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信任,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
老大陈象虎带头吃下了楚九歌送上来的药丸,余下的十人也没有任何犹豫,仰头就吞了,没有一丝犹豫与不满,干脆利落的叫人佩服。
“不愧为是北王带出来的兵,令行禁止。”楚九歌赞了一句,却让惹得老大一脸不快:“什么叫北王带出来的兵?这些都是老子带出来的兵,是老子的兵,跟北王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因为你是北王的女人,看到什么好的,就往北王身上套。我承认北王很强,但论起带兵,老子可不输谁!”
“你们这个时候来接我,不北王的人,是谁的人?”不是北王的人,北王放心让他们来接她?
北王那人有多么防备朝廷,她可是知道的……
“我们只是与北王共同作过战,我们是东林蓝军,是朝廷的人,但我们都佩服北王,不忍北王死在病床上。我们是自发来找你的,与任何人都无关。”先前要借北王的名号,让楚九歌信他们,现在双方已有了信任基础,老大就直接说了。
北王,根本没有给他们下令。
楚九歌不由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大:“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后果有多严重?”
最幸运的是前途尽废,就此止步,再无法升一官半级,惨得话……
很有可能会被朝廷打压。
这些人没有倒向北王,只凭佩服北王,就冒这么大的险,她该说他们的讲义气,有血性,还是说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呢?
这事一个不好,可是会牵连家人的,他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人着想
“能有什么后果?老子不过是带兵出来训练,顺便帮那几个文官抓女人,遇见你只是巧合。对了,你遇到了长乐公主没有?我们就晚了长乐公主半个时辰,结果在路上一耽搁,就连人影都没有看到。我们可是带了任务出来的,不带几个女人回去给那几个渣睡,怎么拿他们的把柄呀?可要让我抓咱们东林的女人,我又下不去手,咱们东林的姑娘,可不能让那几个人渣给糟蹋了。”老大抓了抓头,一副头痛的样子。
看他憨厚好说话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简单至极的粗人,但……
与军中高级将领,打过交道的楚九歌很清楚,在军中,尤其是身处高位的将领,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没有心眼的粗人。
没心眼的粗人爬不上高位,也活不到坐上高位。
军中的竟争,比那群文官的竞争还要激烈。
耍心眼,楚九歌自认不是对方的对方,她直截了当的道:“不必试探,这些人是我杀的,你要不信……可以试一试。至于长乐公主?你放心她还活着,她的侍女死了一半,还有一半活着,你想要找人,带着兵往前走,还能找到人。”
“呵呵……我没有那个意思。”老大一脸憨厚的道。
楚九歌笑了笑,说道:“陈将军乐意装傻我也不介意。对了,陈云蔚是陈将军你什么人?”
“咦?楚姑娘认识我那不争气的侄女?”老大双眼一亮,说道。
“看样子你们与应家关系不错,我刚救了应池,还送了他一个大功劳。”虽然是应池自己作死,但她确实救了应池不是?
“池少?他怎么了?”老大不再装疯卖傻,憨厚的脸瞬间变得凶狠,原本和寻常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双眼,也是杀气腾腾。
这才是军中高级将领的真正面目。
楚九歌没有为应池隐瞒,将应池做的事,说给了对方听:“他为让襄城那些染了症病的百姓,相信他带去的药有用,故意染上疫症。”
这事知道的人很多,应家军一查就知,与其让他们从别人耳朵里知晓,不如由她来说。
“池少他……胡涂,池少身边的人,怎么没有阻止他?”老大重重吐了一口气,气愤的道。
“池少和他身边的人都认为,我们池少有很大的可能,能借治好疫症的功劳入仕。你们池少说,就算他不是凤凰,他也要扑入火海一试。万一呢?万一他遇火重生了呢?”楚九歌嘲讽的说道。
她敬佩应池不怕死,敢闯敢拼的劲儿,这是她没有的,但……
她同样鄙视应池的智商。
敢闯敢拼不怕死是好事,但前提是你的牺牲值得。
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这不是勇敢,这是愚蠢。
“多谢楚姑娘告知,这事……大少会处理。”老大双眼拧成一团,一脸郑重的道谢。
他口中的大少,自然是指应颐。
在皇上不知道的时候,应颐早就得到了应家军的认可,这是镇国长公主与应家军的默契。
“这事也与我有关,你们大少不怪我就好。”知道应颐会接手,楚九歌长松了口气。
这事报到了应颐面前,不管应颐是阻止应池冒头,还是任由应池凭功入仕,都与她无关了。
“楚姑娘放心,我们大少不是好赖不分的人。”老大并没有承诺什么。
话都是楚九歌说的,事情真相如何他还不能肯定。他虽然相信,楚九歌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但……
人的天性就是趋利避害,会自动规避对自己不利的事。
在事情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前,他不会承诺什么。
且,他也没有资格,代替大少承诺什么。
“时间不早了,楚姑娘,我们要不要先回营?我怕天亮后,更危险。”他们这一路上,可是扫清了不少障碍,正好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前先走,不然等到天亮,又来一批,他们就真吃不消了。
“你的人,撑得住吗?”陈象虎身后的兵大多受了伤,还有好几十个由人抬着走。
“这点伤不算什么,他们平时在战场上,伤得比这重得多。”老大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他们一路上遇到的人,只想拦住他们,拖住他们,并不想置他们于死地,将他们得罪死。他带的两千人虽然都不同程度上受了伤,但还没有死亡的……
这就够了!
“行,等到了营地,寻些药材,我给他们配伤药。”楚九歌也不矫情,直接上马。
“那就多谢楚姑娘了。”老大不甚走心的说道,根本没有报希望。
他们对楚九歌不了解,虽听说她医好了太子的疫症,但这并表示楚九歌会医外伤。
丹医堂那些丹医,大多也只擅长一项,楚九歌一个姑娘家,还这么年轻,就算她打从娘胎开始学医,也才学了十八年以,有学到多少?
楚九歌只听就知对方不信任她,也没有多说。
医术这种东西,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