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没想太多,反正顾斐如今不在家里,他的那些衣服放着也是放着,借给钟殊然穿穿倒是无妨。
她站起身:“我去给你拿吧”
钟殊然立即朝她弯腰作揖:“多谢县主!”
江叔安不舍得让闺女跑来跑去的,他主动请缨:“你坐着别动,我去帮你拿衣服。”
“不用,你不知道我屋里的衣服放在哪里,还是我自己去拿吧,正好我还能顺道去看看咕噜和咕叽。”
江微微和钟殊然一起走了。
贺娇很想追上去,但到底是理智占据上风,她站在原地没动,咬着下嘴唇,满心的失落。
刚才她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为何钟殊然还是不愿回应?
贺伦见到当事人都走,他不好再在这里多做逗留,拉着闺女赶紧走了。
坐在另外一桌的周夫人正在跟赵吴氏聊天,两人年纪差不多,赵吴氏又是个热情外向的性子,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说上几句,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周夫人藏在肚里的话头全被勾了出来。
两个中年妇女聊得起劲,完全无视了旁边的人。
江燕燕巴不得婆婆永远都不要搭理自己,让她落个清净,是以她完全没有要插嘴的意思,安安静静地埋头吃饭。
坐在她旁边的周彦昌也不说话。
两人明明是夫妻,可自从落座后直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冷漠得就跟两个陌生人似的。
周老爷没有去管自家人此时在干什么,他伸长脖子往主桌那边张望,他还不死心,想找机会去跟江微微套近乎。
他见到有人借着敬酒的名义靠近主桌,心里一喜,知道机会来了。
他赶紧也端起酒杯,冲儿子和儿媳说道。
“赶紧跟我走!”
江燕燕和周彦昌不甘不愿地站起身。
三人正往主桌走去,才刚走出去几步,就见到江微微和钟殊然离开了桌子,往内宅方向走了。
周老爷见状大为失望,只能又带着儿子儿媳坐回到原位,期待着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此时贺伦父女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方氏赶紧凑过来问道。
“怎么样了?跟钟县令搭上话了吗?”
贺伦叹道:“话是搭上了,但从钟县令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咱家娇娇没那方面的意思,这事儿估计是成不了。”
他作为过来人,太清楚男人在面对心仪女子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刚才钟殊然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他压根就对贺娇没意思。
方氏闻言,很是失望。
贺娇双手紧紧抓着帕子,嘴唇紧抿,脸色很难看。
她自认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都是九曲县众多姑娘中首屈一指的,追求她的郎君多不胜数,一直以来都只有她看不上别人,还从没有别人看不上她的。
她不甘心!
她不想就这样认输!
她霍然起身,抬脚就要走。
方氏诧异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下茅房。”
抛下这句话后,贺娇急匆匆地走了。
方氏喊了她好几声,都没能把她喊住。
方氏嘀咕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她是第一次来这里,都不知道茅房在哪儿就跑了。”
贺伦对此倒不是很在意:“这儿到处都是人,她随便找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此时,钟殊然已经换好衣服,他和江微微一前一后地走下楼。
江微微说:“你换下的衣服我回头会让人洗了,你以后有空再来拿吧。”
“多谢。”
两人走到靠近后门的地方,钟殊然停下脚步,问道:“我听说我爹的伤非常严重。”
江微微颔首道:“的确很严重,他断了一根肋骨,四肢骨头全部被打断,差点就没命了。”
“我爹还能痊愈吗?”
“只要好好地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很大,但花费时间会很长,而且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
钟殊然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追问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
贺娇找了一圈下来,好不容易在靠近后门的地方找到了钟殊然。
她精神一振,正要跑过去跟他搭话,就见到他上前一步靠近江微微。
由于角度原因,再加上隔着一段距离,从贺娇这个位置看去,就好像是钟殊然贴到了江微微的身上,两人的距离太近了,显得过去亲密。
贺娇脸色一变,立即连退数步,躲到旁边一棵大树的后面。
她探出脑袋望去,见到钟殊然和江微微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都没有动。
贺娇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江微微你个小娼妇,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居然还来勾引钟县令,真是臭不要脸!
过了好一会儿,钟殊然才和江微微分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贺娇竖起耳朵想要偷听,可惜她处在逆风的位置,风把钟殊然和江微微的声音全给吹往了另外一个方向,她是一个字都没听到。
眼见钟殊然和江微微越走越近,贺娇怕自己被发现,赶忙溜之大吉。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方氏见她脸色很不好看,担心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娘说,娘帮你出气。”
贺娇恨恨地说道:“我刚才看到江微微在勾引钟县令!”
方氏和贺伦脸色一变。
贺伦赶紧低声喝道:“你胡说什么?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要是被人知道你造谣诬陷县主和钟县令的话,你是要吃板子的!”
听到“吃板子”三个字,贺娇缩了缩脖子,显然是害怕了。
方氏心疼地说道:“娇娇别怕,你跟娘说说,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贺娇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就生气,她恼恨地说道:“我看到江微微和钟县令抱在一起,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绝对没有错!”
方氏握住闺女的手:“我相信你,没想到那两个人看着衣冠楚楚的,私下里竟然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真让人不耻!”
贺伦想得比较多,他低声警告道:“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真有什么龌龊事情,都跟咱们家没关系,你们全都给我闭紧嘴巴,绝对不能把这事儿透露出去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