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药为了唤醒怪蛇,输出了太多生机气血,此时感到很是疲惫,赶紧拿出薛显留下的丹药,吃了一颗。
忽然姜药感觉眼前一花,怪蛇就盘在蛇杖上,速度快的令人惊讶。
姜药很是高兴,伸手摸摸蛇头上鸡冠,“你这个冠子,可真是霸气,好好做,好好做,等我有机会找好毒物给你吃!让你尽快长齐九头。”
九头元虺一旦被迫陷入长眠,时间太久就会退化,最后只剩下一个头。
怪蛇淡漠的点点头,自顾自盘在蛇杖上,却兀自看着黑衣干尸,碧绿的蛇目中满是眷恋哀伤。
姜药忽然感觉,自己这个新主人,很是让它瞧不起。或许自己的修为太过于低微,和它的旧主差距太大太大。
不过,它的确是认主了。虽然姜药知道它有种“委身下嫁”般的委屈。
没错,它是一条母蛇。
姜药不指望它变成白娘子报恩,只希望它能当好自己的打手,关键时刻不要掉链子,该咬就咬,该上就上。
虞嫃眼见姜药真的收复了怪蛇,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不喜欢这条蛇,哪里有她在虞阀养的彩鸾养眼?
女婴目带不屑的看看九头元虺,却见九头元虺也目光清冷的盯着她,似乎…同样不屑。
姜药拄着蛇杖,背着虞嫃,这才开始查看三个寂灭者的遗物。
三人的手上,都没有指环。但这样的强者不可能没有指环,应该是被人取走了。
姜药顿时大失所望。
问题是,指环要是被取走,为何前殿的四十九个灯盏,为何没有被拿走?那可是很高级的法宝?
奇怪啊。
“这位古人真是奇怪,不但剃光了头发,还穿着古怪的衣服。不过看起来,却又很是神圣庄严。”虞嫃伸出小手,指着那位高僧尸身说道,“还有那个戴高冠的,穿的应该是古籍中的道袍。”
姜药没有解释,乐得装糊涂。不然这话…说来就长了。
这个世界,不但没有佛门,也没有道家。可是佛门和道家,明明在上古时代存在过,而且必定很是辉煌。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将道家和佛家都灭了?以至于连虞嫃这样的天之骄女,连道士僧人都不知道?
为何有藩镇之名,却又没有朝廷?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谜团。
虞嫃突然说道:“你用神识探测尸体的紫府,就能发现他们是否被人所杀。”
姜药点头,按照虞嫃说的法子放出神识探测。
“他们是被人杀死的。”姜药苦笑,“紫府经脉被震碎。几十万年尸体都还在,可见生前修为何等高绝。可是三人在这里,却被人轻而易举的杀灭。”
他能猜出,这个高僧多半就是寺庙的寺主,绝对是大能级别的强者,令亿万武修高山仰止的存在。
从三人的座次看,道人的地位似乎更高,修为绝不在僧人之下。而九头元虺的主人,实力肯定也和一僧一道不相上下。
三人生前似乎是友人,在此坐而论道,而敌人突然来临,举手之间就灭杀了三人。
那么,敌人的修为到底高深到什么地步?
难道,偌大的庙宫,都是一个人灭的?
虞嫃也露出惊讶之色,她实在想不出,是谁能这么轻易的杀了三位古代大能。从三位古人的坐姿看,他们似乎没有还手的机会!
姜药细心观察僧人的面容,忽然发现,僧人的脸上带着一种很熟悉的表情。
这表情,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底在哪里见过?
很快,姜药的神色就有些古怪,他想起这种表情在哪里见过了。
在师父姜隐脸上见过。
没错,就是那种遗憾之极的神色。
就好像,某种难得的美好被人毁灭,就好像目睹春天消逝,水流花落的那种带着痛惜的遗憾之情。
这高僧临死之前,遭遇了让他感到大遗憾之事。而这种大遗憾,似乎不是为了自身的陨落。
“我猜测,杀他们的人,很可能是个精通黑暗法则大神通的大能。”虞嫃忽然说道,“只有这种人,才会对四十九个灯盏不屑一顾。因为他修炼黑暗法则,光明法则的法宝对他毫无用处。”
“可是,这个推测又有漏洞。”虞嫃继续说道,“就算掌握了黑暗法则大神通,也难以这么轻易灭杀三大强者。再说,他为何不杀了九头元虺?难道是杀了主人,不屑于再杀其兽宠?”
姜药长叹一声,右手在胸前习惯性的捻动,“还是找不到传送阵,这可怎么办?”
虞嫃小脸也垮了下来,“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想办法。”
姜药用风刀挖了三个坑,将三人葬入。接着又仔细观察每个角落,没有任何发现。最后他才来到前殿,收了四十九个灯盏。大殿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这一套法宝很高级,姜药完全不知道怎么用。但总归是个很大的收获。
姜药拄着蛇杖,背着虞嫃离开地下大殿,回到地面,已经天黑了。
两人对坐愁城,无计可施。
姜药想要召唤躲进自己识海的阴阳双鱼玉佩,试试双鱼玉佩能不能带自己离开这里。可是发现双鱼玉佩根本无法被召唤出来。
那东西只在识海中转动,却无法被拉出识海。
姜药明白了,凭借他目前的修为,无法召唤出双鱼玉佩。他的神识和意念之力,不够。
…
“药哥,我饿了。”
…
“药哥,你带我御风吧。”
…
“姜药,我发现明月之夜,有利于你感悟大悲印的妙意,我估计,不久之后你就能能领悟一点皮毛了。”
…
“姜药,你这个法诀手印不对!不是这么练的,我跟你说,我当年…”
…
“姓姜的,我们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你不懂尊师重道么?嫃丫头也是你能叫的?你要叫嫃师!”
…
“好!好!药儿,你突破到武士中期了,孺子可教,为师深感欣慰。不过比起为师当年,你还差的太远,你去中域打听打听,我跟你说…”
…
“虞嫃啊,你今年都两岁了,不需要我总背着你吧?我不是保姆啊。”
…
“我说嫃妹,不,嫃姐,你能不能不要和一条蛇过不去?它招惹你了?”
…
“嫃师,今晚的修炼课,能不能教教修炼灵魂之力?你不是说魂力很重要么?”
…
“嫃师,这一招战技的真意,应该如何理解…”
…
“虞嫃!你三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
“虞嫃,我相信你已经懂得吹牛的意思,但我希望,你不要用语言来演绎它。吹牛,会降低一个女人的魅力,你已经不是两岁的孩子了。”
…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大雪纷飞,夏日炎炎。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
西域青凰郡落风河渡口,今日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武士后期。
这个武修是个年约二十的少年,一头披肩发随意散落,身穿打着补丁的邋遢长袍,脚下穿着草鞋。
他手中拄着一根木杖,杖头竟然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背上背着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也穿着缝补简陋的衣服,可却生的粉妆玉琢,眉目如画,竟然是个极其讨人喜爱的小姑娘。
披发少年的穿着打扮,看着十分落拓。可是他目光明亮,生气勃勃,尤其是拄着盘着毒蛇的蛇杖,看上去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少年拄着蛇杖,背着女孩,旁若无人的在路人的目光中走到渡口,淡淡说道:“船家,渡河。”
此处大河,叫落风川。虽然只有十里宽,上空规则却不稳定,武修要是御风而过,往往被虚空裂缝吞噬。
而河水中,又有厉害的河妖,毒鱼。
所以,本地武阀就在此处建造了大船,修建渡口运营。
负责运营渡河的人,当然都是本地的武修。
这两人,当然就是姜药和虞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