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是如何确认我身上的蛊便是那什么易形蛊的?”
孟淑兰见苏漠那般认真的模样,还以为她要问出什么石破天惊的问题。
不曾想结果竟是这个,孟淑兰短暂整理了一下措辞后娓娓开口。
“易形蛊乃我孟家先祖独创;因此从制蛊到蛊死,过程中的每一环会呈现什么状况,孟家人都烂熟于心;你先前是因为喝了带有石颉的茶,导致体内子蛊暴动,所以才惹得的你吐血晕厥;如今我已替你压制了体内躁动的子蛊,你已无恙尽可安心。”
孟淑兰不仅说了自己是如何确认的易形蛊,还连带着将苏漠为何会吐血晕厥也一并解释了个干净。
苏漠感激不已。
“多谢姨母告知。”
孟淑兰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你这孩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般见外,还是这般的见外。”
苏漠被孟淑兰这般念叨的小脸忍不住一僵。
孟淑兰见状,也不好继续过多追究只得先由她去了。
“罢了,左右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急于这一时;你且一个人待会儿,我去叫诺儿过来照顾你。”
孟淑兰说罢也不等苏漠的回答,直接动身准备离去。
苏漠连忙叫住她。
“姨母,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用程诺来照顾我。”
在苏家时,很多事她都是亲历亲为的;如今到了别人府便更不会让人来照顾了。
孟淑兰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从苏漠的面上,下移至她的衣襟处。
苏漠垂眸一看,才想起自己先前吐血,衣襟上沾染了不少血迹。
她尴尬的小脸一红,随后小声说了一句:“那就有劳姨母。”
待孟淑兰的身影消失,苏漠面上的情绪所有情绪顿收。
她回想着孟淑兰先前说的那些话。
有几点她有些想不通。
若俪妃就是兰姨的妹妹孟俪兰。
那她为何要给自己下这种可易形换面的蛊呢?
若是为了让孩子改头换面,那蛊也应该直接下到萧栾的身上才是。
怎么也不应该下到她身上不是么??
还有更奇怪的另一点。
蛊分子母;俪妃早已在萧栾出世后便溘然长逝;那母蛊按道理来说离开主人怕也早已死亡。
可方才姨...兰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母蛊还存活于世。
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俪妃娘娘还活着?
还是说是她先前想岔了,萧栾的母亲只是碰巧封号中有个俪。
并不是兰姨要找的孟俪兰。
就在苏漠脑中思绪万千之时。
得了孟淑兰吩咐的程诺,带了一套全新的衣裙来找苏漠了。
她一进门便瞧见苏漠眼神空洞,思绪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程诺都带着衣物来到了苏漠床前,苏漠都还未回过神来。
“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诺这触不及防的一声‘嘿’,惊的苏漠反手就是一记鹰爪功。
好在苏漠反应够快,瞧清楚眼前人是谁后立即收回了力道。
否则程诺今儿怕是有得苦头吃了。
程诺垂眸瞧着那只掐着自己纤细脖颈的柔荑,不免有些惊魂未定。
见苏漠的目光看过来,立即哭诉道:“姐妹,不用这么狠吧?你再多一份力我可就嗝屁了。”
苏漠慌乱的收回自己的手,带着十足的歉意对程诺道:“抱歉,我方才是是下意识行为;并不是有意想伤你的。”
程诺见状立即嬉笑一声,大方表示。
“理解,理解;所以我原谅你了。”
毕竟是做杀手的嘛,潜意识的危机感不重;都不知会死多少回。
是她自己玩心重,凑上去逗的苏漠;因此有这般遭遇也是她自找。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可不会再做这种茅厕里打灯笼——找死的事儿了。
瞧着程诺手上拿给自己的衣裙,对比先前自己的举动苏漠心中的愧疚更甚。
程诺浑然未觉,扬了扬手中的衣物。
“这是义母叫我给你找来的衣裙,你快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说罢程诺便将衣裙放到了苏漠床上。
苏漠一眼便看出来,这套衣裙是用上好的丝绸所致。
“我其实...”自己带了衣物。
包袱在绝影身上,先前与董家几兄弟交谈时,因为背着包袱显的她不太重视对方,因此便没将包袱带在身上。
后来更是直接被程诺拉进了谷里;因此才没来得及将折身回去将包袱带上来。
程诺以为苏漠有心理洁癖,连忙解释道:“这套衣裙是义母新给我做的,我还没来及的穿;你放心是全新的。”
苏漠见程诺误会连忙否认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既不是,那便换上吧。”
程诺不给苏漠任何辩解的机会;说罢便附身过去准备扒拉苏漠的衣服。
苏漠被她吓得连忙用双手挡在自己身前;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变结巴了。
“我...我自己来...你别扒。”
程诺被苏漠这副犹如受气了的小媳妇儿模样逗的笑了出来。
原本就有些尴尬的苏漠,听到程诺的笑声后;耳根子不禁开始泛红。
程诺见后笑意更浓了,甚至还开口揶揄:“漠漠,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多想让人将你扑倒么?”
苏漠虽然不是很懂,程诺话中的这个扑倒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瞧着程诺笑得这般厉害,便也能笃定不是什么好话。
因此她明智的没有追问。
就在这时,给苏漠拿包袱过来的萧栾,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便瞧见程诺站在苏漠床前哈哈大笑,而床上坐着的苏漠则双耳绯红神色颇有些尴尬。
不必多想,定是程诺那喜欢调戏人的性子又犯了。
萧栾来到苏漠床边,放下苏漠的包袱。
温柔的说道:“你的东西都在里面。”
之后不等苏漠开口,萧栾便起身直接将一旁喜不自胜的程诺拖走了。
突然被衣襟卡脖,程诺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
她一边被迫后退,一边大喊道:“独孤宸,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独孤宸!”
“独孤宸!你松手!”
“松手啊,混蛋!”
程诺的声音在出门后不久便消失了。
不知是她自己闭了嘴,还是萧栾放开了她,亦或是被点了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