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一声怒吼,战王一把拧住落南山的手腕,狠厉一捏,落南山就松了手,忠义侯,明绍辉一起凑过来,三两下将落南山拿下。
皇帝在高坐上大喊“快,宣御医!”
战王已经拿了一颗丹药给雪疏放“快,镇国公,将这丹药服下。”
雪疏放伤的不轻,依言服下丹药后,断断续续道:“王爷,带我出宫,我不能让青宇和将士们成为落南山的傀儡,王爷,务必……”
“镇国公请放心,令郎和骠骑营的将士们都不会有事的。”战王抬头对皇帝道:“陛下,臣恳请借宫中撵车一用。”
“王爷,用这个吧。”
进来的是玄奇,他推着北堂君临曾用过的轮椅,轮椅的旁边还加了两根杆子,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这……”
战王都有些懵了,玄奇在这个时候出现,别说是皇帝了,就算是他都不得不怀疑蓝镜和北堂君临早有算计。
玄奇连忙解释道:“这是王爷为了王妃,特地留在偏殿的,王爷上朝的时候,王妃府中若是无事,就会在偏殿等王爷下朝,只是一次都没用上过,王爷不信,可以问黄公公的,这个滑竿放在偏殿都快两年了。”
“是啊王爷,这滑竿还是江都王殿下特地命老奴放在偏殿的,老奴特地派了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擦拭保养一番的。”
“那还不赶快拿过来!”
战王和忠义侯将镇国公扶起来放在轮椅上,对玄奇道:“你带暗卫一路保护镇国公出宫,快。”
玄奇二话不说,招手叫来两个暗卫抬起轮椅就往宫外走。
大殿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秩序,丞相连忙道:“陛下,宫外情形不明,臣建议招内卫来护驾,另外,臣请求随同镇国公一起去说服骠骑营将士缴械,请陛下恩准!”
“朕准了,战王兄,你与丞相同去,务必说服骠骑营将士退下,一旦有意外,立即率禁军保护皇宫!”
“是,陛下!”
丞相和战王一起领命,只是,走之前,战王对丞相说了句“等等。”
转身,一掌打在落南山的丹田处,落南山目呲欲裂“龙寂,你敢废我丹田?”
“你都敢当朝杀人了,本王有什么不敢的?”
战王说完,对上首的皇帝道:“陛下,现在可以随意审问了,他不再有伤人的能力。”
皇帝点了点头,战王和丞相一同离开大殿。
从大殿到正午门外,寻常要走将近半个时辰的路,玄奇和两个侍卫带着镇国公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到了正午门外。
雪青宇就在宫门口一看到镇国公被人抬着出来,脸上还带着血,狐疑的赶过来“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镇国公服了战王的丹药,又休息了半个小时,落地的时候,御医也跑到身边来给他上药,雪青宇看到御医,立即对玄奇怒目相向“你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青宇。”雪疏放虚弱的抬了抬手,雪青宇连忙屈膝跪在雪疏放面前“父亲,他们是不是冤枉你了,你放心,孩儿已经带骠骑营的将士们来救你了,既然陛下不仁,父亲你也不用再当忠诚……”
“放肆!”雪疏放受着伤,声音不大,威严依旧在“你个蠢货,你给落南山给骗了,他自己要造反,又无法带征西大军进京,就以我的名义骗你带兵进京逼宫,我不过是不同意跟他一起造反,便遭了他的毒手,还不快带兵退下,你想让镇国公府都为你陪葬吗?”
“可是父亲,儿臣都做到这一步了,就算不凡,陛下又如何能放过你我,那落南山还和姑母……”
“青宇贤侄大可放心,陛下说了,只要你和骠骑营的将士退出雍都,今日一切,陛下都既往不咎。”
“战王爷!”
雪青宇看到来人,着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半信半疑道:“王爷所言属实?”
“本王的话你不信,你父亲的话,你总得信吧?”战王坦然道:“落南山已经被本王废了,他反不起来,你只是舅父心切,没必要替他陪葬,青宇贤侄,陛下宽恕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受罚的可不止你自己,连镇国公府,靖王殿下都要受牵连的。”
“父亲……”
雪青宇还是只相信自己父亲的话。
雪疏放气的直叹气“还不带兵退下,你真的要让镇国公府都为你陪葬吗?”
“好吧。”雪青宇转身,对身边的副将道:“我们都让落南山给涮了,父亲没事,赶紧带兵退下。”
“是,少将军。”
副将领命而去,雪青宇放了心转身就走,却不料那副将忽然变了脸,犀利的匕首架在了雪青宇后腰“少将军,属下还是劝你按照落将军的计划行事,否则,您这珍贵的小命儿可就没了。”
话说完,那副将对着前面的斥候道:“传令下去,开始攻城。”
“本王看谁敢!”
战王疾步走到雪青宇和那个副将身边,夺了一个小兵的刀,挥手斩杀了那个传令的斥候,挟持着雪青宇的那个副将都蒙了,为了防止被发现,他特地选了后背而不是更容易挟持雪青宇的脖颈,结果,就这么被战王给拆穿了。
这下,让雪青宇帮他下令打宫门是不可能了,立即将匕首架在雪青宇的脖子上“国公爷,你不想看着咱们唯一的少将军丧命在我这个无名小卒手里吧,快下令吧,弟兄们杀进宫去,让靖王殿下当皇帝,到时候,你就是国舅了,功在千秋啊!”
“杨武,你敢背叛我!”雪疏放气急,猛咳了两下,伤口又开始涌血“落南山都已经废了,你还敢带着骠骑营的将士们去送死,落南山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落将军没给我什么好处,不过是将我兄弟的死亡真相告诉我罢了,雪疏放,你自己做了丑事,居然杀我兄弟灭口,今日,我就要你偿命!”
杨武说完,手一挥就朝雪青宇脖子刺过去,边上战王见机行事,一刀砍断杨武的手腕,喷洒的血液染了雪青宇满头满脸,雪青宇转身夺了杨武的匕首就一刀捅进了对方的心脏“叛徒,跟你哥一样,你哥为了区区百两银子就敢无限靖王殿下,你为了落南山一句话,就敢背叛父亲,你们兄弟俩一样该死!”
战王对此倒是没什么表现,只对雪疏放道:“镇国公可还能起身与将士们言说两句?”
“可以。”雪疏放说着,朗声道:“将士们,我是雪疏放,你们的骠骑将军,你们都被落南山给骗了,雍都平安无事,根本没有落南山说的冤情,陛下仁慈,特赦你们无罪,赶紧回偃师城封地,恪尽职守,再不许随意听人胡言,擅离封地!”
“父亲,孩儿先带兵回偃师城了,待安顿好,孩儿会回京向陛下请罪的!”
“去吧。”雪疏放点了点头,雪青宇也不是没上过战场的人,方才杨武并没有伤到他,雪疏放倒也不担心。
父子二人匆匆告别后,战王回头“来人,送镇国公和陈御医回镇国公府。”
此时,丞相也已经调集了禁军部属在皇宫周围。
“战王,相爷,拜托了。”雪疏放坐在轮椅上对二人诚心道:“骠骑营的这三万将士能不能安然活着,就看出城这一路了。”
“放心吧,陛下早有部署,国公爷的忠心大家都看在眼里,陛下自然也会明白的。”
镇国公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不治好伤,什么都是白搭,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镇国公府多少得吃点亏,但也是无可避免的,总比真的跟着落南山没头没脑的造反,弄的个株连九族的下场的好。
镇国公在这种紧要关头能做出如此选择,实属不易,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战王和丞相也接到了骠骑营大军在出城的路上杀戮百姓,与禁军发生冲突的消息。
“骠骑营还有落南山的人?”
“是不是落南山的人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不希望骠骑营就这么回到偃师城。”战王摇了摇头“也罢,雍都就拜托相爷了,本王立即带禁军去看看,这种时候,雪青宇决不能出事。”
“如此小事,何必劳王爷大驾,我去吧。”玄奇默默从旁边走过来“王爷走的时候,将明镜府和江都王府的暗卫全都交给了我,如果战王爷放心,我一定带人将骠骑营中心怀不轨之人一一揪出来。”
“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可是冥王军的军师啊!”战王哈哈大笑,朝身后叫了一声“有你在,本王的确不用出城了,说吧,有什么需要的,本王给你提供。”
“除了进出城和进入骠骑营的令牌,别的,就没什么了。”
战王摇了摇头,拿了一个锦囊给玄奇“这是摘星楼的银票,你且先拿着当经费。”
“这可不行。”玄奇说完,笑了一下“王爷知道的,我家王妃最不差钱了,若是让王妃知道我拿了您的钱,我这未来一年的月钱都要没了。”
“你好歹也是冥王军的六品副将,朝廷的军饷,哪能说扣就扣,君临不至于如此苛待下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