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在苏城,没什么比唐煜的庇护要来的重要。
“唐少爷日后不但要事事保我周全以外,以后我的事,唐少爷不许说一个不字。”顾冷清趁机而上,为的不但是主导权,还有唐煜这边的自由。
她在苏城,倘若手里没点筹码,难免会受限于唐煜,对她日后不利。
而这个筹码,就是唐柔。
换成别的,她根本不敢提出这种要求,但是他很疼爱唐柔,为了唐柔,就算她提出的条件再过分,唐煜就算再生气,也绝对会答应。
“王姑娘可真够贪心啊!”唐煜脸色阴沉下来,眯起的眼睛里全是冷意,她可真会提条件。
这么一来,日后他反而成了她的人!
他唐煜何曾对谁如此过!
顾冷清轻笑:“唐少爷如果觉得为难,可以拒绝,今日令妹来杀我一事,行,就当我倒霉,我也可以不计较,你现在就能把人带走。”
说完,她扭头吩咐下人松绑,唐柔得到自由后,立刻从地上起来,得意地说道:“都说你迟早得放了我,怎么样,诡计没得逞很难受吧,我哥才不会被你迷惑。”
“二位请回。”顾冷清神情淡淡,转身就往里面走。
没走两步,唐煜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本少爷答应你。”
顾冷清心里一点也不意外。
唐柔的命都掌握在她手里,他一定会答应的。
顾冷清头也不回,“一言为定!”
说完,她抬脚往里面走。
唐柔不可思议地叫起来,“哥,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啊,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贪得无厌。”
唐煜严厉的眼神扫向她,微怒,“你还敢说话,跟我回去,回去我再好好教训你。”
说完,带着唐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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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归平静。
顾冷清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床帐,脑子里浮现当时被溺水时闪现的记忆。
那个小女孩显然是原主,那男孩呢?是谁?
看他长得精致漂亮,衣服华贵,气质显然跟别人不同,应该是皇家人?
但记忆在那就断掉了,她没再想起来,心想连原主都不是很清晰的记忆,她也无畏再继续纠结下去,闭上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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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尚书收到书信一封,是柳梢月偷偷叫人带出去的,信中指出,她被齐王妃顾冷清仗打,至今卧床不起,危在旦夕,恳求父亲为她做主。
柳尚书得知女儿居然被虐待成这样,顿时怒火攻心,“齐王简直欺人太甚!”
柳夫人担心女儿,又急又气,“当日你我都不愿意把月儿嫁过去当什么侧妃,是月儿再三坚持,没想到这齐王居然不懂珍惜,如此糟蹋我们的女儿。”
她悲愤的眼泪都跟着下来了,“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们的女儿讨回公道啊!”
柳尚书捏紧书信,愤然道:“老夫若不为女儿出头,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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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花园。
嫔妃和王妃们在亭子里谈笑,个个装扮精致,温婉端庄且也有霸气高冷的,但她们的话题一直围着齐王府。
“今日怎不见齐王妃入宫?往日里,不是她跑那景和宫最勤快吗!太后都被她哄得不知道多疼她。”宣王妃故意挑起话端。
“也许是齐王府有什么事,所以没来吧。”魏王妃心里也是好奇的。
纪王妃看了魏王妃一眼,笑着嘲讽,“这么多王妃里头,就属魏王妃跟齐王妃的关系最好,魏王妃肯定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不屑告诉我们吧。”
“我属实不知,与那齐王妃也甚少私自来往。”魏王妃解释。
宣王妃冷笑,“魏王妃做事向来谨慎,不肯说就不说吧。”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秦王妃红唇轻启:“不是说,护国公的孙女一直是齐王妃在医治吗?但近日也没见齐王妃去护国公府。”
宣王妃阴阳怪气道:“她哪里还有意思再去,虽说白千雪被毒害一事已经查明,但也与齐王府脱不了干系,想来是护国公夫人再不需要她的假仁假义。”
“没有吧?我怎听说,这事跟柳侧妃有关?说起来,也许久不见这柳侧妃了。”纪王妃奇怪地说道,最近齐王府的人一个个都神秘的不得了。
魏王妃微微皱眉,隐约觉得齐王府有事。
纪王妃的话,倒是提醒了宣王妃,对啊,这齐王妃没脸出来,柳侧妃怎也不出来蹦跶了?
秦王妃闻言,眉眼低垂,静静喝茶,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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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
下人过来禀报,说秦王妃来了,这让尉迟墨的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本王有事要做,就说不见。”
秦王妃在外头等着通报,等下人跑来说尉迟墨不见的时候,她脸上闪过一抹哀伤。
秦王妃的婢女燕儿恼道:“秦王妃好歹是齐王的嫂子,他居然如此怠慢!”
下人一直哈腰低头,一句话不敢说。
秦王妃垂下眼帘,温柔大方道:“无妨,既然齐王不便,那我改日再来好了,我们走。”
说完,她转身离开。
那身影婀娜曼妙,体态优美,纤纤如仙,是个气质温淡优雅的美人。
尉迟墨见她走了,才走出王府。
还没上马,旁边忽然走出一个身影,无辜的翦水双瞳温柔地看着他,“你果然是不想见到我,对吗?”
尉迟墨看到她,不由得拧起眉头来。
王府附近,有一川湖泊。
宋简牵着马在树边跟燕儿一起等着。
秦王妃温柔如水的眸子望着他,“多时不见,你对我还是如此冷漠,墨,你到底还是没能放下过去的事情,还是没能原谅我吗?”
尉迟墨勾起冰冷的嘴角,讥笑:“秦王妃多虑了,你是本王的王嫂,何来让本王原谅一说?”
秦王妃见他脸色冷漠,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不禁心头一紧,哀怨道:“你我之间都已经陌生到这个地步了吗?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怪我当日离开你……”
尉迟墨立即冷声打断她,“过去的事情早已经过去,本王从未放在心上,秦王妃也应该忘记,更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秦王妃的脸色陡然一怔。
“墨,当初我是迫于无奈才跟你分开,可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就只有你,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秦王妃委屈道,泪眼涟漪。
她不信,他对她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一年来,就算尉迟墨娶了顾冷清,又纳了柳梢月,但她始终自信,尉迟墨不爱她们,心里只有她,现在他所说的也不过是一时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