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珏无赖的样子,整的苏卿墨无语。
正要吼他两句……
屋外传来秦慕淮和冬至的声音。
“卿墨……”
“我家少夫人和少爷在休息,秦少爷有什么事,冬至可以帮你转达。”
“转达什么?出大事了……”
秦慕淮声音焦急。
林清珏松开手臂,苏卿墨快步打开房门。
秦慕淮一身知府官服,脚上满是泥泞,官帽不翼而飞,鼻青脸肿的脸上,焦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见到苏卿墨,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冬至,“卿墨,出大事了……那些被我关在牢里的百姓们,全部出现了和之前送过来的百姓,一样的症状。”
“卿墨,这些要怎么办?”
“全部吗?”苏卿墨皱眉。
秦慕淮急得点点头,“除了顾时年和宫南城,全部都倒在了牢房。”
“顾时年跟着狱卒们出去了。让我来找你,人要安排到什么地方?”
闻言,苏卿墨和林清珏对视一眼。
林清珏露出深远而飘渺的笑容,“墨儿,骆归留已经行动。有人要狗急跳墙了。”
苏卿墨虽然不知道骆归留做了什么,能让盗墓头领着急,看来动作是不小。
“秦慕淮,牢房里的人清空,全部送到我这里来,盗墓贼狗急跳墙,那我们就在今晚收网。”
“魍和初心那边,鱼儿已经上钩,剩下的交给你们。”
“病人交给我!”
苏卿墨眼神坚毅,嘴角上扬。
夜幕降临!
阳城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黑夜。
秦慕淮亲自带人封锁了城门,下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进出城门。
南宫城往返牢房和宅子之间,一个个病患,被抗到了宅子里。
苏卿墨带着何纪,忙的不可开交。
把脉,施针,再把脉,再施针……
顾秦氏和周水生充当前世的护士和护工,给患者清洗,喂药……
林清珏带着冬至,气定神闲的走在去往知府衙门的路上。
衙门口,放着十大几口棺材。阴气森森。
裴大善人家,上好的红木黑漆而成的棺椁,放在衙门口正中间的位置,和那些普通的棺椁相比,是那么的显眼和引人注目。
秦慕淮曾经散播出接近棺材者,会感染上尸毒,游街的盗墓贼成了百姓眼里的噩梦。
一时间,知府衙门口成了阳城百姓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哪怕是必须从次经过,都会远远的避开。
林清珏到时,骆归留身着红衣,早已经来了多时。
寒风裹着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地面。
漆黑的夜里,身着红衣,站在十多口棺材中间,气氛是那样的诡异。
林清珏信步而来!
骆归留负手而立……
“林清珏,你怎么来了?”骆归留的声音,空谷散漫,却冷的好似悬崖顶上肆虐的寒风,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骆大公子在这里,我有什么理由不来呢?”林清珏凝声回答,嘴角带着笑意。
寒潭般幽深的眼眸,笑意不达眼底。
“哦!这么说,林太傅是看在骆某的面上?”骆归留讥讽着,声音很冷,眼神更冷。
林清珏讪讪的笑着,“骆大公子动作如此的迅速,打了个盗墓贼措手不及。”
“既然是瓮中捉鳖,林某岂有不来之理?”
闻言,骆归留眼里的寒意更冷,“林太傅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出门有个闪失,你敢保证还有第二个女人来救你吗?”
“有没有人救林某,骆大公子,这般关心?”林清珏嘴角勾起的幅度加大,眼眸里的冷意上涨。
骆归留看向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心如刀割一样的疼,周身的杀气,在寒风中肆虐,冷哼,“林太傅该不会以为骆某还会让女人出手吧?”
“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我心知肚明,你认为我还会拿她的生命去开玩笑?”
“林某娘子肚子里孩子,林某自然会保护好,倒是骆大公子,几次想要杀了林某的娘子,你认为林某该不该向你讨回呢?”林清珏反击。
脑子里闪现着苏卿墨回来时触目惊心的脖子。
清晰可见的手指印,青紫交错。
“林太傅不放过骆某?你和骆某有区别?”骆归留冰冷的眼神,好似雪山之巅滚落而下的雪球,越大越冷,周身的气势仿佛要把大地冰封三尺。
“区别在于,她现在是林某的娘子。”
林清珏话音刚落,骆归留杀气陡长,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耳朵动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冬至出言,“少爷……”
林清珏点点头,收起和骆归留斗嘴。
与骆归留对视一眼,骆归留肿胀的脸寒霜一片。
面对正事,两人又是出奇的心意相通。
林清珏点点头,骆归留悄无声息的隐在暗处。
知府衙门不远处,传来急行踏雪的脚步声……
林清珏冲着冬至使了个眼色,冬至心领神会。使用轻功翻进知府衙门,打开了大门。
寒风从门口灌入!县衙里空无一人。
细细听来,踏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眼神阴鸷的左右环顾,手里拿着一柄三米来长的大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大家都快一点,阳城知府那个草包以为守着城门,老子就没办法出城?”
“都怪那些没用的,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这么多年,屁大点的银子,他们就把店铺给卖了。”
“等老子拿到藏起来的金银珠宝,够他们富贵几辈子了。”
“一群狗屎一样的玩意。”
中年人,口吐芬芳,他旁边的一个瘦小的男人,赶忙附和,“大当家说的是,观音庙里的那个人,答应只要我们肯出钱,他就能治好兄弟们。当务之急,是先出城。”
“这些都是师爷的功劳,出了城就是老子的天下。”中年人笑得猥琐。
被称为师爷的男人,马屁拍的更响,“都是大当家的领导有方,小的不敢居功。”
“哈哈……”
“师爷就是会说话,深得我心。”中年人被师爷逗得哈哈大笑。
肆意妄为的笑声,在寂静空旷夜里,好不张狂。
躲在衙门大门后的冬至,听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出去……
林清珏没说话,一个眼神过去,冬至欣欣然的垂下手臂,整个人颓了下来,不甘心的,“少爷……”
“他们和我们瓮中捉鳖的不是同一伙人。静观其变。”相对于冬至的冲动,林清珏淡定的多。
外面这些人,明显是之前杀死南宫大将军的土匪。
他要抓得,是隐藏在暗处,要盗走南宫大将军尸骨的人。
“可是……少爷……”
“有骆大公子在,他们逃不了,冬至,你看见骆大公子和秦慕淮脸上的伤没?”林清珏问道。
冬至点点头。
“骆归留的功夫你认为如何?”林清珏又问。
“骆大公子的功夫,天耀国很难有敌手,我与他过招,只能险胜。”冬至老实的回答。
听到冬至的话,林清珏很满意,嘴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少爷,你问骆大公子的功夫做什么?能把骆大公子打成这样的,肯定是高手。功夫在冬至之上。”
“这和抓土匪有什么关系?”冬至不解的问。
“关系确实不小,因为那个功夫在你之上的人,就守在他们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林清珏笑着解释,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冬至脑子有些不够用,懵圈的表情,取悦了林清珏。
“别想了!这个人,你很快就能看见,想找他切磋,事先找少夫人拿活血化瘀的药膏。”
冬至自幼被林清珏捡回家,他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话落,但笑不语的从缝隙里外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