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都江初月得话都是将信将疑,可如今听到江芷柔一声尖叫,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为何江文翰按这里就不疼,而江芷柔却疼的清醒了过来,难道她真的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芷柔,你怎么样了芷柔?”
柳芳这会再次扑了过去。
她很清楚江芷柔不过是在装病而已,现在人醒了只能顺着江初月的话继续伪装下去,否则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可若是装的,刚刚为什么会疼的叫出声来?
“疼…好疼…”
清醒来的江芷柔不仅没有任何的好转,甚至样子比刚刚还要糟糕,她疼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整个人就好似一片枯叶一般摇摇欲坠。
原本柳芳还以为江芷柔是在装病,可渐渐的她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真要是装的,如何能这么逼真?
怕不是真的不舒服?
“女儿啊,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啊!”江文武也看出不对劲了。
“是啊芷柔,三叔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江文翰也说道。
王佩茹则是彻底摸不着头脑,她很清楚江芷柔根本没病,怎么好端端的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婉宁则是看了江初月一眼,她总觉得是江初月做了什么,可是明明江文翰也按了那里,他就好端端的一点事没有。
难不成江芷柔当真是有什么隐疾,已经命不久矣?
“母亲…救我…救我…好痛…”
此时的江芷柔已经疼得神志都不清醒了。
她才刚来京城,她还没有出嫁,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救…我…”
说完最后两个字,江芷柔双眼一翻,彻底昏死了过去。
“芷柔!”
柳芳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到,一边喊还一边晃动着江芷柔的身体。
可她躺在床榻之上当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之前是装昏,现在恐怕是真的昏迷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人始料未及。
这一次江芷柔是真的昏迷了,怎么会这样!
“是你!一定是你对芷柔做了什么!”
柳芳红着一双眼睛,突然指着江初月的鼻子便破口大骂道。
“小小年纪,一副蛇蝎心肠,竟然敢当众谋害堂姐!”
柳芳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刚刚就只有江初月碰过江芷柔,之后江芷柔就变成这样了,所以这一切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月儿冤枉。”
江初月则是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看向江文翰。
“堂姐原本就已经昏迷了,刚刚月儿不过是为了证明堂姐的病很重罢了,幸运的是月儿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如何父亲不痛,可堂姐却几乎痛醒?”
是啊,本来江芷柔就已经昏迷了,现在又昏过去如何能说是江初月谋害的?
“江初月,你还真是巧舌如簧!”
柳芳丝毫不相信江初月的这些说辞。
“芷柔这一次昏厥跟刚才根本不一样!”
江初月看着她,只是歪歪脑袋问道。
“那二伯母倒是说说看,有何不一样?”
都是昏厥,有何不同?
总不至于说江芷柔一开始就是在装病吧?
众人的目光此时都汇聚在柳芳的身上,若是她说出江芷柔在装病,那么便能坐实是江初月害的人。
可若是说出实情…
王佩茹眼看情况不对,连忙站了出来。
“初月啊,你二伯母也是因为着急,刚刚胡乱说的罢了。”
说完,她还不忘对着柳芳使了个眼色。
这种事情可万万不能说,今天早上看诊的大夫是她找的,若是没病她一样逃不了干系。
柳芳原本还想跟江初月争执几句,如今只能闭紧嘴巴。
江初月只是看着柳芳,淡然开口。
“堂姐情况如此糟糕,二伯母还是赶紧找好一些的大夫来看看吧,万一延误了病情,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的话不由得吓得柳芳一身冷汗。
江初月说得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江芷柔的病。
她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柳芳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大夫!大夫在哪?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柳芳嘶吼着,狠狠的去推江文武。
江文翰则连忙吩咐下人,“快去把回春堂的黄大夫找来,快去!”
如今白鹭斋里再次乱作一团,不相干的其他人便陆陆续续散了,谁还记得柳芳要求换宅院的事情?
恐怕连柳芳自己都不记得了。
江初月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在门口等着她的崔嬷嬷。
“咱们走吧。”江初月轻声说道。
崔嬷嬷点点头,跟着江初月朝拂烟阁去了,刚刚她在门口也是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心中不免有许多的疑问。
“大小姐,那堂小姐当真是得了重病,命不久矣?”
“你觉得呢?”江初月莞尔。
崔嬷嬷摇摇头,“老奴觉得不会,老奴虽然没看太真切,但明眼一看就知道堂小姐一开始就是在装病。”
上次因为江文武差事的事情江初月得罪了柳芳,崔嬷嬷自然是知晓柳芳不会善罢甘休。
可没想到她竟然想出这种苦肉计来,竟然还想把江初月从尚书府给赶出去。
可…
“可既然是装病,为何小姐你按尚书大人那里就不疼,但是堂小姐却…”
崔嬷嬷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寻常人按那里是不会疼的,换作是谁都一样。”
江初月唇角微扬。
“只不过我左手同时用银针扎入了她身上的神厥穴,她因为精神紧张,注意力都在我的右手之上,哪里注意到我左手做了什么?”
“原来竟是如此。”崔嬷嬷恍然大悟。
“说到底这不过是小小的障眼法罢了,而那神厥穴会让她感觉五脏六腑受到重击,她大叫之后是就是真的疼昏过去了,若是想要清醒总归需要几天。”
江初月不紧不慢的说道,仿佛用银针害的江芷柔昏迷不过是一件无聊的小事罢了。
现在柳芳的心思都在江芷柔的病上。
等她醒来,江老夫人也就回来了。
那么就算她想让出这拂烟阁,恐怕祖母也不会答应。
林清歌虽然死了好些年,可是江老夫人依旧畏惧定北侯府如今的权势,她心如明镜,自然也看得出二房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当日大房和二房来京,明里暗里已经得罪了老夫人,不过是老夫人没有发作罢了。
如此,她便更不可能替柳芳说话了。
“大小姐,你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个东西?”
要说崔嬷嬷最好奇的就是如今的江初月了。
不止是医术,更是抚琴作画,甚至是舞蹈。
又或者是整个人的气韵和做派全部都不一样了。
这江府其他人都是与江初月一年多未见,因此她说自己很多东西都是在林州学的大抵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崔嬷嬷不一样,在林州日日夜夜,都是她相伴左右。
她在林州受尽折磨和苦楚,哪里她说的这么多的奇遇?
江初月抬起头,看着那树上开始有些枯黄的树叶,一双眼睛却是冰冷无比。
是啊,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呢?
又有谁会相信她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呢?
“崔嬷嬷无需在意我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但总之…”
江初月回眸,眼中却是含笑。
“不是一件坏事,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