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可人家圣旨都给了,官职也给提升了,她还能说什么。
想到这里,蓝溪忍不住偏头看向了地狱。
“话说,你们家王爷给我弄的这个什么司刑长是什么玩意?关键是,几品,权限是啥。”
地狱一头雾水,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女人居然还有官瘾。
“司刑长是慎刑司里独有的一个职位,权利仅次于我们王爷。主要是负责刑罚和案件的调查与审核。”
“至于品阶,正常情况下,司刑长是正四品。但是你因为什么功劳都没有,所以,王爷只能让你先做这个职位,品阶已经和上面申请,先提升为从五品,等你立功了,再给你升职。”
“哦,才从五品啊。”蓝溪撇嘴,心里有些失望。
“你的这个官阶的确是从五品,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慎刑司的人,慎刑司的厉害之处便是,见官大一级。”
“啊?”蓝溪闻言眸子一下子亮了。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没听错,见官大一级,不管那个官是谁,只要涉及到了案件的调查,你的级别就比他大,除了皇上之外,任何人你都有权利询问。”
“这才是慎刑司的人厉害之处,也是朝中文武百官害怕慎刑司的原因。”经过地狱这么一解说,蓝溪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
“好吧,既然你家王爷给了我这么大的权限,若是我还不好好的破案,就有些对不起他了,那我们就来研究研究这个案子好了。”
蓝溪将圣旨转头交给了身后的怜秋。
“走,我们先去审问一下秦鹏羽。”
林语轩死了,秦哲和秦鹏羽都还不知道消息的。
昨天蓝溪撂挑子走了,王爷便下令,将林语轩死亡的消息封锁起来。
如今的衙门里,大多数的侍卫都被换成了刑王的人,所以,执行力还是很强悍的。
蓝溪到了秦鹏羽的面前。
“你的这个小鼓是哪里来的。”蓝溪开门见山的问。
秦鹏羽瞟了一眼:“我捡来的。”他说的是事实,他也就是感觉这小东西很好玩,关键是触感特别的好,摸上去就好像是在抚摸女人的手臂,所以才会将之戴在身上的。
小鼓是秦鹏羽今早带着的,所以林语轩还没发现这一点。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不要说秦鹏羽,就算是林语轩也是一头雾水的,不明白是谁将小鼓从地下室拿出来,丢在了地上从而被秦鹏羽看到的。
若是秦鹏羽没有看到,或许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秦鹏羽说不出什么有力地线索来,蓝溪忍不住拧紧了眉头,细细的询问下来,她发现秦鹏羽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点林语轩和秦哲做的很好,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不让孩子参与。
“你那天去省城做什么?”蓝溪终于问到了尤二的死。
秦鹏羽沉默了一下:“我去杀尤二。”
“我听到父亲和母亲说,若是尤二还活着,我们家的秘密就会被发现了。所以尤二必须死,我听到他们在议论着派谁去杀人,因为一直以来家里的事父母都不让我参与。”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什么,可父母不让我参与,我也无能为力,这一次可算是有了机会,于是我便留下了书信,说我去追杀尤二,顺便去省城看看舅舅和小姨母。”
“我追着尤二下来一直到了省城,但是却没有找到他,就在我琢磨着要去找小姨母商量的时候,居然在大街上看到了他,但是等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其实我也有些惊讶,可转念又一想,父母只要他死了就行,是谁动的手都不重要,于是我也就不再管了。”
“我回到守备府之后,父亲并没有说什么,只说让我把这件事忘了。然后我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秦鹏羽的话说完,蓝溪陷入了沉思。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秦鹏羽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尤二到底是被谁杀的。除了秦家的秘密,他还会得罪了谁。
起初,蓝溪以为是盐商的事,才会要了尤二的性命。
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的。
秦鹏羽被带了下去,蓝溪又提审了秦哲。
“你的夫人已经死了。”蓝溪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开门见山便说了这句话。
秦哲很惊讶,愣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良久后他才问道:
“我夫人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被杀。”
蓝溪低叹了一声道:“是被杀的,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
秦哲沉默了。
蓝溪也不着急,很安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说话。
大家都是聪明人,蓝溪相信,秦哲明白她来找他的目的。
果然,时间不大,秦哲终于抬头开口:
“我可以说出我知道的,尽管我不认为我知道的对你们破案有什么作用,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要你保护好我的儿子。鹏羽什么都不知道。”
蓝溪点头:“我会尽力,当然,若是你儿子不听话,或者他非要和我做对,我就不能保证了。”
秦哲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做的傀儡,不是我们自己发明的,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最初来找我们的时候,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中,我发现他说话的语气里有些外地的口音。而且脾气很古怪。”
“他来过了三次,都是指导我们如何制作傀儡。他的方法可以让人失去了灵智,出于半生半死之间。说是死了吧,身体还有人的温度。而且也是需要吃一些东西的。只不过,他们只能吃流质的食物。一般一周补充一次就行了。”
“还有,这些人可以做任何事,若是通常情况下,你是不会发现对方是个傀儡的。”
蓝溪抿了抿唇,脑子里跳出来一句话:“玩偶。”
“没错,这样的傀儡制作方法其实就是玩偶的一种。当时那个黑衣人也是这样叫的。”秦哲连连点头。
只不过,这种方法很残忍。蓝溪心里忍不住的叹息,只是脸上依然淡漠的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