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打你的人,你把他关在什么地方?”
骆归留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默默的记着苏卿墨喜欢的菜色。
苏卿墨头也不抬的吃着,顾时年进牢房她就放心了。
问起这个,秦慕淮想都没想回答道,“能关在哪里?你说闹事的要和宫南城关在一起,我就把他丢进宫南城的牢房里了。”
别说,秦慕淮脑子不好使,运气还不错,歪打正着了。
“唉……卿墨,你还没告诉我,打我的人是谁呢。”秦慕淮这是和打他的人杠上了吗?
苏卿墨没有直接回答,“你问骆归留,骆归留认识。”
“归留……”秦慕淮祈求的目光,凑近骆归留。
“滚,离我远点。”
骆归留冷冽的声音,犹如万年不化的风雪,凌厉,刺骨。
秦慕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讪讪的坐回到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饭菜。
大有拿食物发泄的架势!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被人打成猪头。”
“噗嗤……”苏卿墨笑出声。
骆归留脸冷如冰,一巴掌将小声嘀咕的秦慕淮给扇飞了出去。
“嘭……”一声巨响!
秦慕淮如破布一样的,落在不远处正在吃饭食客们的桌子上。
顷刻间,酒渍,菜渍浇了他一身。
店里的食客,惊叫着往后退,
骆归留踩着云龙靴,杀气蔓延,一步步走来。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他与生俱来的气势,吓得食客们,哆哆嗦嗦的,不停的往角落躲。
骆归留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提溜着秦慕淮,丢出了门外,让他与白茫茫的大地来了一个嘴与嘴的亲密拥抱。
苏卿墨终于知道,骆归留说秦慕淮嘴欠,被打习惯的真相了。
吐槽不知道在心里吗?大肆的念念碎,他是笃定骆归留是聋子吗?
笑着摇摇头,吃饱后的苏卿墨,出门扶起狼狈不堪的秦慕淮。
“你俩半斤八两,他没笑话你,你倒往他身上凑,下次说他坏话小声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话必,扶着腰,走入纷飞的大雪中。
“卿墨,什么意思?”秦慕淮被揍习惯了,疑惑的看了一眼王霸之气外泄的骆归留,拔腿追上苏卿墨。
“卿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顶着一张惨目忍睹的脸,秦慕淮不怕死的靠近苏卿墨。
神神秘秘的说道,“难道……打我的人和揍归留的是一个人?”
“算你不太笨。”苏卿墨正色的答道。
秦慕淮诧异,脑子里出现两张面孔,一张大胡子脸,诡计多端,一张丰神俊朗,出手狠辣。
“这怎么可能?分明是两个人,卿墨,你是不是弄错了?”
“是不是弄错了,你再被他打一顿,不就知道了。”
骆归留付完饭钱,手里拎着打包的剩菜,丢给说话呲牙咧嘴的秦慕淮,庸散的开口。
秦慕淮接住油纸包,反驳道,“揍你的是顾时年,满脸的大胡子,揍我的一张脸鬼斧神工的杰作,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苏卿墨走在前面,闻言,忍俊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秦慕淮的智商感到着急。
“骆归留,你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骆归留撑着伞,脚步未歇,“别和他说话,当心被传染。”
“噗……”苏卿墨没忍住笑出声,“确实该远离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万一影响肚子里的宝宝们就不好了。”
骆归留心有所思,惟帽内的耳朵聆动,感知着身后的之人的动向。
而这时,一辆马车由远而近的驶来,路过苏卿墨身边时,速度不减,险些撞到她。
苏卿墨大惊,后退一步,本能的护着肚子。
“骆归留……”
一声惊恐,骆归留迅速的侧身护住苏卿墨。
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女人,你怎么?可有事?”
骆归留紧张着苏卿墨。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
秦慕淮掀开帘子探出头……
看清来人,骆归留凛然的气势极具恐怖。
刚准备下车的秦慕淮,感知到危险,身子抖了一下,后脖子延生到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作为和骆归留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好友,秦慕淮曾经无数次的惨遭毒手。
“那个……归留,我……”
秦慕淮疼得抽搐的嘴角,紧张到说话结巴。
寒风吹起骆归留的惟帽,一张阴沉的脸,秦慕淮感概自己今年流年不利,慌乱的跳下马车。
“都怪这赶车的不好……”秦慕淮狡辩着。
骆归留没有给他说下一句话的机会,身影晃动了一下,一道酱紫色的弧形后,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大地仿佛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放眼望去,皑皑白雪好似那浮尘,溅起尘土飞扬。
骆归留踏雪上前,在积雪中扼制住秦慕淮的脖子,沙哑着个性的嗓音,宛如那地狱忘川河里的幽灵,“离她远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点闪失,我拿你是问。”
刚经历天外飞仙,还没缓过神,又经历死亡边缘的考验。
秦慕淮,欲哭无泪!
他这个好友性子阴晴不定,对女子唯恐避之不及,却破天荒的为了一个女子,起了杀心。
秦慕淮求助的眼神看向苏卿墨。
骆归留散发出的杀气,苏卿墨体会过好几次,两次在他手里死里逃生,内心有些恐惧骆归留的气势。
不过,她还是走上前,拉了拉骆归留的袖子。
骆归留侧目,在苏卿墨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害怕。
心,像被狠狠的扎了一下,疼得他,不自觉的松开了手里的力度。
他吓到她了吗?
骆归留脑子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得到自由呼吸的秦慕淮,大声的咳嗽着。
躲到苏卿墨身后。
“躲什么?骆归留又不吃人。”苏卿墨调侃着秦慕淮。似乎忘了,自己内心一样惧怕着骆归留。
“他不吃人,会杀人。我这脖子在我脑袋上摇摇晃晃的,就差搬家了。”秦慕淮扭动着脖子,面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噗……那是你活该,说话做事不过脑子,别以为骆归留放过你,我就能放过你。”
“孩子是我的心肝宝贝,骆归留有句话说得对,我的宝宝有个三长两短,我比骆归留还恐怖,你信不信?”
大街上,纵容马车横行,秦慕淮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话落,懒得理秦慕淮,爬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前行,骆归留取下带在头上的惟帽,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他的内伤有些重,为了教训秦慕淮,几次三番的强行运气,此时的他很虚弱,肿成猪头的脸,嘴唇失去了红润的颜色。
车里很暖和,厚厚的地毯,坐垫包裹严实,中间特制的器具,燃烧着木炭。
秦慕淮咧着嘴,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苏卿墨靠过去,握住骆归留的手腕为他把脉。
“骆归留,你最近不要再动武了,你现在经脉很脆弱,再动武,筋脉受损严重,会导致你武功尽失。”
闭目养神的骆归留听着,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嗯!”
“卿墨,你先别管归留了。过来也给我把把脉,看我小命如何。”秦慕淮在一旁,喊道。
苏卿墨不为所动,“你的不碍事,淤青而已,自己找何掌柜的拿点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药膏擦两天就没事了。”
闻言,秦慕淮撅着嘴,似有不满,“卿墨,你区别对待,都是朋友,你对归留就比对我好。”
“……”苏卿墨。
“区别对待你又如何?她怀着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女人。她对我好,你不服气也得给我憋着。”
骆归留猝不及防的开口。
“???”苏卿墨。
“什么?归留,你说什么?卿墨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不是最讨厌女子吗?”
秦慕淮一时难以接受骆归留的话,震惊到完全忘了脸上的疼痛,声音大到能将马车顶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