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对着金漕恭敬的叫了一声:“二哥。”
这是身为弟弟对哥哥该有的礼貌。
金漕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他刚从花楼里出来,喝了酒现在带着点微醺。
因此他看着眼前的金昭,都有些重影。
而他之所以上来跟金昭打招呼,是因为他方才从花楼里出来时,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了金昭。
其实看到金昭不稀奇,让他稀奇的是他还看到金昭身边有个陌生女子。
因为那女子逆着光,所以金漕看的并不真切。
这可就让金漕稀奇了,在金家谁不知道,金昭喜欢苏漠那个男人婆。
可是他虽然喝了点酒,但是怎么瞧着那个女子的身影,都不像是苏漠的。
故此金漕便上前来跟金昭打了这个招呼,因为他想弄清楚金昭身边的女子是谁。
最近半年,金昭在家族里的势头,越发的很迅猛。
最近他正愁拿捏不到金昭的软肋,这会儿就送上门来了。
老天助他,老天助他。
金漕踉踉跄跄的走到金昭面前,哥俩好一般的去勾金昭的肩。
一开口满嘴就的酒气:“好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熏得金昭眉头直皱,不仅如此金漕的眼神,还在不断的往金昭的身后瞄去。
金昭发现了金漕的那点小九九,侧身躲过了金漕的‘猪蹄’不说,顺带将苏璃藏得严严实实的。
金昭出门的时候光顾着来找苏璃了,忘了留意金漕的去向,因此他没想到会在此处碰上金漕。
小璃儿现在并没有接受他的心意,他不能给小璃儿带去麻烦。
因此他才这么极力的不让金漕发现苏璃的身影。
但是出于礼节问题,金昭还是认真回答了金漕的问题。
“黄昏时进的城。”
金昭身后的苏璃见金昭这般挡着自己,哪能不懂他的心思。
可是她又不是娇花。
若她之后接受了金昭的心意,迟早都要面对上的不是么?
想到这里,苏璃正准备越过金昭走出去。
苏漠却突然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上前直接伸手按住了金漕往金昭身后瞄的那双眼,硬生生的将金漕往后推的倒退了好几步,之后才收回手。
收回手的苏漠,掏出一放手帕擦了擦自己方才按过金昭的那只手,好似方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虽然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等苏漠缓缓做完这一切,她便将手帕往一旁的杂物堆上一丢。
之后双手环臂看着金漕,淡淡问道:“金二少,你在找我吗?”
金漕喝了酒,行动和脑子都比正常要慢上许多。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挣脱了魔爪之后下。
意识才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眯着眼看清了跟自己说话的人。
看了好半天,才指着苏漠说道:“男...人婆,苏漠!”
声音不小,直接吸引了周围五尺的过往路人的注意力。
而苏璃在苏漠出现的同时离开了金昭身后,既已走出她自然是不可能再退回去的。
于是此时她正站在苏漠的身侧,当她听到金漕喊苏漠男人婆后。
苏璃的面色一黑。
“金二公子这是喝醉了,看来需得好好醒醒酒。”
苏璃的话音一落,从天而降一盆水直接浇了金漕一身。
周围的人惊了,苏璃也惊了一下。
这水浇得可谓是十分的有水准,周围其他人一点也没被波及,全都洒在了金漕身上。
苏漠一猜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萧栾的声音,便出现在苏漠的耳边。
像是在邀功:“小东西,不用谢,这是为夫该做的。”
苏漠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苏璃听见后心中一下便也明了浇这一盆水的始作俑者是谁。
金漕被这天降的一盆水浇了一个透心凉,整个人都懵了,最主要的是这谁还带着一股恶心的味道,不是泔水更像脚臭。
中秋正值秋日,加之现在又是夜里。
一阵清风吹过,金漕下意识一个激灵,从发懵中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氏姐妹,又看了看苏氏姐妹后的金昭。
此时的金昭身后空空如也,那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金漕的身上还在往下滴水,脑子已经彻底清醒了。
他看着苏璃眼神微眯,方才是这苏二小姐说了他该醒醒酒后,才从天而降的一盆水。
因此这盆水怕是和这苏二小姐脱不了干系。
“苏二小姐,这是何意?”
金漕是指:苏璃叫人泼了他一盆不知道是什么水的这一举动何意。
然苏璃却是一脸莫名奇妙的回了一句:“金二公子,这话何意?”
你说是我叫人泼的,就是我叫人泼的?
也行,那你拿出证据来。
金漕一时语塞:“你....”
水是从头顶倒下来,苏璃也确实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最主要的是他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浇水之人是苏璃指使的。
若说是她们早有预谋的,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他今儿在这里是出门之后,临时起意才决定来的。
所以家里根本没人知道他今晚去了哪里。
至于会碰上金昭那更加是个意外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金昭。
更何况是金昭?
苏璃也是拿准了金漕拿不出来证据,戏谑道:“金二公子,怎么就没想着是自己个儿是遭天谴了呢?”
此话一出,周围一阵哄笑声。
天谴,什么样的人才会遭天谴?
当然是坏事做多了的人才会。
苏璃这不是变着法说金漕坏事做多了吗?
金漕听后冷笑一声,他坏事做多了又怎么样?他不是依旧活活好好的?
“苏二小姐,长了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这张嘴利的,让他忍不住想往里面塞点什么东西,给她好好堵上。
面对金漕的无声威胁,苏璃却是盈盈一笑。
刚想说:再怎么伶牙俐齿,也比不上金二公子你‘好’事儿做尽。
结果却被苏漠抢了先,她瞧着浑身湿哒哒的金漕,睥睨开口:“我妹妹牙尖嘴利,金二公子是有什么指教?”
大有一副我妹妹这样怎么了?
我纵的你有意见?
金漕瞧着面色不善的苏漠,心生了退意。
他就是个商人,没学过武功。
今儿身边又没带个打手,若是惹怒了苏漠,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儿。
他不止一次瞧见,这个疯女人发起疯是来什么样子的。
她疯起来谁都打,下手一点都不带顾及的。
偏生她身后还有人在暗处给她撑腰,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很多被苏漠揍过的人,当时都嚷着要去御史台,参苏易教女不严,苏漠当街行凶。
可是过了一夜之后,这些人就再没声息了。
他们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全都忘了自己被苏漠揍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