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自己说吧。”蓝镜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北堂君临撇过头去不说话,雁雪和雁冰急了“鄱阳郡主,我家小姐说的是真的,江都王殿下刚才真的笑了,大家都听到了的!”
“你们是蓝镜的人,当然会听蓝镜的。”鄱阳郡主冷笑道:“若是君临哥哥笑了,他自己怎么不说,别的大人怎么不说,蓝镜,你为了不退出选妃大典,用的这招也太卑鄙了吧?”
“是挺卑鄙的。”蓝镜忽然就笑了“我认输,那就如郡主所愿,我退出……”
“郡主不必怀疑,王爷方才的确被蓝大小姐逗笑了。”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夜风站在北堂君临身后,一脸认真的看着鄱阳郡主,其他大臣听到夜风的话,便知道北堂君临是同意他们承认了,于是,他们也道:“是啊郡主,我等方才都听到江都王笑了。”
“你,你们方才为何不说?”鄱阳郡主气急,眼看她就可以逼着蓝镜退出选妃大典,半路竟然杀出这么多程咬金来,简直该死!
“所以,我赢了。”蓝镜走过去,二话不说“啪”的一巴掌打在鄱阳郡主脸上,转身径直走到蓝诏国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
“啊啊……!”鄱阳郡主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反应过来后就发出一连串的尖叫“蓝镜,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这话,就冲蓝诏国那边走过去,夜霜直接跳了出去,拦在鄱阳郡主面前“郡主,愿赌服输,这是你昨日亲自和明镜公主设下的赌约,几位公主和王爷都可以作证的。”
“没错。”紫影公主站起来“我可以作证。”
北堂冰莹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哟,还真有人把这赌约完成了呀,居然错过了四皇弟几年难得的展演一笑,真是遗憾,怎么,鄱阳是你赢了吗?”
北堂冰莹语气里满是调侃,眼神却不带一丝情感的落在鄱阳郡主身上,满是警告之意。
就在这时,长长的唱喏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行礼,蓝镜几个则屈膝行半礼。
高处的皇帝一声明黄色龙袍,身材修长,面露威严,身旁站着一位穿着海天霞色立领长裙的女子,应该就是目前宫中微分最高的兰贵妃。
皇帝免了众人的礼,见鄱阳郡主站在那里,狐疑道:“鄱阳,你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跑到中间做什么,是要给诸位贵客表演个节目助助兴吗?”
众人哄堂大笑,鄱阳郡主羞红了脸,连场合也顾不上了,直接道:“皇帝伯伯,你要给鄱阳做主,有人欺负我~”
“哦,在这皇宫里,你鄱阳连朕都不敢得罪,还有人敢欺负你啊?”皇帝饶有兴趣的道:“你倒是说说,谁欺负你了,又是如何欺负你的?”
鄱阳郡主大言不惭道:“是蓝镜,她居然敢打我耳光,皇帝伯伯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在九州的皇宫里对我这个郡主动手,这不是不把我们九州国放在眼里吗?”
“蓝镜?”皇帝狐疑道:“是明镜公主吧,鄱阳郡主所言可属实?”
“回陛下,蓝镜和鄱阳郡主打了一个赌,今日不过是履行了赌注而已,若是早知鄱阳郡主如此输不起,蓝镜是断然不会与她打这个赌的。”
“赌约?”皇帝来了兴趣“你们打了什么赌,能让你在朝阳宫扇鄱阳的耳光?”
“回陛下,我们赌的是谁能在选妃大典之前能让江都王开怀大笑,先让江都王笑出来的人赢,而赢了的人,则可以打输了的人一个耳光。”
“如此说来,你已经逗笑了江都王了?”皇帝脸上竟然诡异的绽放出让人奇怪的笑容来。
蓝镜不明所以,老老实实道:“回陛下,臣女对江都王的喜好并不了解,加之外面传言江都王不苟言笑,所以臣女自觉想要逗笑他,委实不易,所以,斗胆挠了他的痒痒肉,江都王方才的确笑了。”
“挠江都王的痒痒肉,你胆子不小啊明镜公主?”
“已经挨了一耳光,不想再挨第二下,所以另辟蹊径罢了。”蓝镜自嘲道:“多亏了江都王身边的夜风护卫和诸位大人作证,否则,我还真没办法证明自己赢了。”
“鄱阳,你听到了吗?”
皇帝忽然沉声道:“你跟明镜公主打赌的时候,早就应该做好这个准备了,愿赌服输,别让人家觉得咱们九州国的人输不起!”
鄱阳郡主再受太后宠爱,她的郡主身份却也是皇帝给的,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皇帝面前,却只能乖乖接受“是,皇帝伯伯。”
接风宴在这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后得以继续,蓝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斜视,皇帝和各国使臣说客气话她听着,皇帝安排了歌舞,她看着,可是,从头到尾,再没有说一句话。
雁雪和雁冰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蓝镜在想什么,但是她们跟着蓝镜这么久,都看得出来,自家主子不高兴。
宴会的开场舞结束,皇帝举杯道:“各国使臣远道而来,朕敬诸位一杯!”
“谢陛下!”
各国使臣客气的应声,而后共同举杯,蓝镜也昂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就听皇帝道:“诸位使臣皆是为我朝江都王之婚事而来,按理说,诸位休息几日,这选妃大典也该开始。”
话说到此,皇帝很是为难的道:“只是,那沧澜国早些日子拍了使者送信来,说是他们国家也派了一位公主来参加选妃大典,然而,沧澜国距离九州国路途甚远,他们要到雍都少说还得半个月,诸位使臣以为我们的选妃大典是先开始呢还是等沧澜国的使臣到了再进行?”
“沧澜国?”
百里傲风面带狐疑道:“陛下说的,可是那东海外的海上岛国?”
“正是。”皇帝微微点头“三皇子应该也与沧澜国打过交道的,想来,对此国应该不陌生吧?”
“陛下高看我了,这沧澜国是最近十几年才冒出来的,和四海国又相距甚远,我连他们国家究竟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百里傲风很是谦虚的道:“不过,此次他们既然来了九州国,我也真好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下了。”
“三皇子还真是求知若渴啊!”皇帝哈哈大笑道:“诸位对于沧澜国的好奇,朕都可以理解,想了解沧澜国,机会就在眼前,只是,这选妃大典何时开始,还请诸位使臣给朕一个合适的建议。”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沧澜国既然有心与我朝联姻,就应该早些派人来,如今让六国上下等他们的一位公主,实在不像话,是以,儿臣以为,选妃大典就在最近的吉时吉日开始。”
北堂君离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道:“至于那沧澜国的公主,想要和亲,我朝适婚的青年才俊又不是只有四皇弟一个,我们再从这些尚未婚配的适婚男子中给那位沧澜国的公主找一位合适的夫婿不就可以了?”
“禀父皇,儿臣以为大皇兄所言极是。”北堂君钦也站了出来“儿臣也以为让诸国使臣等沧澜国的一位公主,委实不像话,所以,选妃大典还是在最近的黄道吉日开始为好,至于那沧澜国的公主,大皇兄方才所言是一个办法,再则,选妃大典也不是一日两日能结束的,如若沧澜国的公主能赶上,让她与最后脱颖而出的那位贵女比拼才艺,也未尝不可。”
“江都王,你说呢?”
北堂君离和北堂君钦都发表了意见,北堂君临这个当事人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不,就被点名了。
闻言,他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直接道:“就选最近的黄道吉日开始,另外,父皇可曾想过,本王只需要一位王妃,而参加选妃大典的贵女这么多,落选的人当如何处置?”
“只需要一位王妃?”
乖乖坐在皇帝身边一言不发的兰贵妃听到北堂君临的话,愕然道:“江都王可是堂堂一品亲王,怎么能只选一位王妃呢?”
“不然呢?”北堂君临对上兰贵妃大惊小怪的表情“参加选妃大典的贵女,除了各国公主就是朝中重臣之女,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做侧室,乃至妾?”
北堂君临话落,各国公主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那些自己的女儿在选秀之列的大臣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北堂君离若有所思道:“所以,四皇弟的意思是,在这么多贵女中,只选择一位正妃?”
“没错。”北堂君临果断的道:“只选一位正妃,其他人,如有有意嫁给我朝其他青年才俊,本王也没意见,如果不愿意,九州国可以礼送回国,选妃大典,只选最合适的江都王妃,任何人都不得非议落选之人,她们婚假自由,无人干涉。”
“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北堂君离点点头,北堂君临这个主意,的确是最合适的了“不过,只选一位正妃,是不是少了点,朝中亲王历来都有一正两侧三个王妃,至少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