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北王虽一直在赶路,但各地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到北王手上。
每天呈到北王面前的消息,就算没有上百条,数十条肯定是少不了,可……
天天这么多消息涌来,却没有人给北王写信。
信件,相对来说较为私密,且在没有私交的情况下,极少会有人贸然写信,尤其是给北王写信。
没有重要的事,便是王梓钰、凌乱和剑客也不敢给北王写信。
此时,暗卫去而复返,急急将信件送来,并且补了一句,“北域来的。”
哪怕没有接过来看,北王心中也有了猜测。
在北域,会给他写信的,只有一人。
“退下!”北王接过信,面上不显,心情却好了不少,哪怕是糟乱的打斗声与兵器相交声,此时北王听在耳中,也觉得颇为悦耳。
“是,王爷。”暗卫应声退下。
北王看着手中的信,却没有急着拆开的,而是慢慢走回营地,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而后才不疾不徐地,从信封中将信取出来,只是……
展开信,看到信上的字体,看到信上开头恭敬的称呼,北王的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
居然不是九歌写给他的信!
人到了北域这么久,除了最初让人给他报了一句平安外,就再无支字片语送来。
楚九歌是不是忘了,她已经是北王妃了?
身为北王妃,居然半点不关心,他这个北王在外面会不会冷着,会不会饿着,大半个月过去了,连一句关系的话都没有捎给他。
他,很生气!
北王周身的气温骤然下降,不断向四周散发寒气。
好在,此时以为北王为中心,方圆一里内皆无人,倒是没有人受到北王的寒气影响。
冷着脸将信看完,看到信上最后一句话,北王顿时哭笑不得……
一连大半个月,不给他来封信不说,好不容易让人给他送来一封信,是旁人代写不说,还全篇都是告状,甚至再三提醒他手下的人,一定要把事情写清楚,要让他看到他手下的兵,有多么可恶。
这举动,真正是……
“小孩儿一般。”楚九歌孩子气的举动,让北王的心情又一次愉悦了起来。
而从信中支字片语中,北王也知楚九歌在北域虽处处受制,可好歹没有吃亏,与不周山也算是势均力敌,没让不周山占到什么便宜。甚至还极有可能,在他没有赶到北域前,就先一步占据上风,让不周山失去对孕妇的掌控。
这般效果,便是北王也忍不住说一句:干得漂亮。
那些孕妇的存在,那些孕妇的安危,对不周山来说很重要,对他们来说更为重要。
北域经年没有新生儿,人口不断锐减,北域人对子嗣传承达到了疯魔的状态,为了能有个血脉传承人,北域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明知那些妇人有问题,还是任由她们去北域的原因。
随着北域人口锐减,北域人生不出来,北域内里的矛盾已越来越严重,有他镇压着,那些人翻不出风浪,可是……
一旦让北域人知道,他们明明有机会留下血脉,却被他这个北王给阻了,北域那些为了子嗣疯魔,失去理智的人定会失控。
而他绝不能让北域失控。
再说了,北域常年没有新生儿,原先的人渐渐老去,人口只有消耗没有增长,对他这个北王来说,也是极为不利的。
是以,别说那些女人本身不是奸细,便真是奸细,他也会把人留下来,让她们诞下北域人的子嗣,给北域人希望,同时也让北域这片贫瘠的土地,重新焕发活力。
心情颇好的北王,在看到不周山派来的杀手,在亲卫的强攻下渐渐不支,心情越发得好了。
这一路伏杀不断,除了最开始几次伏杀,他后面已极少出手。他这几个亲卫,也从最初的渐渐不支,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可以说是进步飞速。
不周山这群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让他的亲卫得到了淬炼!
见不周山派来的死士渐有退意,心情颇好的北王起身,随手捡起一截木棍,朝正在打斗的双方走去,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突然出手……
没办法,他心情好,就想打打架!杀杀人!
“唰!唰!”声响起,林中随处可见的木棍,在北王手中化为利器,每一棍挥出都带着强大的杀气,别说不周山的杀手,就是北王的亲卫,也被北王强大的杀气震住,不得不退出战斗圈,将主场交给北王。
没了亲卫碍手碍脚,北王便再无顾忌,招式越发的迅猛、凌厉。
不过是普通的木棍,可在北王手中却锋利如剑,杀手的刀剑击在木棍上,竟是被木棍上裹胁的“气”,震得连连后退,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北王手中的木棍就迎面击来。
“嘭”的一声响,不见一声血迹,不见半点儿伤痕,北王手中的木棍每击中一人,便有一人应声倒下。
不过瞬间,与亲卫缠斗了半天的杀手便一一倒下,唯剩一人还站着,而这人已放弃反抗,手中的刀都丢了,直等着北王的木棍敲下,可是……
北王却收手了。
“啪”的一声,北王将手中的木棍丢在一旁,冷眼看着僵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杀手,道:“转告你们的主子,本王的耐心有限。之后,你们派多少人来,本王就杀多少。”
话落,北王转身离去。
而在北王离去的刹那,僵在原地的杀手,突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杀手面色发白,挣扎着起身,可手脚皆无力,撑了数次才勉强站起来。
北王的亲卫站在一旁,看到杀手狼狈的姿态,冷讽,“这就点本事,也敢来挑衅我们王爷!”
杀手被北王气势所摄,吓得惊魂未定,面对亲卫的冷讽也不敢反击,狼狈地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就跑了。
当天晚上,驻守在东林的不周山管事,收到杀手传回来的消息,沉默了许久,在屏退左右后,将书房放书的书架推开,露出藏在后方小门。
管事将书架上,一本不起眼的书拿起来,就见小门自动打开了。
管事将书带着身上,步入小门内。而随着管事走进去,小门自动合上,书架又恢复原样,书架上被管事取下、带走的那本书,也由另一本书代替了。
一切看上去如初,没有一丝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