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事,从来就没有秘密。”
太后语重心长的道,“你个丫头,以往不是视人命为草芥吗?今日怎就成了菩萨心肠?”
又不是她!
何况,原主也没有这么残忍。
顾冷清看着她奇怪道:“你又怎么知道箱子没有药?”
“你那东西古怪的很,行了,你也早点出宫去,别在这里碍着哀家的眼,就你这样的,待在宫里也是容易招惹是非。”太后嫌恶道,可脸色却很慈和。
顾冷清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在多说,便告退了。
离开景和宫后,碰上了跟小怀王一起到齐王府的小太监,说是小春子去了,她的脚步猛地停下来,扭头要前往内院,但很快止住了步伐。
她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小春子陪着小怀王长大,这么多年,定然结下深厚的感情,伤心在所难免。
她叹了口气,跟春儿一起回去齐王府。
刚到了门口,就碰见尉迟墨刚好回来。
两人差点撞上,尉迟墨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酒味,她捂住鼻子,“怎喝了这么多?”
“本王想喝就喝,要你管。”尉迟墨没好气瞥她一眼,她才不要自讨没趣,跨越门槛,往潇湘阁走。
尉迟墨甩袖子,也要跨过去,可喝多了,这脚抬不上来那么高,险些就被绊倒了,幸亏宋简及时搀扶住。
“王爷小心……您喝多了,属下扶着你走吧。”
宋简说着,就扶他回听风阁,就在长廊上,碰到了柳梢月,柳梢月见他喝醉的模样,心下一动,关切道,“王爷怎喝了这么多酒?”
宋简说道,“王爷与萧大人许久没一起吃酒,两人今儿高兴,都喝了不少,让侧妃娘娘担心了,属下这就扶王爷回去。”
“我来吧。”
柳梢月走过来,宋简一愣,被她看了眼,那眉眼虽然细致,但暗中藏着凌厉,“王爷身子沉,怕侧妃娘娘扶不稳,别出什么事了。”
“那就扶王爷到我秋水阁吧,我好生照顾他。”柳梢月深深看了眼喝的两眼迷糊,满脸酒红,看起来已经不大清醒的尉迟墨,心中有了别的打算。
宋简迟疑,可王爷这会儿,正酒劲上来,困着呢,哪里还知道去还是不去。
“还不快走?”
柳梢月冷冷催促,宋简唯好从命,扶着尉迟墨一起过去秋水阁。
尉迟墨被放置在床上,柳梢月命人端来一盆水给他擦脸,见宋简迟迟不走,她笑容如同绵里藏针,“宋大人下去吧,这里由我来照顾王爷便是。”
宋简不放心地看了眼尉迟墨,见他早就醉的迷糊,才不得不推出去。
算了,柳侧妃再坏,那也是王爷的侧妃,总不会出事的。
柳梢月轻轻给尉迟墨擦拭,脸上的纱布没能遮挡住他面容的锋锐英气,他是驰骋沙场的英雄,顶天立地,在诸多王爷之中,最为出众。
打小,父亲就告诉她,齐王将来必定人中龙凤,前程无量,她便自此费尽心思靠近他,后来,他成功了。
谁知道,偏偏要在他们快要成亲的时候杀出一个顾冷清?
可她不能放弃他,哪怕是侧妃,她也甘愿了。
这半年来,他对她处处宠爱,她心里也是安慰的,哪怕无法当正王妃,起码他的心给了自己,她以为,这个正王妃的位置迟早是自己的。
可这才半年的光景,他却似乎变心了!
变得,眼里再也没了温柔。
而他们之间,却连正常夫妻之事都未完成。
她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滚烫感传至手心,灼烧她的胸口,她冰冷的内心,瞬间火热起来。
出嫁那日,母亲便给她看了女子伺候夫君的图册,里面的内容大胆豪放,却似乎也十分美好,可她却,还未试过……
他的身材健壮硕大,是女人都会喜欢的。
柳梢月眉眼透着羞涩,脸颊一阵滚烫,把持住理智道,“你们都下去吧,今晚上,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是,娘娘。”
翠儿抿嘴笑着离开,娘娘和王爷今晚可要**一刻了。
等人都退下后,柳梢月抚摸他脸颊的手滑下,探入锦袍抚摸他的胸口,他虽然是睡着的,却也因此皱起眉头,有了反应。
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睛眯开一条缝隙,看到的似乎是顾冷清那张冷淡秀丽的脸。
“王爷……”
柳梢月惊愕,羞赧害怕。
作为女子,这样太不知羞耻了。
尉迟墨脑子迷糊,眼前的人儿出现无数重影,但看到的,仍然是顾冷清那张脸,此刻的她,没了平日的冷漠和疏远,反而温柔可人,嘴角含笑,极是诱人。
尉迟墨心下一动,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柳梢月跌在他胸口上,惊呼,“王爷,你……”
尉迟墨身上的伤虽好了,但这一撞,瞬间疼的他眉毛皱的更紧,略微清醒了一些。
可他看见的女人,一脸娇羞,令他想起那夜的疯狂,尽管只是例行公事,好给太后交代,可那滋味却令他魂牵梦萦……
他燥热难忍,翻身,一把将柳梢月压在身下。
柳梢月受宠若惊,抚摸他的脸颊,眼神满是渴望,“王爷,就让妾身今晚好好伺候你,好吗?”
尉迟墨的吻,落了下来。
可唇齿间的气息,却与当日的截然不同,陌生到让他觉得烦躁。
他睁开眼,却在看到满脸投入的柳梢月时,猛地坐起来,惊恐地看着她。
柳梢月也被吓到了,“王爷,您怎么了?”
她衣衫凌乱,锁骨精致诱人,红唇娇艳欲滴,就连那眼神,都跟勾魂摄魄似的。
可他看见,却只有抵触。
他慌忙下床,整理身上的衣服,柳梢月见了也连忙起身,拉着他的宽袖,“王爷,您怎么了?”
尉迟墨重新整理好衣服,明明酒劲还在,但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刚才的那股燥热也跟着消失不见。
他不看她的眼,“本王身体有些不适,就不留下来了,月儿你好好休息。”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柳梢月,她顿时觉得羞愧难忍,失控地生气道,“到底是你身体不适,还是你根本不想碰我。”
“尉迟墨,半年了!我嫁给你半年,你找了无数的借口来拒绝我,到底是你不再爱我,还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柳梢月的泪水瞬间掉下来,发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跟麻绳一样紧紧拧起来,纠结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