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考取到了黄金仵作的级别,则是正六品。
而且其官职是终身制。
拿了执照的仵作是可以到任何一个城市的衙门里任职的。
当然,随着这样的福利,也有一系列对仵作的严格考核与监督。
有了这样的条列和举措,一时间做仵作的人蜂拥而至,遗憾的是,做下去,甚至通过考核的人很少。
慢慢的,仵作这个职业也被打上了标签,比如:中年男人,老头,清冷,孤僻,脾气古怪,甚至还有满身的怪味。
林忠之前接触过一些仵作,所以很清楚这个行业对人的摧残。
却没有想到,这位云城赫赫有名的圣手仵作居然是个年轻的公子,看上去很正常,还挺漂亮的,就是脾气冷了一些。
酒菜上来,林忠又有了话说,将这里的饭菜都介绍的一番。
蓝溪不说话,安静的吃着,似乎林忠说什么都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不但自己吃,还招呼了洛御凌一起。
眼看着菜吃的差不多了,蓝溪想到了芙蓉苑里的小家伙石生。
这几天石生被总管以培训为名带走了,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回到芙蓉苑休息的。
那小家伙,看着瘦瘦小小的,估计肯定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于是蓝溪吃完了,又特别让一品楼的伙计打包了一份饭菜。
林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说这位大人还真是不客气。
见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说道:“莫离大人,小人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大人能否通融。”
蓝溪淡漠的看向了他。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亲戚,脖子上长了一个恶疮,按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个郎中开副药,再贴个膏药就行了。”
“可说来也是惭愧,他找了无数个郎中看,吃了不少的药都不行,那恶疮不但没好,甚至更加严重了。”
“听闻神医您的大名,我的那个亲戚就打算来找您,只是,您的这个要求,他实在是……”林忠说着有些可怜的看着蓝溪。
蓝溪淡漠的问了一句:“有钱?”
“还好,还好,家境殷实而已。”
林忠不是没想到让那个亲戚伪装成穷人的,问题是,他的那位亲戚胖的很,满脸油花的那一种,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穷人。
万般无奈,只能来找蓝溪开后门了。
蓝溪淡淡一笑:
“我不给富人看病,是因为富人总是会有办法找到好郎中的。所以,还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为好。”
“是,是,问题是,他这病一般郎中真看不了。”
“我家那个亲戚虽然家境殷实,但为人很慷慨的,只要您一句话,多少诊金都不是问题。”
蓝溪抿了抿唇:“好,那就这个数吧。”
蓝溪说着伸了一个巴掌。
“五千两,好好,没问题。”林忠连连点头。
一边的洛御凌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
他以为蓝溪说的是五百两,谁知道一下子变成了五千两。
蓝溪神色平静的嗯了一声:“明日日落后,来这里见吧。”
说完起身,在洛御凌的陪同下离去。
到了外面,进入了洛御凌提前找的马车,蓝溪很快换了衣服,马车也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五千两,这就来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回到了郎司府后院,洛御凌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惊醒呢。
蓝溪淡淡一笑:“有什么奇怪的,他的那个亲戚说的就是织造行的会长,他脖子上的那个大恶疮,起码有三年了。恶臭难闻不算,还疼痛难忍。现在有人要给他治病了,就算是五万两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既便如此,洛御凌还是震惊不已,要知道,他身为刑王,还掌管了慎刑司,一年的俸禄和皇上的打赏加起来也才一千两不到。这个省城小小的商会会长,一出手就是五千两了,还是不带犹豫的那一种。
他到底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便可想而知了。
想到这里,洛御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
“你都知道?其实,你是有备而来吧。”洛御凌的眼神看向了蓝溪,心里也是满满的疑惑。
蓝溪嗯了一声:“那位会长不过是顺带,若是我想给他医治,在云城就答应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答应。”洛御凌不解。
“因为,陷阱布置好了,总要有人引着猎物出现吧。那位林会长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交际很广泛,又有钱,知道的某些秘密也不少,用他做引子再好不过的。”
话说完,蓝溪擦干净手掌,扬起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冰冷残忍的笑容。
当洛御凌看到这个笑容的刹那,没来由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如果说蓝溪给洛御凌的第一个感觉是神秘,霸气。
那么现在的蓝溪,便给了他一种阴险可怕的感觉。
他尽管猜到蓝溪要做什么,却不知道她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越是这般,他就越是震惊。
蓝溪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芙蓉苑的灯光刚刚亮起,外面有人喊:
“大小姐,老爷请你去书房。”
三总管死了,木云天没有再提拔别人,不过因为三总管的死,木云天将原本的大总管和二总管找借口都罢免了。
如今的总管只有一个人,是木云天从兵器营带过来的。
林语凝知道,这是木云天对自己不满意了。
想要收买新来总管的心思便忍了忍,加上逍遥王还在府里,她怎么也要装装样子。
这位新来的总管叫刘全,年纪看上去有四十多了,为人很稳重,不管是对谁,唇角都带着三分笑意。
蓝溪见过一眼,没有说过话。这一次来找她的便是这位刘全总管。
蓝溪答应了一声,跟着去了书房。
“大人今天心情不大好,等下大小姐说话尽量不要惹大人生气。”在路上,刘全低声嘱咐了一句,可以说是故意示好了。
蓝溪点头,心里却压根没当回事。
即便木云天不开心又如何,与她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十年前,她被送走的时候,木云天既然选择了不闻不问,那么现在也没必要问。
彼此两不相干是最好,如果他实在要管,也就不能怪她不客气了。
“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怎么晚上吃饭都没看到你。”木云天看到蓝溪时,脸色阴沉的吓人,仿佛能滴出水来。
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尽量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