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凤鸢对娘亲那么紧张,尉迟轩宇震惊得瞪大眼。
……看上娘亲了?
顾冷清觉得挺别扭的,迅速把手抽回来,“没事。”
燕凤鸢咳嗽几声,眸色寒了下来,“北寒,回去好好调查,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回来,就有人来追杀。
显然,对方是想让他死!
尤其是居然冲着顾冷清去,明摆着不想让她给自己治病。
“是,主子。”
北寒应下来后,这马车毁了不能坐,只能骑马。
因为燕凤鸢身体过于虚弱,且怕出什么事,顾冷清跟他同骑一匹马,而北寒则带着尉迟轩宇一起骑马。
他们先到冥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赶路,就能在午时前回到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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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城,夜。
客栈,雅间。
尉迟轩宇看着顾冷清正在分配燕凤鸢没日必吃的药丸,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叠,随后放在桌上,整个下巴趴在上面,静静地看着她分配。
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安静,顾冷清开口说话,“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知道你心里憋得难受。”
尉迟轩宇一听这话,坐起身,“真的吗?”
“你也不可以不问。”顾冷清挑挑眉,故意逗他。
他才不要呢!
“娘亲,今日来的人是并不是什么刺客,而是……”尉迟轩宇停顿,看一眼门外,确认无人,这才往下说,“齐王爹爹,对吗?”
当时他一眼就认出尉迟墨,所以更加放心,也不让燕凤鸢跟上来。
顾冷清知道他一定会看出来的,没有否认,“的确是他。”
尉迟轩宇疑惑了,“齐王爹爹来做什么?专门来找娘亲?”
在他看来,尉迟墨绝对不会是来埋伏燕凤鸢。
先不说尉迟墨知不知道燕凤鸢之前在苏城,单凭他的为人,就不是阴险,背地里耍手段的人。
这话却把顾冷清问住了。
她也不确定,尉迟墨到底为什么会出现。
来找她?
倒也不像。
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让燕凤鸢知道,否则后患无穷,另外,到了皇城,你着手调查令牌一事,务必在治好燕凤鸢之前,把令牌找到。”
顾冷清将师傅的意思转达给尉迟轩宇,眸色微微凝重。
北燕毕竟是个陌生之地,他们跟着燕凤鸢来,势必成为燕凤鸢敌手的眼中钉,处境一定会十分危险。
好在燕凤鸢作为太子,不但得北燕王上的重视宠爱,其母还是皇后,而燕太后更是燕凤鸢的姑母,势力庞大,多少有点保障。
“娘亲,宇儿知道了。”尉迟轩宇认真地点头,对这个令牌更加好奇起来。
能让闭关的师公都如此重视的令牌,肯定不简单。
-
次日。
休息了一晚上,他们重新出发。
晌午。
北燕皇宫大门敞开,燕凤鸢身上那股王者之气全数弥漫开来,来到宫门前,一个武将打扮的男人来到他们马前。
男人五官硬朗,眼角上方还有一条伤疤,皮肤黝黑,但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的虽然没有燕凤鸢那种惊艳邪魅,但他身上透着男人的硬朗威猛。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王上在殿上等你多时,命末将出来迎接殿下。”男人抱拳,对燕凤鸢恭恭敬敬。
随后,他扫了眼顾冷清,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这就是太子信中说的顾大夫?
居然如此年轻?
就这样的女子,医术还能比燕太后更好?
燕凤鸢颔首。
顾冷清从男人眼里看到了质疑,也不在意,从马上跳下来,动作利索平稳,看的他十分奇怪。
随后,燕凤鸢也跳下马。
北寒带着尉迟轩宇跳下来后,第一时间来到燕凤鸢面前,“主子,顾大夫说你这身子不适宜走路,要多休息,不如叫个辇轿?”
“没那么娇贵。”
燕凤鸢蹙眉,眼里一闪而过的抵触。
想他当年驰骋沙场,杀敌无数,战功赫赫,与尉迟墨在天下间齐名,谁也不相让,偏偏四年前,他染上肺痨,战败尉迟墨。
从此,他便被天下人耻笑。
如今,只是区区一段路而已,他还走不了了?
顾冷清皱着眉,“北寒说的是对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易太疲累,坐辇轿吧。”
“本太子,不……”
燕凤鸢话没说完,看到她的脸色冰冷,似乎极其不悦,立即改口,“坐吧,本太子忽然感觉头昏目眩,应该是赶路太过疲劳……”
北寒一喜,急忙唤人抬辇轿来。
旁边将军模样的男人更加惊讶起来,太子居然这么听这个女人的话,该不会懂得什么邪门歪道吧?
顾冷清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扭头,冷冷扫他一眼。
“将军可别以貌取人!长的年轻好看,也能有本事。”
“!!!”
将军震惊。
哎呀,可怕。
还真是懂得歪门邪道啊,居然还懂得读心术?
她怎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顾冷清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不忘补充一句,“读心术不会,是你的样子太瞧不起人。”
“!!!!”
“殿下,这……“
燕凤鸢似笑非笑从他身边走过,幽幽道,“莫桑,可要记住了,切莫以貌取人。”
“……”
被叫做莫桑的男子挠脑袋,震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燕凤鸢坐上辇轿,顾冷清陪着他去面圣,一起前往的还有叫莫桑的男人,北寒没有过去,而是带着尉迟轩宇在偏殿等候。
大殿之上,众多妃嫔纷纷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看着一起出现的燕凤鸢和顾冷清以及莫桑三人。
燕凤鸢一见着坐在主位上一身玄色绣金丝龙袍的男人,行礼,“参见父王,父王金安。“
“参见北燕王上。”
顾冷清鞠躬,双手抱拳,以示尊重,几乎跟莫桑异口同声。
“免礼。”
北燕王眯着幽暗的眼眸打量顾冷清,盛满质疑之色,“你就是传闻中医术高明,能治任何其难杂症的顾冷清?前齐王妃?”
顾冷清对这个称谓十分不爽,脸色一冷,抑制体内的不悦,面无表情道,“北燕王可以叫我顾冷清,前齐王妃就免了。”
话音落下,一道严厉的女声叱喝道,“大胆,不过区区一个明元国弃妃,胆敢如此跟我北燕王说话,简直岂有此理,怕是没把我北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