“那蓝尚书,蓝大小姐,咱家还要上别家通传,就先告辞了。”
转身朝门外走去,至于跪在地上的王佩芝母女,是被他无视了个彻底。
蓝镜见状,连忙喊了一声“福伯,还不送送王公公。”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着王公公走了出去。
大发走王公公,蓝镜二话不说,转身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雁冰,我们回去。”
“蓝镜你个贱人,你给我站住!”
蓝韵在得知蓝镜可以进宫参加北堂君临的接风宴,而自己却因为父亲的品阶不够而被排除在外的时候,就已经被气疯了,好不容易忍到王公公离开,蓝镜竟然转身就走,这在蓝韵看来,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不假思索的冲上前,一把扯住蓝镜的衣服,狠狠一拽,“撕拉”一声,脆弱的软烟罗外裳直接从中撕开,蓝韵保养得当的指甲也被撕裂,当场渗血。
雁冰狠狠一把推开蓝韵“二小姐,你干什么?”
“啊!”一声尖叫,蓝韵捂着右手食指哀嚎“我的手,爹,娘,我的手……”
蓝韵哭的那叫一个凄惨,王佩芝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要打蓝镜的耳光,口中还义正言辞的叫嚣着“蓝镜,你敢欺负我女儿?”
王佩芝气势汹汹打过来的手背雁冰拦截在空中,蓝镜也对王佩芝冷眼相对“二婶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方才是什么情况,您难道看不见吗?还是说,我打你一耳光,还可以怪你的脸打疼了我的手?”
“你别在这里巧言令色,韵儿是你妹妹,你不但不帮她,还以大欺小,我这当婶娘的就要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王佩芝之前那么凶神恶煞的替蓝韵出头,蓝镜也只是适当反击了两句,并未动怒,只是,听到这话,却穆然变了语气“我娘虽然早逝,却也是堂堂蓝诏国的长公主,我爹乃是当朝国师,位居一品,何时轮到你一个商贾之女替他们教育我了?”
王佩芝被蓝镜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却无从反击,因为,即便王家是皇商,可也改变不了他们商人的身份,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这也是王佩芝不能提起的痛,却被蓝镜如此堂而皇之的作为攻击她的武器,王佩芝就算再生气,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