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许大夫来了。”何小游之前已经跟杜牧和何氏说过许清雨的事情,现在他只信任许清雨,至于别的大夫,呵呵……
杜牧和何氏两个人这才意识到来人了,夫妻两忙起身,便和许清雨打招呼。
杜牧原本是江南巡抚,后来因为没有抓到抢走官银的贼,就被贬为正五品同知,这次他来肃北上任,还带来了大批粮草。
何氏是何小游的嫡姐,嫁给杜牧之后,夫妻两很是恩爱,这么多年也就只有杜文博一个孩子。
杜文博跟着杜牧和何氏一同坐马车过来,半路上竟然患了黄水疮,一开始只是头顶部搔痒,抓破后,黄水所到之处即浸淫成片,渐渐地前额,双颊,四肢和胸背全都染上了,全身无一处完好。
一路上杜牧和合适给杜文博请了不少大夫,银子没少花,结果却没有一个有用的,最后夫妻两只能直接将孩子打晕。
“我先检查检查。”许清雨听明白后,走到床边,开始检查杜文博的身体,问道,“孩子多大了?”
“九岁了。”何氏眼圈泛红,心疼得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轻叹了口气,“我们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
“嗯。”许清雨低声应了声,便开始检查杜文博的身体,他的身体情况跟杜牧和何氏说的没什么两样。
“姐姐、姐夫你们别担心,说不定许大夫会有法子!”何小游现在只能希望许清雨能够有法子医治自家外甥。
屋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紧张起来,何氏揪着巾帕,无声啜泣,生怕打搅了许清雨的思绪。
检查完杜文博的身体,许清雨坐直身子,偏头看向杜牧和何氏,说道:“这病倒是有法子医治,只不过孩子要遭些罪。”
“那他的脸会不会留疤?”何氏迫不及待地问道。
杜牧狠狠瞪了一眼何氏,只不过对上何氏那双探究的眼眸,顿时安静下来,扭头看向一旁不说话。
杜家一直靠科举走仕途,但是文官的选拔标准就是脸上不能有明显的伤痕。
要是杜文博脸上以后有伤疤的话,那……
杜牧不敢想下去。
何氏的话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许清雨见杜牧和何小游两个人脸色发黑,犹豫道:“这件事情不好说,如果恢复的好,应该不会留疤,但是如果恢复的不好,应该会留下一些疤痕,因人而异。”
“大夫,有劳了。”杜牧看着床上自个九岁的儿子,心酸不已,唯一的儿子变成了废人,那他真的要考虑娶个平妻。
夫妻恩爱什么的,不过做给外人看罢了。
也正因为何氏清楚这些,才会在意杜文博的脸。
许清雨是不清楚杜牧和何氏的想法,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杜文博身上。
考虑到杜文博是湿热化毒,许清雨准备用连翘败毒合三妙汤,再加上茯苓苦参等草药进行化湿,生石膏清阳明经热。
许清雨盯着下人煮好一份要,内服外敷都用后,叮嘱杜牧和何氏后,这才起身离开。
何氏终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嫡女,面上不敢失了礼数,立刻起身笑着送许清雨出去,还不忘准备五百两的谢礼。
许清雨拿了谢礼准备租马车回去,人就被何小游追上了。
“许大夫,我送你回去。”何小游快步走到许清雨身边,直接忽略翡翠,轻声说道,“今日姐姐、姐夫怠慢了你,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许清雨抬眼,正好将何小游眼中的歉意看了个正着。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们担心孩子是正常事儿。”许清雨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只要有银子就够了,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有钱人出手真是阔绰。
许清雨不知道的是,那些人之所以出手阔绰,是因为他们的病无人能医,只有她才能医,所以才会有那么高的诊金。
何小游盯着许清雨,见她不是说客套话,松了口气,跟许清雨一起站在街边等长安牵马车过来。
马车过来了,何小游和许清雨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翡翠被强制拦在了外面。
“我姐姐就文博这一个孩子,要是文博的脸毁了,估计姐夫就有资格娶平妻了。”何小游知道许清雨心思单纯,对大家族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接着说道,“到那时,姐姐的日子的肯定不好过。”
平妻和小妾是两个概念,平妻跟正妻的区别并不大,一般来说,如果正妻没有了,平妻就相当于正妻。
也正因为大夏国有这条规定,所以一般人家都不敢随意娶平妻。
但是,许清雨是个外来人员,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还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何小游的话让她听着很不舒服,问道:“为什么文博的脸毁了,杜大人就要娶平妻,他又不是没有儿子。”
她的想法还停留在这个时代的人只要有儿子传宗接代就行。
“是想要个儿子,好让那个孩子高中走仕途。”何小游老老实实地说道。
听到何小游这么说,许清雨好奇道:“文博不是还好好的吗?”
“脸上有伤疤的人是不能走科举这条路的。”何小游轻叹了口气,他这会儿真心心疼侄子,叹了口气,“武将脸上有疤倒是可以,但是文官脸上不能有任何伤疤。”
许清雨这会儿刚刚反应过来,一脸无语。
车内安静下来,两个人也不在说话。
何小游将许清雨和翡翠送到家门口便的离开了,还给许清雨留下几匹上好的布料,说是谢礼。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眼见着翡翠又抱着好几匹布往家里走,一个个羡慕的眼睛都红了,要知道那些布可都是好几百文一尺。
住在隔壁的朱氏瞧着何小游年轻有为,心思便活跃起来,唇角勾了起来,扭头进了院子,将她那个来逛门还没出嫁的妹子拉了出来。
朱丹丹一听自家姐姐让自个去沟引男人,立刻羞得脸通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