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蓝镜摇头“我的家在这里,不管我走多远,都会回来的。”
“你能带他们,为何不能带我?”使君性子单纯,说话更是直指要害“你知道的,我的实力比他们都好。”
“可他们比你听话。”蓝镜也知道,跟使君绕弯子是不行的,说话直接的很。
使君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眼神微暗,下一刻,却又极为坚定的看着蓝镜“让我跟着你,我会听话的。”
蓝镜想了想,点头“来都来了,跟着吧。”
话落,捏了个指决对着使君默念口诀,然后,众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银发紫眸,无比眨眼的使君变成了黑发黑眸,再寻常不过的模样,当然,没有了银发紫眸分散注意力,众人也才发现,原来使君这孩子,长得还挺帅的。
蓝镜眼神闪了闪,不可抑制的露出那么点花痴样来,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朝使君招招手“你过来。”
使君乖乖走到蓝镜面前,下一瞬间,那俊俏的小脸蛋儿就落入了蓝镜的魔爪,只见蓝镜贪婪的捏着使君那诱人的脸蛋儿,一边儿感叹“哎呀,要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还是黑发黑眸好看啊,瞧瞧我们使君这盛世美颜,终于坠落云端了!”
使君从未被蓝镜如此亲近过,不但不排斥,反而还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眼里溢满了笑意,好像在说,使劲儿捏,只要你高兴,怎么捏都行!
奈何,马车里可不止蓝镜一人,北堂君临听蓝镜那般夸张的赞叹使君的相貌时就已经很不爽了,再看使君这样子,果断伸手将蓝镜的爪子扒拉下来“该走了,耽搁了时辰,又得宿营野外。”
蓝镜颇为遗憾的收了手,搓搓手,到底没忘了安置使君“你跟着夜风,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有空的话,跟他们说说,你是怎么修炼的。”
使君呐呐的点头,脸上似乎还遗留着蓝镜指尖的温度,似乎有个人在告诉他,这些年的坚持,都没错。
马车重新上路,除了队伍里多了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蓝镜却郁闷了。
离开雍都城已经不知道多久,北堂君临就那么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不说话,也不动作,自己说话,他好像没听到,叫他陪自己下棋,他也不动,简直就是会呼吸的化石。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蓝镜犯了难,她不是个能上赶着去让人冷落的人,起初凑上去找北堂君临玩儿,是还没反应过来北堂君临在刻意冷着自己,几次贴上去,人都没反应,蓝镜便缩回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去自讨没趣了,昨晚没睡好,一安静下来没多久,蓝镜便睡了过去。
北堂君临不用睁眼,就听到了她浅浅的呼吸声,睁眼,入目的就是蓝镜抱着膝头缩在车脚昏睡的模样,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好像睡着了都在诉说被自己冷落的委屈。
摇头笑笑,北堂君临满脸的无可奈何,拿了薄毯子给蓝镜盖上,只觉得气闷,方才蓝镜对使君容貌的欣赏毫不掩饰,他忽然想起,俩人相识以来,蓝镜从未见过自己的模样。
明明是自己戴着面具不让她看,可是当她对别人的容貌大加赞赏的时候,自己竟然觉得她脸上的笑容该死的碍眼,强烈的妒火几乎让他忍不住摘了面具对蓝镜说“本王长的比他俊美多了,他算什么东西?”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脸上那印记,体内的封印,都不能让蓝镜知晓,如此矛盾,他只能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生闷气,倒是不想,把蓝镜这敏感的猫儿也惹得炸毛了。
马车颠簸了一下,蓝镜脑袋撞在车壁上,她竟然也没醒,北堂君临正感慨她果然是睡神,却见那人眼皮动了动,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她,竟然在装睡。
正想着要不要戳穿她装睡的事实呢,夜风递了一个信封进来“王爷,蓝诏国密报。”
倏地,一道炙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手上,北堂君临扭头,就见方才还在装睡的蓝镜一双眼睛清亮无比,哪有半点睡意。
心中觉得好笑,倒也没揭穿她,自顾自的拆开信封,一看之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怎么,情况不妙?”
“是北辰宫的情报?”蓝镜看到密信的封条上有六芒星的标记,北堂君临从来不对她隐瞒北辰宫的事情,所以,北辰宫的标记,她还是很熟悉的。
北堂君临将手里的信纸递给蓝镜“蓝政还活着,蓝雪枫和蓝雪轻,竟然谋权篡位了。”
“这两个人谋权篡位居然也能成功,可见蓝政和蓝诏国朝堂上那些大臣有多不中用了。”蓝镜晃着手里的信纸问“我们的计划要不要变?”
“不用。”北堂君临对自己的几乎向来有信心“江家父子到边境在前,蓝雪枫登基在后,我估计江家父子根本不知道蓝雪枫是谋权篡位,这次连你都不用费力了,到时候将这些东西往江敬书案上一放,以江敬书的行事风格,改为支持蓝雪尘是自然而然的。”
“也是。”
蓝镜不得不承认,当北堂君临认真做起一件事的时候,效果真的是很惊人的,从自己提出有意招降蓝诏国开始,北辰宫,江都王府的暗卫就已经在日以业绩的调查各方情报,时至今日,北堂君临对蓝诏朝堂上下所有重要人物了如指掌,比她这个蓝诏国的公主还门儿清,所以,北堂君临的计划,她只有赞同的份儿。
掀开帘子看看外面,是陌生的风景,蓝镜问夜风“这是到哪儿了?”
“回王妃,我们现在是在东洲城外,属下正想问呢,要不要进城吃点东西?”
日头已经渐渐往西边移动,是午后了。
蓝镜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了,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抓紧时间赶路。”
这种小事,蓝镜决定了,北堂君临一般不会有什么异议,夜风就直接执行了。
马车里,说完正事,两个人又安静下来了,谁都没有再去假寐着闭目养神,可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君临忽然笑了一声,似乎有点无奈“你呀,还真是倔强!”
蓝镜眨了眨眼“是你先不理我的,我想过了,从出门到现在,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从而,也不知道怎样让你不再生气。”
北堂君临哑然,知道她向来直爽,却从不知道蓝镜竟然直爽到了这种地步,而她眼中毫不掩饰的茫然竟然让自己觉得心虚,一时吃醋,竟然让这猫儿不安茫然至此。
长臂一伸,将蓝镜拥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将人紧紧抱紧,向来诸事藏于心的北堂君临也直白了一次“你觉得使君那小子长得好看?”
蓝镜先是点点头,而后猛然反应过来,倏地从北堂君临怀里挣扎出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北堂君临,你别告诉我,你这一上午无视我就是因为我夸使君长的好看啊!”
北堂君临心虚的眼神直飘忽,却还是故作镇定的道:“如果我说是呢?”
“你可真是无耻的坦荡荡!”蓝镜嗤笑一声,手臂勾着北堂君临的手臂一用力,一口咬在北堂君临下巴上,也不用理,像小孩子磨牙似的道:“北堂君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北堂君临被迫弯着腰,一只手臂抱着蓝镜的肩膀,一只手臂撑着车壁“如果你说的是这般热情的你,那我还真是刚认识。”
小虎牙转移阵地,在北堂君临唇~瓣上轻咬一下,正想退开,却被某人反客为主,一阵不客气的攻城略地,蓝镜憋到小脸儿通红,双眸盈水的看着北堂君临,恨恨的吐出两个字“混蛋!”
北堂君临被骂了混蛋也不生气,只是细密轻柔的吻着蓝镜的眉眼笑“我的王妃,就连表白都这么与众不同,可真是,让本王爱不释手啊!”
蓝镜眼中的水雾尚未散去,茫茫然犹如迷途的小兽“我何时向你表白了?”
北堂君临不说话,只看着蓝镜笑。
蓝镜脑子赚得飞快,北堂君临一上午不说话,不就是因为自己夸使君长得好看吃醋嘛,自己方才怎么说的?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的吗?”然后饿虎扑食,蓝镜想捂脸,这的确跟表白没什么区别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想起来来了?”
北堂君临眼中笑意更甚。
蓝镜眼角一抽,就算想起来了那也是决不能承认的,身子一扭,泥鳅一样逃离北堂君临的怀抱“就这样还能让你挖出几分表白的成分来,算你厉害!”
话落,不去看北堂君临的反应,飞身出了马车,足尖轻点车辕,等夜风反应过来,蓝镜人已经在夜霜身后自由行走的那匹马背上了。
夜霜吓了一跳“王妃,你这又是演哪出呢?”
蓝镜等着夜霜将马缰递给自己,抖了抖马缰走到前面去“马车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