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伸手,轻轻抱着站着都没有坐着他高的小丫头,伤感道,“老祖宗中毒后,我和瑾鸿就查了她们,还有我母妃,萧家……但是对方做的太干净了,除了暴露出了几个下人外,一无所获。”
“元瑾鸿呢?”
年如意这才想起,她好似一直没看到元瑾鸿。
“去了金沙城。”
难怪,元瑾鸿还不知道老祖宗被烧伤了吧,不然早就赶回来了。
元烈道,“老祖宗被烧伤的消息,我已经封口了,外人并不知道,但昨天晚上江鹤苑那么大的火,住在这附近的人家都看到了,想要全瞒住,是瞒不了的,我已经传出消息,说是厨房走水了。”
厨房大晚上的不会住人,因此烧了,也不会引来外人猜测。
年如意道,“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一定会让老祖宗醒来,并且能下地走路。”
“至于老祖宗脸上的伤,想要好全,怕是要经过多次整容,至少要三年时间。”
元烈松开她,握着了她的小手,“只要能把老祖宗救活就好,別的我不奢求。”
听张太医说,老祖宗的脸都烧成了一团,整个五官都抽在了一起,都那样子了,怎么还可能恢复原样?
他不应该抱太大希望,也不应该给丫头太大压力,只要丫头能救活老祖宗,能留着老祖宗一条命,他就什么也不奢求。
“元烈,我给你看看腿吧。”
年如意见他两条腿,都被夹了木板子,上面还纏满了纱布,纱布上还溢出了鲜血。
元烈嗯了声,就躺下,任由年如意解开纱布,拿掉夹板,给他查看伤腿。
“县主,饭菜送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鸾凤的声音。
“进来吧。”年如意道。
门是开着的,鸾凤端着饭菜,直接走了进来,然后摆在了桌子上。
年如意对元烈道,“先陪我吃饭,吃完饭,我再仔细给你检查腿。”
“张太医已经帮我接骨了。”
听出了年如意声音中的疲惫,元烈不想她太累了,“明日再给我看?”
“我今晚上不亲眼看看,我不放心。”
年如意担心在没有清晰的ct片子下,张太医会没有接好他的腿骨,万一里头有碎骨,没有复位呢?
在年如意强制的要求下,元烈陪她吃了饭,然后等鸾凤收拾好桌子出去后,元烈就任由年如意给他吃了一枚迷药,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年如意将元烈,带进了空间,为他拍了一张ct片子。
果然,元烈两条腿的骨头都断裂了,都是从小腿骨中央直接断裂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压断的,右腿断裂处没有碎骨,可左腿有两块小碎骨,张太医接骨手法很粗糙,只是将骨头接在了一起,但骨裂之间却留下了巨大的骨缝,左腿碎骨也没复位,如果不是她照了ct,看清楚了断骨的情况,等过了三个月,骨头长上后,元烈的双腿,怕是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年如意迅速决定,给元烈打了一针全身麻醉,然后经过了四个小时,将他的两条断腿,重新接了骨头,左腿上的碎骨,也小心翼翼的用了一小块钢板复位,这钢板还是她给暗十二做完手术之后,让徐泽林帮她切割了几块防备着的。
没想到,今日倒是用上了。
年如意还采用了现代技术,为元烈做完手术后,还特地在外面给他打了一层外石膏,就是担心元烈腿乱动,会二次伤了骨头。
外面,天色已朦胧亮,连续做了两场手术,一夜未睡的年如意,这会儿也打了哈欠,她送元烈出了空间后,自己也和着衣裳,躺在了他身边,还小心的避开了他的伤腿。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傍晚时分,身旁的元烈已经不在了,她坐起身,问金子,“我睡了多久啊?”
“六个时辰。”金子道,“上午老祖宗醒来过一次,元大少爷看你太疲累,就没让人喊醒你,恰巧你师父来了,已经给老祖宗看过了,不过你师父讹诈了元大少爷一万两银子。”
“他怎么出关了,难道研制出了治疗痨病的药了?”
年如意一边问,一边穿鞋。
“还没有,说是还缺少一味药,讹诈元大少爷一万两银子,就是去大批量购买这味药。”
年如意已经展开了精神力,见药老和元烈在东屋外室的罗汉床上下棋,元烈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受了伤的样子,不过看矮几下面,就能看到他一双打了石膏的腿。
年如意穿好鞋,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就去了东屋。
药老手上黑子一扔,耍赖道,“我徒弟醒了,不玩儿了。”
“药老前辈输了想赖账?”元烈看向灰暗色的他,“听说南王府的老王妃病重,前日,南王爷还亲自去药铺想花重金请你过府为南老王妃医治?”
“切,那南小子,竟然用一万两银子来压老夫,老夫难道像缺那一万两银子的人?”
输了不认账,药老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还故意用手乱了棋局,然后跳下罗汉床,蹦到年如意面前,“好徒儿,你睡醒了,为师等了你快一天,这小子拦着我,就是不让我进屋喊醒你。”
“你要喊醒我做什么,有急事?”
年如意在罗汉床边上的圆凳上坐下,然后检查元烈腿上的石膏。
药老屁颠屁颠的跟在年如意身后打转,“当然有急事,还是很急很急的事,徒儿,那治疗肺痨的药,为师已经研制出来了,只是还没找到人试药,我听说你以前认识一个得了肺结核的病人?”
“那人已经没了。”
“啊,这么快?”
药老有些失望,“那派人去打听打听,附近还有谁得了痨病的,老夫免费为他诊治。”
能得药老出手诊治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可不多,年如意笑了笑,就吩咐一旁的鸾凤,“去问问白嬷嬷,可认识得了痨病的人,要是有,让人明日去年记药铺医治,记得让人从后门进去,別扰了前门排队买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