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一间敞亮的房间。
陈老五靠坐在床头,摸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
一脸的若有所失!
“五叔……”
苏卿墨人未到,声音先行!
抱着一堆书籍大摇大摆的走进陈老五的房间。
“卿墨丫头来了!抱着这么多做什么?”陈老五笑着和苏卿墨打招呼,将心底的无助,藏了起来。
“自然是抱给五叔看的啊!我爹爹和舅舅他们都是识字的,我知道五叔也会。”
“五叔,你看我外公留下的这些书,我也不知道那些是治疗腿伤的,你帮我找找。”
是的,苏卿墨是特意找事给陈老五做的。
人活着没有盼头,成了累赘后,很容易得郁抑症。
自,和陈家那边断了亲,陈老五一直闷闷不乐!
面对人时,总是笑盈盈的样子,没人的时候,独自伤感。
看着苏卿墨挺着大肚子,抱着一大堆的书,陈老五吓出一身冷汗,“你还有着身子,抱这么多书。”
“快放下!快放下!”
苏卿墨抱着一大摞的书籍,高高的。
“没事的,五叔,我力气大,书里的东西,我要的急,就一次都给五叔拿来了。”
“五叔只跟你爹他们识过几个字,不知道能不能帮你。”陈老五怅然的回答。
闻言,苏卿墨将书放在靠近陈老五的桌子上,“五叔还能识字,我可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林珏教我写字,顾时年还嫌弃我写错别字。”
“五叔,大家都在忙,你不帮我,可就没人帮我了。”
“前院里还有那么多病人,我分身乏术,只能求助五叔了。”
苏卿墨撒娇着,蹩脚的借口,将陈老五吃得死死的。
明知苏卿墨在找借口,陈老五还是一口答应了。
“好,五叔给你找。不知道你要找什么病症?”
陈老五拿起一本书籍翻看着。
苏卿墨假装想了想,“五叔,你就找治疗腿伤的,我说要给五叔治疗的。”
“你看林珏那个病秧子,不就被我治的差不多了吗?”
“还有胡婶子,等她的身体恢复一些,我再给她施针几次,我敢保证,明年不到年底,水生叔他们又能有孩子了。”苏卿墨洋洋得意的吹捧着自己的医术。
陈老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模样。
“好!五叔帮你找。”
“就这样说好了!五叔帮我找,我去忙别的了。你可不行偷懒。”
苏卿墨恶狠狠的说着,昂着头,拽的二五八万。
陈老五,被她的样子逗笑,“你这孩子,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
“那是自然是,五叔不永远都没变吗?永远是我的五叔。”
苏卿墨暖心的话,直戳陈老五的心窝,话落,来的快,走的也快。
“五叔,我走了!你可不许偷懒。”临走还不忘嘱咐陈老五。
见苏卿墨走后,陈老五,笑着摇摇头,认真的翻看起书籍来。
躲在外面偷看的苏卿墨,在看了一会后,收起脸上的笑意,往后院走去。
林清珏很听话,躺在床上,冬至在一旁整理着他背来的大包袱。
衣服,鞋子,书籍,笔墨纸砚,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有。
苏卿墨站在门外看着,看冬至还能拿出什么?
“少爷,你还没告诉冬至,谁是半斤?谁是八两?你让我送半斤到八两那,我该怎么送?我都不认识他们。”
冬至往外拿着东西,嘴里不停的问着。
林清珏气定神闲的靠坐在床头,拿着一本治国政策翻看着,完全无视冬至的存在。
“少爷……”冬至加大了声音。
林清珏依然无动于衷。
冬至气鼓鼓,又开始念念碎,“自己都快死了,还想着看书,少爷不是说少夫人的医术精湛吗?怎么不见她救救少爷?”
“少爷在边关三年,日以继夜的平定边关的内乱,好不容易回京,还被人下毒。”
“少爷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想让少夫人守寡吗?”
“二傻子秦慕淮自己惹的烂摊子,还要少爷帮他收拾。”
“少爷,你难道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吗?你就不为自己想想的吗?”
“时日无多,还得了疯病……”
冬至的嘴,锯成瓢的葫芦。
苏卿墨在外听得,憋笑憋的肚子里的宝宝们大声的抗议。
“冬至,谁告诉你,我时日无多了?”林清珏头也没抬,淡淡的问道。
“少夫人啊!”冬至脱口而出。
门外的苏卿墨,“???”有吗?
闻言,林清珏总于抬起头,看到门外的身影,嘴角上扬,“少夫人是怎么说的?她为何说我时日无多?”
冬至背对着苏卿墨,不知道苏卿墨就站在她身后,“我问少夫人,少爷的病有治吗?她唉声叹气的不回答。”
“太医早就断言少爷活不过冬月,如今都过大半了,少爷活蹦乱跳的,肯定是回光返照。”
“谁告诉你这是回光返照?你家少爷的病,天下间,医者多了去了,难道只有太医的医术高明吗?”苏卿墨倚门而立,双手环胸,浅浅的笑着。
冬至闻声,快速的回头,立马变的结巴,“少……少……少……夫人……”
闻言,苏卿墨眼里的笑意渐浓,“冬至,我又不是老虎,有这么可怕吗?说话都结巴了。”
“娘子有所不知,冬至这是心虚的。刚刚还说你坏话。”林清珏笑着抢答。
“不是,少爷……我……”冬至委屈,瘪着嘴。
苏卿墨走入房间,故意板着脸,“你什么?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你说我的医术比不上宫中的太医。”
“冬至,那个太医告诉你,你少爷时日无多的?”
苏卿墨忍着笑,与林清珏对视着,嘴里好奇,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太医院院首。”冬至,冲口而出。
太医院院首?苏卿墨露出邪魅的笑容。
十四年前,不正是太医院院首,亲自封陈平贵为神医吗?
“太医院不是有一个神医叫陈平贵吗?他可是被称为神医的,他没有为你家少爷诊治吗?”
“陈平贵?”冬至一脸的迷惑。
“少夫人记错了吧?京城离没有太医叫陈平贵。”
“庸医有一个,他叫柳平贵。”
说到柳平贵,冬至满脸的不屑,对此人满眼的厌恶。
柳平贵?庸医?苏卿墨璀璨的眸子看向林清珏……
林清珏拉过苏卿墨的手,握在手心,眼里的笑意,证实了苏卿墨内心的想法。
两人面面相觑!
“少夫人,怎么啦?你认识那个庸医吗?”冬至好奇的问道。
苏卿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打量着林清珏,能请动太医院院首的人……
“冬至,你家少爷官拜几品?”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苏卿墨,林清珏的身份……
“???”冬至不懂。一脸的问号。
少夫人问话怎么这么奇怪?少爷疯了,少夫人也是不正常的?
冬至脑子里,脑补着,同情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苏卿墨。
“墨儿想知道为夫官拜几品,何不问为夫呢?”林清珏一直浅笑着心里早慌得乱了套。
握着苏卿墨的手,手心在冒汗,心跳突突的,脑子在思索着,要怎么面对他的娘子。
苏卿墨眯着眼,气势磅礴的,眼里露出诡异的光芒,悠悠然的开口,“我问,你就会回答吗?别忘了你连名字告诉我都是假的。”
闻言,林清珏心下一紧,面上的笑意更浓,“娘子,为夫错了,为夫怕你嫌弃为夫。”
林清珏化身林三岁,深不见底的眼眸,湿漉漉的,亮如宝石。一脸的讨好。
“嫌弃你?”苏卿墨邪魅的笑着,伸手掐住林清珏的脸颊,凑近他的耳边,“林清珏,你是我要不要送你进宫当太监?”
“娘子……”林清珏艰难的咽着口水,身体在苏卿墨靠近时,起了反应。
“要吗?林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