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俞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燕小郡王,您这话不会是在说笑吧?”
虽然秦俞不知晓眼前这个总是笑里藏刀的玉面狐狸心中,是藏着怎样的野心,可她却知,燕绥将她放在苏相爷的身边当幕僚,绝对不是为了相帮相府。
如此,又为何要帮苏相爷稳住相位?
现在趁着苏相爷惹了武帝不快,再加一把火,不是可以将苏相爷彻底拉下台吗?
燕绥自然知道秦俞心中的疑虑,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秦俞的问题,只是侧头看去了外面漆黑的夜色,眼中嗜血光芒愈加得浓。
“既是有用的人,怎能就这般丢掷,再者相位易主,朝中风向只会变得更难让人把握,所以……”
无人知晓最后燕绥对秦俞又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待燕绥离去时,苏相爷才从宫里乘着马车回到了相府。
啪!
下了马车后刚进书房,怒气冲冲的苏相爷就直接扇了身边人一巴掌。
“去查,给本相好好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分明无外人知晓,怎么会传入陛下耳中!”
今日进宫,虽然武帝没有明晃晃地拿着兵法题的事质问苏相爷,可是话里话外都是试探,甚至还说要将齐国舅的大儿子弄到内阁,替苏相爷分担一些朝政。
这不是明摆着,要削苏相爷的权吗?
苏相爷身边人吓得跌坐在地上,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道。
“相爷,咱们府中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况且知晓泄露兵法题的人不多,断然不会凭空出现什么奸细的。”
苏相爷眸子冷冷眯起。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可能是秦能那边出错了?”
换句话说,不单单指秦能,而是指骁骑营。
毕竟密信传出去时是好好的,在途中会遇到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
“是啊相爷,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查清楚此事,而是如何稳固您手上的实权。”那人继续道。
苏相爷深呼吸了一口气,眸光中划过了一抹幽光,随后对着身边人摆了摆手道。
“去,把余公子给本相找来。”
对于苏相爷要召见自己,秦俞早就有所猜测,所以当她被请来书房时,并不意外,而这样神情端然的她,落入苏相爷眼中时,却是让苏相爷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么快就来了,余公子怕是早就在等着本相了吧。”
这话中,不乏多了些对秦俞的怀疑。
也是,苏相爷多么心机深沉的老狐狸,怎会随意就轻信了一个书生,即使这个书生的确有些才能。
秦俞漫步到了书房中的苏相爷面前,恭敬对着他拱了拱手,“在下不仅仅知道今夜相爷要见我,更知道相爷所为何事。”
说着,秦俞话语一顿,而后又接着道。
“想来……相爷现在正为国舅府的事儿困扰吧。”
当真被秦俞说到了重点,苏相爷眼眸中划过一道金芒,心道这个年轻书生果真是有些本事的。
他沉声道。
“没错,陛下有意让内阁分走本相手中的实权,而且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根本没有更改的余地。”
秦俞勾唇笑了笑,“若在下说,有呢?”
苏相爷心中一动。
“说来听听……”
同一片夜幕下,京城长街上。
离开了丞相府的苏半夏,正一个人骑着马儿在月色下前行。
突然!
风声一过,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气息吹拂在苏半夏周遭。
苏半夏眸子冷冷眯起,还未做何动作,很快就有两个黑衣人挡在了她面前,惊了她一跳!
“你们是谁……”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是谁,不过苏半夏能从他们周身冷冽的气息看出,这些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听到了苏半夏的问话,其中一个黑衣男子道。
“你不必管我们是谁,你只需知道,有人想见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