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使劲的在脑子里思索起来,想的都有点头疼了,正在闭着眼烦恼,突然一个印玺就蹦了出来。
这也就是敬翔长期主持朝政才能知道的消息,别人看到同样的消息,可能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可是这个敬翔 却是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在自己强大的记忆里,找到了一条 信息。
那就是原来长安大唐的工部下就有造船司,只是他们找的都是官船,也就是运粮船还有皇帝巡游用的两千料大船。
虽说不是很适合作战,可是坐船的原理他们都知道呀,这些人可都在汴州修船呢,如果能将这批工匠全给整到这里,可不就是解了这个难题吗!
在自己的记忆力,这些原本属于长安工部的修船匠户,当时可是举家迁走的,要想这些人能安稳在这里做活,安稳而舒适的居住环境必不可少。
第二天见了夫子,敬翔就婉转的问起了船工的事,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有一些会造船的人,也是原来工部的造船师傅,但就是年龄太大,已经动不了手了,只是能在一旁指点。
敬翔这才恍然,这些人一定是原来造船退下来的那帮子人了,朱温嫌弃他们年龄太大,在拆毁长安的时候都给抛弃了,也确实是这些人经验是有,可年龄吗!
夫子也是精明之人,觉得敬翔不会没有理由的问这些事,就有点问询的眼光看着敬翔,对方却是哈哈一笑,就将自己怎么猜到,又是怎么想的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夫子竟是一脸的兴奋,拉着他就去找李奇,见了李奇就将此事说了一遍,李奇也是好奇的问道:“那这些人有多少呢,咱们怎么下手呢!”
“臣已经想好了,咱们现在准备造船的地方建立一个工坊,就将他们的住宅安置在那里,这样一来 ,只要有安稳的生活,这些人一定会尽心尽力为我们所用的!”
李奇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觉得那里造船最好呢?”
“臣以为造船的话,还是要在上游最好,必须有一个深水码头才行,并且附近要有可用的树木才行!”
夫子道:“造船虽是用什么木头都行,但是龙骨最好是柚木,这种木头可是西南之地才有的!”
敬翔笑道:“咱们需要柚木还需要,难道还需要重新种树不成,汴州就有现成的柚木吗!”
夫子一愣,一时没有想明白,李奇眼睛一转,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拆了老船造新船,不由得笑了起来。
夫子看着这两个人,就觉得自己是不是 真的有点笨呀,看样子这个李奇也是 知道了,怎么自己就想不起来呢!
李奇一席话就将这个问题解决了“拿着个事情就交给德明就是了,那里也是他的地盘,我是连人带东西都要,全部都运到均州去,时间定在三个月之后!”
二人领命,回到自己的房间,夫子依然不明白这个命令怎么写,没办法就只能 是让敬翔来写。
等敬翔写完,夫子拿起来一看,这才恍然大悟,细细一琢磨,那可不就有现成的材料和人员吗,这事自己还真不知道,要不是敬翔的话,这些船工还真是一个难题。
汴州是朱友珪奉朱温的命令再次据守,只是因为这里周边并没有强敌环伺,所以就显得有点歌舞升平,可是这个朱友珪到了此处之后,坏事做了不少。
原本朱温就是将汴州作为退守之地来进行建设的,所以就派了自己的二儿子来此,一是加固城墙,二是做好城池周边的军屯,这个军屯就是有敌时为军,没事的时候进行粮食生产。
长安朱十避的战死之后,几十万石的粮食不翼而飞 ,朱温更是看重洛阳含嘉仓的重要性,经过几年 的休养生息,现阶段的洛阳五大仓有三个基本都是充实的,这也使得朱温有了经略山阳仓的想法。
洛阳五大仓分别是含嘉仓、回洛仓、河阳仓,、洛口仓以及常平仓,朱温对内采用的是新钱替老钱,收集老钱到江南一带收购粮食,在通过通济渠运回洛阳。
又通过加强多邓州和襄州的管控,使粮食尽量不要外流,可是他自己没钱,就只能加大朝廷对当地的管控力度,就使得种粮的无粮可吃,不种粮的挥霍浪费。
尤其是汴州一带,这些地区一向是黄泛区,种粮要看老天爷愿不愿意配不配合,一不高兴就是大雨倾盆黄河改道。
所以就越发的艰难起来,汴州作为重要的一个节点,朱温就将修船的重任放到了这里,这样一来,上下游的船只都能够再次歇息,并能够修理船只,所以这里的水陆码头已经是很繁荣了。
水陆码头的繁荣,真的就带动了当地的经济,为朱友珪贡献了大量的金银之物,他能够拉拢朝臣,也是用的这里产生的银钱。
他当了皇帝之后,也始终没有把洛阳当成是自己的都城,他就觉得汴州好,南来北往的都要在这里交银子过关,否则就会被这里的水师官兵所围剿。
所以长期以来,就算是自己马上濒死,也没有让自己的家人回来,一是对汴州实在是不放心,另外也是怕来了洛阳会被人陷害。
孙德明接到命令之后,马上就跑了一趟汴州,在汴州探子的协助之下,只用了短短三日就摸清了汴州造船的全部情况。
这里造的都是千料小船,只适用于往来江南运粮,这在江河之内已经算是大船了,一般的豪门大户也没有多少这样的大船。
而且这里的船工,大多都是维修,而很少造船,一是大料不好找,二是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船只运粮,要知道一艘千料小船,连人带货可是能装将近现在的一两百吨左右。
两百吨是什么概念,咱们的家用汽车一般也就是一点五吨左右,大家想想古人还是 很厉害的,况且还有两千料的大船,那是出海用的,这两种船因为用途不一样,结构也是不一样的。
孙德明得到这个消息,就觉得总部的消息也不是很准确,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又亲自下到船工中间进行摸排,这一茬不要紧,可就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这些人不但会修船,更会造船,那个浑身黝黑的贺老大再喝了孙德明带的酒之后,就跟孙德明吹上了“兄弟,你别不信,俺们可都是官家的船工,想当年那皇帝坐的船,都是俺们造的,哎,现在 只能是修修船了!”
孙德明赶紧又给他倒满,笑道:“大哥,你就别吹了,谁不知道你们就会修船,原来那些会造大船的早就回家了,是不是?”
贺老大一瞪眼道:“谁说的,俺可是跟着师傅造过一艘将近两千料的 大船的 ,只不过,造好这船之后,俺师傅年龄大了 ,就请辞回家了,后来朱温那个王八蛋把俺们一股脑的都迁来了此处,已经都有七八年了!”
说完话,一口可就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孙德明又给他倒满,说道:“不知不是福是哪一位呢,也是 姓贺吗?”
“哎,你咋知道的,俺师傅就是姓贺,俺们都是长安贺庄的,不姓贺姓什么?”
孙德明哈哈一笑道:“姓贺,那就对了,你师父让我给你捎句话!”
贺老大眼泪都流出来了,激动地说道:“俺师傅还活着,他身体怎么样,俺都以为,以为.......呜呜!”
说到一半,竟是痛哭出声了,孙德明也不劝他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哭,自己竟然还自斟自饮起来,贺老大抹抹眼泪,平静一下心神说道:“你这厮,怎么 把酒都给喝完了,也不说等等我!”
“噗!”孙德明一口酒就喷了出去,你还有没有节操了,正痛哭呢,还朝着喝酒的心思,可真有你的。
孙德明笑道:“没事,就不是多着的吗,有的是!”
贺老大问道 :“俺师傅让你捎啥话了?”
“你师父说,有几首两千料的大船要造,问你有没有兴趣?”
贺老大腾的就站了起来“什么,两千料的大船,那里造,你蒙谁呢,不可能!”
孙德明哈哈一笑道 :“你就去不去吧,有你师父还有几个老头,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叫老邢头的!”
贺老大一下就愣住了,要知道 孙德明说的这个老邢头可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呀,他又激动了。脸憋得通红,孙德明眼看他又要流眼泪,赶紧说道:“打住,喝口酒压压,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也不害臊!”
“那是我的岳丈大人呀,家里婆娘天天叨叨他老爹,不知道是死是活,原来还在呀!”
孙德明笑道:“身体好着呢,有吃有喝的,顿顿有肉不说,还有人专门服侍呢,活得别提多开心了!”
其实这个孙德明只知道有这么几个人而已,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过得怎么样,只是那这人的名字出来蒙事的,谁知道遇到了正主了,但是青云寨一贯的对待这些老匠人是礼遇有加,待遇极好的。
贺老大就很己的老岳丈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据他所知,朱温拆毁长安之后,那里遗留下来的老小可是死了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