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后来,先皇还特地亲手为孝贤皇后做了一支凤头钗,以表助自己得贤名得谢意和恩宠。
之后的每一年,朝廷都会特地在丰收的时节,挑一个好日子,勒令地方官员举办这同庆丰收的集会,邀当地百姓一同聚,同乐,后取名庆丰宴。
再后来官员更替,贪腐横行,庆丰宴慢慢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这代表着丰收的庆丰宴,就这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虽说后来庆丰宴再没办过,但是那个适龄女子各展才艺的环节,却是好好的保留了下来。
毕竟这相当于是当时盛京贵女的一个才艺竞技场。
拔得头筹的,会有皇帝会给予的赏赐不说。
当时的各世家公子,也都以能娶到,在宴会上拿过名次的贵女为豪。
这个习俗直到萧玉海登基之后便被废除了。
究其根底,据说是当年萧玉海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爱上过一个小官家的女儿。
因着两人身份之间悬殊的身份,萧玉海便提议那名女子去参加了这个才艺竞技。
因为有萧玉海为她打探消息和出谋划策,那名女子一举拿下了一个好名次,顿时身价暴涨。
就在萧玉海以为两人以后可以长相厮守时,在萧玉海准备向他父皇请旨赐婚前夕。
那女子攀上了比萧玉海更受宠的皇子高枝儿,彻底的抛弃了他。
他为此大受打击。
并在他多年之后,登基之始废掉了这个习俗。
谁也没想到,在萧玉海登基近二十年之后的今天,这个习俗会因为霍贵妃算计苏漠而重现。
所有贵女的才艺展示均已结束,众人整瑕以待。
等着皇上,皇后像多年前一样评选出此次宴会的前三甲。
却见一个管事模样的宫女,急匆匆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她“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御前。
“不好了,皇后娘娘,今年拿来做赏赐的彩头被人偷了。”
洛氏一听,便知事有猫腻,想到霍贵妃前面一直针对苏漠,心中有了计较。
她装作勃然大怒的模样:“岂有此理,莫不是有刁奴监守自盗?”
“查,给本宫好好查,负责看管的宫女呢?”
“带上来本宫要好好审问。”
宫宴她主持办了这么多年,偏生今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霍景珊当真是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背着她做手脚。
只不过就她今日这般作下去。
只怕不需要她出手,霍景珊自己就先把自己作死了。
她当真以为,苏易没落了。
苏易的女儿就是那般好设计的吗?
想到这里,洛氏不动声色地打量霍贵妃一眼,端看她能蹦跶的了几时。
与洛氏面上的盛怒相比,霍贵妃的表现倒是有意思的紧。
她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开口。
“皇后娘娘,今儿个人多,有人浑水摸鱼也不一定呢。”
“这负责管这事的宫女,嬷嬷都是老人了,万不可能自己砸自己饭碗的。”
霍贵妃这话一出口,大家便知道今日这事儿怕是不简单了。
有些脑筋转的快的,已经开始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苏漠的反应。
毕竟今儿她被霍贵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过。
这莫不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很快,负责看管丢失那个物件的宫女便被带了上来,瞧着那宫女看似步伐慌乱不已,实则稳稳当当的步伐。
苏漠的嘴角微扬略过一抹嘲讽的弧。
只见那宫女战战兢兢的在萧玉海和洛氏面前跪了下来,之后便是一声不吭,静候着洛氏发落。
洛氏悄悄打量了萧玉海一眼,见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心中有了几分计较,之后便转头瞧着那跪着的宫女,见她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
看着倒不是个会监守自盗的主。
心中更加确信,这事儿和霍景珊脱不了干系。
洛氏见那宫女都快吓破胆的模样,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轻声问道:“东西是如何不见的,你且好好想想,之后再如实讲出,本宫不与你为难。”
许是洛氏的声音给了那宫女底气。
那缓缓宫女抬起了头,不经意与霍贵妃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才磕磕绊绊的说道:“奴婢…奴婢端着东西过来时,正好碰上一个小姐出去,她…她撞了奴婢一下,之后还帮着奴婢一起捡了东西。”
“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那会…”
后面的话这宫女没说出口,但是她连续的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将她要表达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明确了。
撞了这个宫女的那个小姐,可能会趁机顺走皇宫丢失的那件东西。
只是.....
偷东西,偷到皇宫里来了,还是在宴会上堂而皇之的偷的....
如果那个小姐的脑子没被驴踢的话,大约是干不出这么蠢的事儿来的。
就在众人思考这个人会是那个干蠢事儿的人的时候。
苏漠身后的宫女却突然大喝一声:“苏大小姐,您在做什么?”
用的虽是您,但是这语气明显不太尊敬人。
人家好歹是正经八百的嫡女千金,你区区一个宫女,有什么资格用质问的语气跟人说话?
也随着这宫女的这一嗓子,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苏漠身上。
连同那跪在地上的宫女也是,那宫女一看到苏漠,顿时瞳孔一缩。
立刻指认:“这位....就是这位小姐...就是这位小姐撞的奴婢。”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就微妙了,苏漠今日出门怕是抬错脚了吧。
跳舞有她,赐婚有她,现在头筹不见了,还有她,这是绕不开她了吗?
苏漠面对宫女的指认,满脸的坦然,用很无辜的口吻回道:“我承认宴会没开始之前,我确实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
“可是我拿那东西干嘛?你当时端着的全是金银首饰,在这盛京城里,谁不知道我苏漠对这些什劳子金银首饰,最是没兴趣的。”
“所以你若是想栽脏给我,怎么着也得换个刀枪棍棒,或者匕首什么的不是?再说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如果我出门前没磕到脑袋的话,大约是干不出来这事儿来的。”
苏漠说道最后就差直接了当的说,你是在栽赃陷害我了。
那宫女被苏漠一顿抢白,脑子一空,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什么话来辩驳苏漠。
霍贵妃看着那个跪着半天说不出来的宫女,心里暗骂一句:蠢货。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霍贵妃心中其实很清楚,今日栽赃苏漠之事,应该停下来了。
但是那东西已经放到了苏漠身上,变不出来第二支,所以停不停下来已经由不得她了。
硬着头皮,这戏也得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