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夫人一听,脸上的笑如阳春白雪,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位兄弟,把话说清楚了,安国公的宅子是我昨日上午刚买下的,都付过定金了。”
南风夫人活了这么久,抢过别人男人,抢过别人的府宅,就没被人抢过。
“大婶,我最后说一次,这家宅子是我爷昨日下午买下的,付了四十万两雪花银,荣国公府的地契房契都已经签字画押了,你们再胡搅蛮缠,别怪我报官了。”
南风夫人这才明白,她真的被人截胡了。
一听到手的宅子没了,额头还在冒血的凤展连顾不得伤势,急忙爬了起来。
“南风,你倒是去找京兆尹评理,这是我们的宅子,对方怎么就先买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爷,事已至此,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南风夫人何等眼力,她看出了,那几名护卫都不是寻常人。
虽然没到凝聚武极印的地步,可也是近武极印的存在了,寻常大户人家养一个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对方养了十几个,她眼下也不好撕破脸,只能拉着凤展连一家人先回去。
“不知是哪个土豪,出手可真阔绰。”
这场闹剧风白泠看在眼里,她看了眼对面的府邸,虽然有些困惑,可看看时辰,也无暇细想,就抱着凤小鲤上了马车。
申时刚过,公主府外,一辆标有顺亲王府家徽标志的马车停了下来。
凤白泠依照约定考取了毓秀院,顺亲王妃虽有万般不愿,还是得来下聘。
顺亲王府的朱管家陪着顺亲王妃一同前来。
“这公主府是怎么回事,连大门都被封上了,成何体统。”
顺亲王妃看到一分为二的公主府,面色不悦。
“禀王妃,永安公主前几日去了宫中请了旨和离,公主和驸马爷如今奉旨分居。”
朱总管刚说完,顺亲王妃就皱起了眉。
“和离这种事,岂能是女子提出来的。这不是为难人嘛,我来下聘,该去哪一家?”
顺亲王妃目露不喜。
正说着,就见朱总管分别去敲了两边的门。
凤展连额头上的伤还痛着呢,一听顺亲王府来下聘,冷笑两声,他养大的女儿,聘礼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收。
他正了正衣冠,带着凤展天和薛姨娘到了公主府外。
“有劳顺亲王妃,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我是一家之主,这聘礼交给我就是了。”
凤展连刚说完,朱管家就振了振嗓子,开始念礼单。
“顺亲王府下的聘礼如下,以谢凤驸马生女之恩。黄金一百两,乌猪九头,土狗九只,棉布十匹,玉如意一对,以上,就是顺亲王府给凤驸马嫁女的聘礼。”
啥?
满心期待能得到一大笔嫁女聘礼的凤展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就这?
站在他身后的薛姨娘心中大喜。
东方莲华,你的女儿也有今天。
我的女儿出身不如你,可奈何她的夫君疼爱她!
前几天,七皇子也命人送来了聘礼,侍妾的聘礼本不多,可七皇子对凤香雪另眼相看,所以送来的聘礼可比凤白泠的多多了。
白银五千两,龙凤手镯一对,金步摇两件,各种绸缎好料子更有好几箱,还有一个楚都的店铺,倒也算体面了。
薛姨娘瞅了瞅公主府那头,苏母陪着东方莲华刚走了出来。
听到这份聘礼时,苏母都吃了一惊。
顺亲王府怎么把聘礼下给了那一头?
“亲王妃,这聘礼怕是不对吧?”
凤展连巴巴看向顺亲王妃。
顺亲王妃笑了笑。
“凤驸马,聘礼是王爷亲手备下的,我不过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再说了,亲王府都娶了三任王妃了,哪能每一任王妃都给金山银山似的往外搬。”
对这份聘礼,顺亲王妃那叫一个满意。
“若是没有异议,还请驸马爷收下聘礼。”
朱管家让人牵来猪狗,送来一箱子布,还有一对成色一看就不咋的玉如意。
凤展连心中不满,可想到好歹还有百两黄金,可朱管家递给他的却是一张欠条。
“凤驸马,这是三公子在王爷新买的赌坊里欠下的百两黄金的欠条,王爷让我转交给你。”
朱管家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凤展连手一抖,身旁南风夫人小声提醒到。
“展连,亲王府的聘礼不能收,收了后凤府就成了猪狗不(布)如了。”
南风夫人一句话点醒了凤展连,他一回想,九头猪,九只狗,又布,又如意的,可不就是暗喻他们凤府九口子猪狗不如?
他气得脸色发青!
他想将欠条摔在朱管家脸上,可是他不敢啊。
凤白泠和独孤鹜那是奉旨成婚,他哪能说一个不字。
“爹!”
凤香雪和凤若颜也刚出门。
就见顺亲王府的马车,顺亲王府是来下聘的,可这前前后后,就几口粗陋的箱子还有一些不知所以然的猪狗畜生。
别说是皇族,就是平民的聘礼都比这强得多。
凤香雪受惊的心一双眼里满是嘲讽,看向凤白泠。
凤白泠走到东方莲华身旁,东方莲华轻轻皱着眉,她握紧凤白泠的手。
“既是已经下了聘,吉日也已经挑好了,就选月底……”
顺亲王妃见东方莲华母女俩一脸的窝囊,心中喝了蜜似的。
虽然女儿已经告诉她,凤白泠不是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可顺亲王妃一想到女儿成了哑巴,就气得慌。
可耐不过女儿的央求,她只能上门来提亲。
“禀亲王妃,给凤驸马的聘礼已下。奴才这里还有一份聘礼是王爷下给凤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