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独孤宸就得到了消息不说,还亲自找上门来了,这消息当真是灵通的不得了啊。
虽然她很早心里就清楚,独孤宸这人绝对不似他看上去那般的不着调。
没想到他居然连皇宫,都渗透进去了,还真是让她不倾佩都不行。
要知道之前她为了查霍贵妃可是花了好大的气力,若早知道独孤宸有这么般能耐。
她就找独孤宸帮忙了。
毕竟有现成的人不用,那是傻子。
她又不傻。
独孤宸听了苏漠的恭维,冷笑了一声:“本尊消息若是不灵通,你这逆徒以后跟人跑了;本尊还得天上地下的,到处去找你;乖徒儿,你是不是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本尊的。”
独孤宸说的话的语气,虽然依旧还是那副慵懒的调调。
但是听得苏漠却是后脊一凉。
她感觉到了。
独孤宸生气了,而且还很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在生什么气?
生气她没有跟他打招呼,便擅自接了赐婚?还是因为其他?
独孤宸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冷冷的哼了一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不再去看苏漠。
苏漠连忙干笑了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徒儿的命是师傅救的,自然就是师傅的。”
独孤宸转动眼眸撇了苏漠一眼。
淡淡的问道:“是吗?”
苏漠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
独孤宸见了眉头微挑,继续问道:“也最听师傅的话?”
苏漠下意识的就要点头。
结果点到一半,才反应过独孤宸说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静等着独孤宸的下文。
独孤宸瞧见了苏漠的的那份迟疑,心中有些微末的不爽。
他也说不清这不爽从何而来,就是有些不爽。
想到这里,独孤宸翻了个身,双手撑在苏漠脸颊两侧,再一次嗅到苏漠身上淡淡的馨香,独孤宸有片刻的恍然。
上一次虽然苏漠醉过去了,但是独孤宸却清醒的很。
眼下两个人都清醒着,独孤宸再一次这般近的尺度看着苏漠,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划过。
独孤宸直视着苏漠的眼睛,难得带着几分正经的口吻说道:“本尊要你杀了你那未婚夫,你可愿意?”
苏漠听后眸光微闪,随后扯出一个笑容,淡淡说道:“师傅,说笑了。”
独孤宸眸光一沉,心中有了些许戾气:“你不愿?”
“师傅,别闹。”
苏漠面上笑容不减,但心里已起了逆反的心理。
她是答应了把自己的命给独孤宸,却并没有说把自己的身心全部都卖给他。
她可以为他搭上性名在所不惜,但是她不喜欢他像现在这般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萧栾的深浅,本来她就没摸透。
独孤宸又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让她去杀了萧栾。
她自然是不会答应。
苏漠感受到了来着独孤宸身上的压迫感。
她丢掉手中把玩着的独孤宸的青丝,双手改为抵在独孤宸的胸前,试图将他推的远一些。
苏漠这番下意识的动作,彻底激怒了独孤宸。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的弧。
“乖徒儿,你以后可得看好你那未婚夫,以免他哪天缺胳膊少腿了。”
说罢独孤宸便从床上做了起来,改为背对着苏漠。
听着独孤宸这**裸的威胁,苏漠知道他是认真的。
苏漠的眼底暗流涌动,低吼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独孤宸!”
独孤宸回身看了苏漠一眼,眼中满是冷意,唇角亦挂着一抹冷笑。
“乖徒儿,今夜的贵客倒是挺多。”
独孤宸说罢便起了身,苏漠听了独孤宸的话,偏过头透过紧闭的窗缝看向窗外。
等她再回首时,独孤宸已经从她的房中消失了。
苏漠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独孤宸威胁的话语再苏漠的脑海里回响着。
这让苏漠有些头疼!
直接暗骂了独孤宸一句:疯子!
骂完之后,苏漠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对于独孤宸这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突然发病的疯子,她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了。
这事儿要告诉萧栾吗?
这个念头在苏漠的脑海里升起。
但是转念一想,苏漠还是打消了。
让她如何去跟萧栾说?
说有人要杀他,让他小心点?
还是算了吧!
就算她说了,萧栾也不见得会信。
况且萧栾还被圈禁在灵禧苑里,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他今晚在中秋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拱火。
今晚的事儿,萧玉海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
也就是说短期内,独孤宸应该是不会得手的。
想完这些之后,苏漠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她居然在担忧一个今日才见的人,还是个男人,看来最近她真是太闲了。
门外的人还没走,苏漠从床上翻身而起,她看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外衫。
心中叹息:遇上一个每次都要吃自己豆腐,占自己便宜的师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苏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衣衫,整理到衣袖时,她忍不住垫了垫,右手衣袖的重量不对。
伸手去摸,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物,苏漠微微一愣,比划了一下。
从外形上来说,好似是个药瓶。
苏漠将袖中的药瓶拿了出来,借着月光她发现瓶身没有字样。
想了想,苏漠拿下了塞住瓶口的瓶塞,随后放到鼻尖闻了闻,是金疮药的味道。
苏漠微微一愣,目光正好触及到了,自己已经结了血痂的手背。
这药是谁留下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独孤宸!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便宜师傅竟会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不过他既然留下了,她哪有不用的道理。
自己现在身上没怎么留下疤痕,可都要归功于独孤宸寻来的冰肌玉骨膏。
据说这冰肌玉骨膏,是江湖上之前赫赫有名的祛疤圣药玉骨精进后的产物。
所以这药既然是独孤宸留下的,想来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苏漠将那金疮药倒了一些出来,抹在了方才受伤的手背上,苏漠只觉手背感觉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随后她将瓶塞塞了回去,之后便将那瓶金疮药,丢到了自己的梳妆匣上。
门外的人还在。
苏漠坐在床边,一边揉着手背上的金疮药,一边在心中思量要不要去出去见他。
她都晾了那人这么久了,他该知道她的意思了才是。
结果门外之人,好似铁了心要和苏漠比耐性一般,就是一直不走
揉到最后,手背上的金疮药都被苏漠给揉没了,门外那人还在。
苏漠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无奈。
最终还是起了身,走到房门前。
在手放在门栓上时,苏漠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