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齐王妃此番刺伤自己,不知是何用心,为免夜长梦多,臣妾恳请皇上,尽早赐死齐王妃,以慰淑妃在天之灵。”
皇后咄咄逼人,巴不得顾冷清死。
宣王也不忘站出来踩一脚,“父皇,母后所言有理,文武百官且百姓都在看着,还请父皇尽早下旨,以平息事端。”
明弘帝眯着眼,眸光暗藏锐利,皇后跟宣王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冷清冷冷看着他们,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大的影响,这么多人巴不得她死。
苏禾从一进来,落在她身上的眸子看似温柔,实则阴冷狠毒,夹带得意,可她一看到尉迟墨守在她旁边,满眼温柔的时候,心里嫉妒得发狂。
但苏禾很快就认为,尉迟墨这么做,只是故意报复她当年抛弃他,嫁给秦王。
“宣王这么着急想让本王的王妃死,怎么,是怕自己阴谋败露吗?”尉迟墨冷冷望着宣王讽刺道,宣王就是宫婢所给玉佩的主人。
闻言,宣王气得跳脚,“齐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本王说清楚。”
“什么意思宣王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尉迟墨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拿玉佩出来指证,但他所调查的结果看来,宣王极大可能是背后指使者。
“你指本王陷害齐王妃吗?简直岂有此理,齐王你如今越来越会颠倒黑白了啊。”
宣王气急败坏,宣王妃冷讽道,“齐王妃憎恨柳家路人皆知,齐王你就是再疼爱齐王妃,也不能因为一个王妃而这般污蔑自己的兄长,这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秦王和秦王妃一直安静围观。
就算他们不说话,宣王和宣王妃也会对付顾冷清,根本用不找她出手。
她就是听说顾冷清自残,避免中间出什么岔子,她才以妯娌之间关心的由来进来看看。
皇后怒视尉迟墨,斥责道,“齐王你身为王爷,竟然罔顾律法,令皇家颜面何在?齐王妃犯下大错,你身为齐王也责无旁贷。”
“说不定,齐王对齐王妃所做一切全都知晓呢。”宣王妃阴阳怪气地暗示着,听得苏禾微微讶异。
这宣王夫妇是要借题发挥,对付墨哥哥啊。
苏禾红唇一动,想开口为他美言,生生被顾冷清先开了口。
顾冷清的言语里尽是冷笑,“宣王和宣王妃不必这么着急,要是证据确凿,就算你们不想我死,我也一定会死。”
“只不过,我与齐王早已和离,此事与齐王府无关,你们不过是想要太子之位而已,倒不用做的那么明显,不惜伤害自家兄弟。”
被她这么一说,宣王和宣王妃的脸色登时十分难看。
尉迟墨听着还挺解气的,不愧是他的女人,什么都敢说。
只是……
她说他们已经和离,这两个字尖锐的跟刀子一样,让他痛苦难受。
“齐王妃,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宣王妃恼羞成怒。
明弘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愤怒,“一个个都给朕闭嘴,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滚出宫,朕要怎么做自有主张。”
顿时间,一个个鸦雀无声。
苏禾松口气,她不希望他有事。
皇后不依不饶,“皇上,即便您不愿意听,臣妾还是要提醒您,齐王妃犯下滔天大罪,您若迟迟不定罪,难免惹朝中上下非议,说您护着齐王和齐王妃。”
明弘帝还没说话,就听见太后幽幽开口道:“皇后不必这么着急,什么时候杀,怎么杀,这都是皇上的决断,皇后别忘了,后宫不得干政。”
见太后开口,皇后就算再不满也不敢多说。
“太后所言极是,是臣妾一时糊涂了。”
“没什么事,你们就散了吧,别打扰了老三媳妇休息。”太后威仪迸现,无人敢忤逆。
宣王妃不甘心道,“太后,齐王妃是戴罪之身,你怎能对她这么好,这传出去,别人还说太后偏私呢。”
“哦?传出去?谁敢去传?”
太后望着宣王妃,眸色冷厉,生生把宣王妃给吓得不轻,瑟缩了下脖子,顿时变成哑巴了。
随后,太后把所有人都赶走,就剩下皇上和尉迟墨。
所有人离开的时候,都纷纷嫉恨地瞪一眼顾冷清,一个个心里很是不爽,太后居然这么护着她!
顾冷清感激地看着太后,心里又暖又感动,太后又帮了自己一次。
“你身为齐王妃,胆敢自损身体,这笔账哀家慢慢再跟你算,不过,姑念你受伤,就待在太医院好好养着吧。”
太后看向明弘帝,虽是询问,却是暗示,“皇帝,你的意思如何啊?”
“儿子都听母后的意思。”
明弘帝孝顺,虽然这样于法不合,但也没有反对。
太后这才满意。
随后,太后和明弘帝离开了太医院,疗伤房内,就只剩下顾冷清和尉迟墨,他还想着刚才她提起和离时的决绝,心里酸涩万分。
“清儿……”
顾冷清打断他,“方才我拜托王爷的事,还请王爷尽快找人去办,这事拖得越久,越不利。”
尉迟墨知道她不愿意跟自己多待,说道,“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找本王。”
顾冷清神色淡淡的,“放心,不会有事的。”
尉迟墨不舍地看她一眼,这才离去,亲自去找萧锦城询问调查结果。
然而萧锦城还在宫外调查,他等不及,立刻赶出宫。
京兆府的护卫找到他,说萧锦城去了京都有名的‘京伶阁’,说是有发现。
他二话不说赶过去,在阁内大厅张望,一眼看到萧锦城就在台下站着,眼神凌厉地盯着台上的一个身影。
那清瘦的身影化着女浓妆,正在变换各种声调唱曲,男女皆可,声音可细可粗,声线多变,且身形居然与顾冷清几分相似。
联想起小怀王所描述,尉迟墨瞬间激动起来,萧锦城发现了他,把他拉住,压低声音道:“我调查过,此人三日前因病缺席,正好是淑妃出事那日。”
尉迟墨眸中神色更冷了几分,咬牙道:“带回去审问便知!”
台上的人似乎觉察到危险,两人还没靠近,他忽而撒腿就跑。
尉迟墨和萧锦城一个飞身上去,躲过此伶人忽然丢来的花瓶,尉迟墨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随即,一脚用力踩在他胸口上。
“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