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熊瞥了他一眼,想起昨晚跟他打架的事情,有点不高兴。
它自认打架很厉害的,单打独斗的话,没人是它的对手,可昨晚它费了好大力气,都没能制服住面前这个男人,大大损害了它身为猛兽的尊严!
幸好昨晚的事情没有被山里那些小家伙们看到,否则让它以后还怎么在山里混下去?!
顾斐等了片刻,没见猫熊接过竹笋,无奈道:“看来它不喜欢我。”
“也许是吃饱了吧。”江微微安慰自家男人。
顾斐随手将竹笋扔到竹篓里,说:“既然它吃饱了,就让它走吧。”
江微微也知道不能让猫熊一直留在这里,会吓到家里人的。
她先是摸了下猫熊那毛茸茸的圆脑袋,然后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你可以回去了,以后别再来了,万一被人抓住就不好了。”
猫熊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它慢吞吞地站起身,往前挪了两步,又忽然转身,以完全不符合它体型的速度,飞快从竹篓里面抓起最后仅剩的那个竹笋,叼到嘴里,然后就吨吨吨地往外跑了。
江微微:“……”
顾斐:“……”
这家伙不仅来偷吃,吃完了居然还不忘打包。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都有些想笑。
他们关上灶屋的门窗,回屋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阿桃和尤四娘就发现灶屋里的白菜全都不翼而飞了!
她们以为家里进贼了,吓了一跳,赶忙检查了一下,发现家里什么东西都没丢,就只有灶屋里的白菜不见了,另外地窖里还少了一篮子竹笋。
她们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贼,进来只偷了几棵白菜和一篮子竹笋?
等吃早饭的时候,她们将这事儿跟家里其他人说了下。
江微微无意隐瞒,坦然说道:“昨晚猫熊又来了,白菜是它偷吃了,竹笋是我给它吃的。”
众人都是一惊。
柳芸急忙追问:“那猫熊不是被送走了吗?咋又来咱家了?你还给它吃东西了,你就不怕它咬你吗?”
江微微相当镇定:“它估计是找不到吃的,就又来咱家偷吃的了,我瞅着它可怜,就给它一点吃的,它挺温顺的,没有咬我。”
大家都不敢置信。
猫熊的名字里面虽然带着个猫字,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熊啊!
怎么会有人觉得猫熊很温顺的?
江微微安抚道:“你们不用太紧张,那家伙就只是想找点吃的,不会伤人的。”
傅七道:“回头找个人把后院围墙加高些吧,免得再被猫熊给爬进来了。”
“这大冷天的,上哪儿去找人?暂时就这么着吧,等来年开春了,咱家起了新房子,到时候搬进新房子里去住,再把围墙砌高点。”
傅七立刻来了兴致:“你们家要盖新房子啊?”
“嗯,我们家之前的老房子被火烧了,现在住的是病房,等来年健康堂重新开业,这些病房都是要给病患们住的,咱们必须得搬出去,所以得再盖个新房子。”
傅七凑过去道:“回头你们多盖几个屋子呗。”
江微微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给我们也留几个屋子,以后我要是闲着没事,就来你这里住几天。”
江微微无语:“我这里是医馆,又不是度假山庄。”
“我可以给钱的。”
“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
江微微想了下:“之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们,要把徐锦河名下的田地都折价卖给我们吗?到时候你多给我们一点优惠就行了。”
傅七笑了:“行啊,一般像这种查获的田产都是按照市价的八成出售,我给你们打个对折,每亩地四两银子如何?”
江微微看向顾斐,见顾斐点了头,她这才应下:“可以。”
傅七又道:“徐锦河名下共有七十亩的田产,另外还有一座庄子、一座三进宅院、三间位于镇上的店铺,以及奴仆三十余人,你们要不要全部接手了?”
江微微再次看向顾斐,问:“你觉得呢?”
顾斐道:“庄子、宅院、还有店铺我们都能接手,那些奴仆就不必了。”
傅七也是爽快的人,当即应下:“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庄子宅院店铺全部卖给你们,至于那些奴仆,我们会按照规矩将他们全部发卖出去。”
江微微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问道:“庄子宅院和店铺的价格怎么算呢?总不能也跟田地一样,都打对折吧?”
“不然你还想打几折?”
江微微比出三个手指:“三折吧。”
傅七呵呵一笑:“你咋不去抢呢?”
“我们这次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还给你治伤,将来还要给你留几个长住的屋子,你连个三折都不愿给我们吗?”
傅七说:“这些东西如果是我的,我就算一折卖给你们都没问题,但这些东西是朝廷的,给你们打五折的话,我自己贴点银子进去还能糊弄过去,三折是真的不行。”
江微微哼了声:“小气鬼。”
壮壮立即接着后面念道:“小气鬼,喝凉水,长大以后变魔鬼!”
众人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尤四娘赶紧抱住儿子:“大人说话,你个小娃娃插什么嘴呢?”
刚才那两句话是壮壮跟着村里小孩子学来的,刚才他听到微微姐说道小气鬼,他就下意识地跟着开了口。
江微微捏了下他的鼻尖:“小淘气鬼。”
壮壮小脸通红,很不好意思。
吃完饭后,顾斐和傅七一起去了镇上。
他们在县衙办理了过户手续,将徐锦河名下的所有产业全部过户到了顾斐名下,而顾斐也为此支付了六百两银子。
之前他拿刁昆和刁磊的人头换了一百两的赏金,又从那两兄弟身上缴获了九十多两的不义之财,再加上这段时间健康堂的进账,还有卖药赚的钱,正好六百两,这一下子全部花了个精光。
他揣着房契和地契走出衙门,暗自感慨,钱可真不经花啊!
顾斐走了,傅七却还得继续留在县衙。
他去找纪百户,询问案子的进展。
大白天的,纪百户却在喝酒,边喝边说:“这案子查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