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随从们察觉不妙,握着手中大刀大步冲过来时。
却听那院子里,突然传出赵司马的声音。
“本官没事,都下去!”
已经步入院中的众人,突然就有些不明。
有个人皱眉道。
“要不,还是进去看看?”
他们家赵司马在南越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切勿是出不得事儿的!
几人点头表示同意,抬步就要继续冲进去。
屋子里的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赵司马再次吼了一嗓子,“不许进来!”
顿了顿,他又开了口。
“方才本官和小公子闹着玩儿呢,都下去吧。”
这次的声音较之方才,要平和了些。
听起来,的确像是没发生什么。
随从们也不再驻足,应了一声是,恭敬的退出了院门。
顺着门缝,见自己的人远去。
屋子里的赵司马总算呼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脸上再次生出了一丝恐慌。
低头看去自己脖子上被人缠着的银丝,他咽了口唾沫,然后转头对着自己身后之人讪讪一笑道。
“这位公……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就在方才,他刚刚进屋。
还没来得及说话,脖子就被人缠上了银丝,这东西细长如蚕丝,稍微用点力,他的脖子就得搬家,所以…不得不怕啊!
燕绥没有说话,只是绕了一步到他面前。
逐渐看清男子身形。
赵司马恐慌的神色间,浮现出一抹困惑。
为什么这个男子的身形看起来,竟有些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可是仔细去想。
又想不起来!
就在赵司马心中狐疑之时,他已经被燕绥丢去了地上。
他刚刚抬头!
便见那个紫衣男子,一甩袖袍抬脚就对着他心口重重踩来!
虽然这人戴着斗笠,看不清容颜。
但是他那周身气势却是逼人。
宛若那站在山巅,负手俯瞰苍生的天神之主!
赵司马直接就吓尿了。
“你…你想要什么,本官都答应你!别……别杀本官!”
嗅到那抹溢出的尿骚味儿,燕绥眉头皱起,红唇嘲讽一扯。
“公孙儒带回来的孩子,在哪儿,说——!”
那个公孙老贼奸诈的很,回了越京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燕绥如今记忆缺失,很多事情都不能莽撞,所以这才找到了和公孙儒私下有往来的赵司马!
可赵司马却是懵了。
孩子?
公孙先生什么时候带回了个孩子了?
“这位公子,我……我不知道啊。”
燕绥凤眸一眯,声音冰冷暗哑。
“哦?是吗,既然你不说,那你儿子的命……”
儿子!
赵司马陡然一惊。
对了!他儿子呢?方才进来后就没有见到啊!
就在这时,里屋中传来了动静。
只见一坨通身雪白的小兽,正扯着什么人出来。
虽然只看到了一截衣角。
可赵司马还是认出了他,那个被扯动的晕厥之人,不是他的小儿子又是谁!
雪团子跳到他儿子身上,已经开始哎呀咧嘴舔着自己锋利的爪子,看起来随时都准备“大快朵颐”!
见到这一幕。
赵司马再也淡定不了,“这位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对我儿子动手好吗?我都快五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燕绥轻哼了声。
“所以,你还不肯说吗?”
“那个孩子,我真不知道啊!公孙先生并不是所有的事儿都要告诉我的,对了……过段时间的宴会!”
宴会?
燕绥眸光中划过幽芒。
“继续说。”
“那是公孙先生置办的宴会,届时他定会出场,我也会去,到时候不然我帮你问问?”赵司马试探性地开口。
燕绥冷笑道,“真以为别人和你一样蠢吗!”
虽然不信这个赵司马,但关于这个宴会,他倒是有点感兴趣。
似乎想到什么。
燕绥转头看去那个赵小公子,凤眸微眯。
笑了……
于此时,千里之遥的幽州。
城楼之上,女子独自站在这,望着南越的方向,眸色愈来愈紧。
“怎么一个人来这了?”
身后,传来了闻人雨的声音。
苏半夏定了定神,转身看去,便见她给自己披上了一件白狐裘披风,轻笑道。
“阿雨,是你啊。”
闻人雨顺着她方才眸光看去茫茫风沙下的南越境内,眉宇微凝。
“想去就去吧。”
苏半夏却是摇了摇头。
“阿雨,你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有等开城之事落实,才是前去南越的真正时机,毕竟,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她这边。
先不说将这里丢下,带着人马奔赴南越。
暗处的人会不会对幽州城下绊子。
就说待过两日,开城时期各国人士乃至江湖之众都会前来,届时鱼龙混杂,她带着人离开幽州,方才不会被武帝以及南越的人觉察。
道理谁都懂。
可是等……这个字,怎就这么难呢?
两人说话间,城楼下有人着急跑了过来,对着苏半夏恭敬拱手。
“首领,驻扎营地那边突然出了事,花寨主让小的速速寻你过去!”
出事儿?
还是在开城前的这个时候?
苏半夏眉宇一沉。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