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栾趁机俯身靠近她耳边低语道:“你只是心情不好出来散了个心,之后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
萧栾说罢,那女子便不自觉地跟着复述了起来:“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之后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脑袋。”
“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之后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脑袋。”
“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之后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脑袋。”
如此复述了三遍之后,萧栾甩开了她的下颌。
他看着自己手,有些嫌恶,要不是今日不宜杀人,他何须这般麻烦。
暗卫立即送上手帕给萧栾擦手,萧栾接过之后反复擦了好几遍才将手帕丢回给暗卫。
那名女子双眼一闭,整个人便立即软软的倒了下去。
等她再清醒过来是,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萧栾早已没了踪影。
她摸着自己有些发疼的额头,结果摸到了一些血迹。
暗骂了一句:“真倒霉,先是被程诺那个疯女人骂了一通,出来散个心又摔了一跤,还摔破了额头。”
程诺是吧,你且给我等着!
等到那名女子走远,一直在暗处藏着的暗卫现了身。
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主人的**术奏效了,否则今日怕是麻烦了。
杀一个人很简单的,一刀抹了脖子便是。
但是杀了人之后要做的善后就有些麻烦了。
今日皇宫办宴,守卫森严,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苏漠这边,她回到摘星楼时,中秋宴还未开始,但是已经人陆陆续续到的差不多了。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放下了自己之前为了方便行动,而绑起来的袖子。
随后左右观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发现她从外面回来之后。
这才淡定的混入人群,之后便随着大流一起走进摘星楼内。
她悄悄的摸回了苏璃身边。
在摘星楼内,等的心急如焚的苏璃,见苏漠无恙归来,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靠近苏漠小声问道:“你没事儿吧?”
苏漠想到了萧栾,但是最终没有提及,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左右之后再见着萧栾,她绕着点走就好了。
萧栾若是知道苏漠此时心中所想,怕是要气的吐血。
苏漠掩盖了萧栾之事,转而问苏璃:“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苏漠这么一提,苏璃想起一炷香之前,故意引起骚乱的程诺。
若不是她的话一番举动,苏漠不在摘星楼这事儿,恐怕就要被人发现了。
也不知她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想到此处,苏璃还是如实对苏漠说了。
“在你回来之前,程诺闹了些动静出来。”
苏漠眉头一挑:程诺,闹出了一些动静?
苏漠想到之前一直在安平公主身后搞小动作,翻白眼之类的。
虽然她的性子跳脱了一些,但应该不是那种跳脱过头的性格。
否则她早就弄出大动静了。
想到这里,苏漠向程诺看去,正好对上程诺看向她的目光。
程诺发现苏漠的目光之后,还特意向她眨了一下眼睛,看上去有点像是在邀功。
苏漠心中有了数:她闹出动静,大约是为了掩盖她离开过的事实。
她心里早就有数,她的离去定然是没瞒过程诺,只是让苏漠意外的是,程诺居然会出手帮她。
她与程诺之间算不上有交情,她此举意欲何为?
想到此处苏漠好奇问道:“她闹了什么样的动静出来?”
苏璃微微一顿,想到程诺方才做的事儿。
老实说若不是正好碰上苏漠离开这个档口,苏璃也会觉得她有些过分。
“晏潇,不知你识不识得。”
苏漠点了点头:“太子太保家的嫡次女。”
苏璃颔首应着:“没错,就是那晏潇,想上前去和程言说两句话,结果还没开口,便被程诺三言两语给说哭了。”
当时那阵势,不少人在外围指指点点,说程诺是野蛮人,没有教养。
结果程诺听到之后,却是丝毫不惧,当场就回怼了回去。
“本姑娘确实是在乡下长大的野蛮人,也确实没人交过我教养,但是即使如此,本姑娘还是知道脸面为何物。”
“今日这种场合,这位小姐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来同我哥哥期期艾艾的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哥将你怎么着了呢。”
这话一出,晏潇直接脸色一白,她就是有些憧憬少年将军,并无她意。
结果被人这么曲解,也是委屈的不行,顿时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
后来实在觉得程诺说的有些难听,让自己太没脸面了。
便转头哭着便跑出了摘星楼。
苏璃说完之后,发现苏漠居然莫名的笑了。
苏璃有些诧异,姐姐从来就不是这种落井下石之人才是呀,现在怎么....
她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姐姐,你这么幸灾乐祸,好像不太好吧?”
苏漠微微摇了摇头:“从某种角度来说,程诺算是救了那个晏潇。”
经苏漠这么提醒,苏璃想到了说是去给皇后请安,还未归的安平。
安平这个公主,对程言一直似乎都有着某种奇怪的执念。
不然当初,也不会那般费尽心机,离间姐姐和程言。
但是苏璃却觉得安平公主,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程言。
虽然安平总在姐姐面前提及,自己心悦程言;可是苏璃还是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再说今日宴会这种场合,人多嘴杂的。
晏潇若真的对程言说了些什么,做了点什么,事后肯定会传出去。
口口相传之间,某些方面定会被过分夸大。
没准等传到安平公主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另一个版本了。
就像当初,安平四处传她为了救程言折损了很多人一般。
因此安平公主若是听到了非事实的流言,指不定会对晏潇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按着她以往的形式手段,那晏潇未必能招架的住。
“经姐姐这般提点,那晏潇倒是真该好好谢谢程诺了。”
苏漠淡淡一笑,未再开口。
这时,门口的司礼太监突然高喊了一声:“血王到。”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不止的宴会厅内,静止了片刻。
血王?
什么血王?
盛京里还有这号人?
哦,想起来了。
血王就是那个,一直被圈禁在灵禧苑里,先皇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孩子。
太子萧宣,原本坐在位置上,淡然品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怎么来了。
萧煜原本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调戏着身边的美人儿,听到这一声也是神色一僵。
没想到他那个封号不祥的九哥,今日居然也出来凑热闹了。
今儿这场中秋宴,有意思了。
其他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