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有段时间了,正想拿给你看看呢!”晓轻寒听蓝镜提起丹药,顿时眉开眼笑,当即拿了一个小玉瓶递给蓝镜“喏,你瞧瞧?”
蓝镜接过小玉瓶闻了一下,然后倒了两颗在手心里滚来滚去,朱红色的药丸让蓝镜爱不释手“成色不错,味道也还可以,连丹纹都有了,这个药丸其实可以有很多种颜色的,你为什么要把它弄成这个颜色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晓轻寒还以为丹药有问题,结果,蓝镜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没什么问题,以你的医术,我相信药效也不会差,就是这丹药的颜色,太像小孩子吃的糖豆了,我总有一种想把它塞进嘴里吃下去的冲动。”
话音刚落,蓝镜就听到了龙雁回吞口水的声音,二人默默对视一眼,齐齐看到了对方隐藏在身体里属于吃货专有的渴望。
晓轻寒几乎是从蓝镜手里抢过了小玉瓶“这丹药可珍贵着呢,还是我的处女作,你们别想了,想也不会给的。”
“切”龙雁回嗤之以鼻。
蓝镜扁着嘴嫌弃“小气!”
晓轻寒觉得自己冤死了,战王和北堂君临相视而笑,开心得很。
门被推开,龙在天和一个丫鬟扶着以为妇人走了进来,三十来岁的妇人,梳着华贵的牡丹髻,头上没有多少发誓,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百褶如意岁月裙,眼睛上蒙了一条三指宽的黑色布条。
进屋后,关了门窗,龙在天才拿下那位妇人蒙眼的布条,温和的声音道:“母妃,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明镜公主了。”
蓝镜连忙打招呼“蓝镜见过王妃,素闻战王妃姿容倾城,今日得幸一睹真容,蓝镜真是三生有幸!”
“明镜公主过誉了。”战王妃坐在龙在天拉过来的椅子上,看着蓝镜道:“我老了,现在啊,是你们年轻人的争奇斗艳的时候了。”
“王妃哪儿的话,您若是老了,各国宫中那些妃嫔岂不是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蓝镜戏谑的说着,连连摇头,顺便还歪头说了句“我说的对吧,战王爷?”
战王笑呵呵的答应“蓝大小姐所言极是,本王的王妃还年轻着呢!”
“噫”龙在天夸张的揉了揉手臂“父王你够了,蓝镜你快开始吧,不然我父王又得跟母妃秀恩爱了。”
蓝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关系,这样的狗粮来的在猛烈一些我也是能承受的。”
龙雁回竟然诡异的理解了蓝镜口中的“狗粮”一次,还很默契的道:“所以,你是想说,除了父王母妃之外,我们都是狗吗?”
“单身狗不是狗,谢谢。”蓝镜嘴角一抽,万万没想到自己欣赏的心里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列入了“狗”的行列,还是自己挖的坑,顿时有点无语。
战王妃呵呵笑道:“雁回这丫头上次和蓝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后就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妙人儿,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妙人儿。”
“哟,你还这么夸我呢?”蓝镜故意用戏谑的语气打趣龙雁回,后者痛心疾首的表示后悔“我那时刚认识你的时候,被你无辜的外表给欺骗了!”
蓝镜继续笑“那你还似乎赶走了大祭司和江宇宁,让人架着我的马车往战王府跑哦?”
龙雁回语塞……
蓝镜顺利的在这场口水战中博得头筹,笑眯眯的对战王妃道:“蓝镜身子不便,有劳王妃靠近一点,我需要诊一下脉。”
“好。”战王妃笑着答应一声,走上前,将手腕伸了出来。
蓝镜诊脉良久,才放下战王妃的手,柔声问道:“敢问王妃,当初出月子的时候,可是见光见风便流泪,眼睛干涩,至于视线模糊,应该是近几年才出现的吧?”
“对的。”战王妃连连点头“轻寒公子说早先见光见风就流泪,是因为我在月子里经常哭的缘故,只是,我这近几年视线变得模糊,竟是连轻寒公子都不知为何,明镜公主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蓝镜点点头“都说女人的月子病不小心就会变成大病,好在王妃这些年被照顾的还不错,目前的症状还是能治愈的,只是,单纯用药,效果不会太好,需要施针,可我现在的样子王妃也看到了,实在是不方便,不知王妃可否等上几日,或者,由我来配药,顺便指导轻寒公子为王妃进行穴灸?”
“当然可以。”战王府笑道:“你和轻寒公子都是我信任的大夫,只要你自己不介意,我是完全没去问题的。”
“那就太好了!”蓝镜开心不已,转身就问晓轻寒“针灸你是会的吧,你那儿有没有䔄草?”
“巧了,还真有一株。”晓轻寒道:“可是,单用那个,能治好王妃的眼睛吗?”
“当然可以。”蓝镜很有信心的道:“上古药典里的药材,每一样都是天材地宝,你可不能怀疑这些东西的力量。”
“行,既然你说有用,我现在就去拿。”晓轻寒说着,转身就走。
蓝镜笑着道:“王爷王妃请稍安勿躁,我既然说了能治好,那就一定会治好的。”
“太好了,我这双眼困了我太久了!”战王妃转身看着战王,双眼垂泪“我是真怕有一日,我连你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不会的。”战王爷见爱妃垂泪,连小辈们在场也顾不得了,将王妃揽进怀里,柔声道:“轻寒公子和蓝大小姐的医术足以起死回生,你一定可以重见光明的。”
战王妃轻轻垂泪,这一次,没有人告诉她流泪对眼睛不好,因为谁都看到了希望。
蓝镜看着战王爷和战王妃恩爱有加的模样,眼里不由带了些许羡慕,淡淡的感叹出声“真好!”
“什么?”龙雁回的思绪还停留在母亲顽疾可以治愈的这件事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蓝镜的话。
蓝镜温润如水的眼睛看着战王妃和战王“我说,像王爷和王妃这样,能与心爱之人共白首,真好!”
“你也可以啊!”龙雁回想也不想,张口就安慰蓝镜,后者却直接笑了出来“可以什么呀,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以为谁都像王爷和王妃这么幸运的,能好好活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龙雁回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默默抬头,觑了一眼北堂君临,见他神色莫名的看着蓝镜,瘪了瘪嘴“那我又没说错吗,你还没有成亲,怎么就不能幸福了?”
蓝镜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接这话“帮我拿纸笔来,我来写方子。”
丫鬟拿了纸笔放在蓝镜和龙雁回之间的小炕桌上,蓝镜笔走龙蛇的写方子,眉宇之间却没了方才和战王妃说笑时的欢愉和精神。
北堂君临将蓝镜所有的变化都看在眼里,这一瞬间,他忽然察觉到,其实,蓝镜那么爽快的答应与自己的联盟,真的是被迫,虽然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爽朗,可是对于自己女儿家的幸福,她并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房间里时不时的还响起战王妃啜泣的声音,龙雁回深长了脖子在看蓝镜写的方子,龙在天则在观察北堂君临,见他面色深沉,正想问什么呢,就听外面家丁的声音道:“启禀王爷,江都王府夜风护卫求见,说是有要事向江都王汇报。”
战王连忙应声“快让人进来。”
夜风匆匆赶来,一句话震惊全场“启禀王爷,沧澜国公主到了。”
“你说了四五日,她还真就今日来了,刚好第五天。”蓝镜歪头看着北堂君临“猜的挺准的嘛,要不再猜猜,我现在,可有力量与这位沧澜公主一战?”
“据本王所知,沧澜国并不修习玄力,而是修炼一种名为忍术的力量,管用窄刃长刀,以你的剑法,与他们的将军一拼也无不可,只是时下你身受重伤,出手与人较量,不占优势。”
北堂君临难得与人说这么多话,蓝镜的注意力却早已被“忍术”二字吸引走,一个念头忽闪而过,蓝镜将写好的方子递给龙在天“这上面的药一日三次,让王妃煎服一个月,若是嫌苦,十天后可以换成药丸。”
“有什么需要也别注意的吗?”龙在天常年伺候战王妃吃药,也知道服用中药是有些忌口的,所以多问了一句。
蓝镜想了想“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如果可以,让王妃心情好一点,适当的出去走走,别流泪就行。”
“好嘞!”
龙在天亲自拿着药方亲自出去抓药了。
北堂君临对夜风道:“沧澜国随行使臣是何人,可是已经入了驿馆?”
“随行使臣挺多的,其中主事的是一位将军,似乎连那位公主都听那位将军的,叫什么星野赫,目前使臣队伍已经到驿馆了。”
“沧澜国使臣远道而来,你和战王爷不用去看一下吗?”
蓝镜见北堂君临还淡定的站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打算,不禁有些奇怪。
被问话的人傲慢的不行“你们哪一个使臣来的时候,本王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