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又干了什么,能得到升赏?”
“他也没干什么,只是趁着现在 冬季,疏浚了河道,又带着百姓开垦了二十顷的良田,皇帝就将他升至灌县县令了,如今已经上任了!”
李景的女儿李巧儿嫁给了自己的学生刘玉清,二人结婚后不久,刘玉清就被外放到青城山政,就是个防火的官,只是他上任以后,就在青城地区广开荒地,疏浚河道,很是给当地人做了不少的好事。
李景心情好了一点,想想刘玉清外方也有四个年头了,再加上些许功绩,生个县令也不算什么,只是,只是升官的这个时机不对呀!
要知道,一般都是经过吏部年底考核以后,才会有进行官职的升迁或是贬职,现在还不到年底呢,这是,难道是皇帝看在我的面子上特意批的,这是在警告我,你可是还有个姑爷呢!
哎!李景想到之处,不由得就是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这可把李夫人吓了一跳。
正想埋怨李景两句,就见李景已是懊恼的站起身,一手捋着胡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分明是一副认真思考的神情。
李夫人也不打扰他,知道他一定是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只是自己也在猜测为什么自己说了姑爷的事情,自家老爷怎么就更加烦恼起来了呢?
李景自己在哪里转圈,正在思索自己今后将何去何从,自己身边的这个皇帝耳目不除去,迟早是个祸患。
门口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刚才打死的那个花匠的家人正在府门口闹事,李景闻听此言就烦不胜烦,正待叫人将这些人撵走,却是突然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
他吩咐护卫将这些人撵走,在叫成都府来人处理此案,就说是花匠偷了他家的银两!
李夫人有点不理解的看着李景,李景笑道:“原先心里的一个难题,现在迎刃而解了,你说我高兴不!”
李夫人撇嘴道:“你把老花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给打死了,看把你乐的!”
李景却是笑道:“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咱们的东西,只拿些常用之物就是,咱们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李夫人却是不去,有也不接的说道:“那你朝廷的差事怎么办,不需要问问皇上吗?”
李景笑道:“明天我就请辞,再说了,朝廷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休再啰嗦,赶紧收拾!”
李夫人却是一脸紧张道:“辞了,朝廷的差事辞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姑爷?”
“你这婆娘,他现在也算是一方县令了,还不知足吗?赶紧收拾东西去,我去门口看看!”
说完这话,也不看李夫人的表情,径直就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却是看到一群人这在对着李府指指点点的,而成都府的衙役们正在将这些人一一驱散。
李景笑呵呵的站在门口,对着衙役们说道:“你们府尹大人呢?”
衙役赶紧回话“在路上,马上就到!”
李景不在说话,就这么看着门口乱糟糟的一群人,花匠的几人依然哭哭啼啼的闹着要李景说清楚。
这是府尹吴云鹤到了,先是赶紧给李景见礼,见完礼才问道:“不知这人犯了何罪,却是私刑打死?”
李景道:“我回到府里,正坐在书房喝茶,就看到此人在院子里一直在看我,我也不甚在意,可是一撇就看到我书桌上的一尊金石镇纸不见了,正准备汉人搜查,就看到此人一动,那五件就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你说我私刑处死他,对不对呢?”
府尹早就是一头大汗,仔细听完,心里一琢磨就知道这事简直就是查无可查,他怎么说都可以,这事绝不会有什么证据的。
只能无奈说道:“如果此事当真,那此人就是该死!”
李景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公事公办吧!”
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府邸,嘴里却是说道:“明日早朝,我只会想皇帝言明此事!”
府尹也没办法,只能是让人将花匠一家撵走,看着李景让人送给那花匠家属的五十两银子,摇摇头小声道“这就是官,这就是大官!”
回到后宅,就看到李夫人则指挥着家人收拾东西,要说这个李景也还算是个清官,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些书籍还有几千两的银子,再就是几套品相完美的瓷器而已!
李景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在老家,他是不许他们入朝为官的,三个女儿也都出嫁,所以说现在回家的就只有自己老两口,还有两个老家人而已。
到了第二天早朝,果不其然,一开始就有府尹吴云鹤站出来向王建申斥李景滥杀无辜,实为十恶不赦之徒,当革职查办!
王建坐在王座之上就这么看着李景,他就是想看看这个王建该怎么解释此事。
哪料到,李景一上来就普通跪倒,颤声说道:“臣年老力衰,又穷凶极恶,故向皇帝乞骸骨!”
这意思就是说,自己年纪大了,现在又办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所以想向皇帝请辞回家养老。
王建有点无奈,不就是给你身边安了个人吗,至于如此吗?监视你,那是你值得监视,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怎么能回家呢!
王建不想让他走,可是自己确实不能这么说,只能看向站在一边的一人,这人就是刑部尚书于言纪。
他本来正在神游天外,想着自己新娶得第五房小妾昨晚的卓越风姿,就看到皇帝正瞪着他,他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看自己做什么,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李景,就明白了皇帝看自己做什么。
他出班奏道:“皇上,臣昨天 已经查清了事情原委,就是李相国家的一个花匠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这才一气之下私刑致死!”
“据大唐律,自家奴仆有罪,可杖毙!李相过不过是打死了自己的一个奴仆,何罪之有?”
府尹吴云鹤顿时就急了,上前奏道:“皇上,据臣所知,李相国一回到家,不知为何暴怒,就见到花匠正在花圃里干活,他就伤心病狂的令人将他拖出去打死了,这能说是花匠有罪?”
李景依然跪在地上,就这么看着王建此时却是不在说话了!
王建一见李景的这个架势,就知道这个吴云鹤倒霉了,他也不仅为这个一身正气的成都府尹的智力捉急呀!
王建这时却是不能不说话了,只能是嗯了一声道:“吴爱卿,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呢,难道你在旁边都看到了?”
王建实在是不想让这个吴云鹤说出这件事的真相,要知道即便是皇帝秘密监控自己的臣子,这件事可以做但却是不能说,说出来之后,难免搞得大家尴尬。
王建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提醒吴云鹤,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来呀,你要不在想想?
吴云鹤却是根本就对王建的话置若罔闻,只见他接着说道:“臣在李景府中安插有密探,这才知道了原委!”
“密探?”大殿之上顿时就是一片喧闹,底下的大臣们都是窃窃私语着,都不可置信的探讨自己的府邸是否也有密探呢!
王建有点生气了,这个吴云鹤简直是不知轻重,如此秘密怎能放到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呢,这不是让皇帝颜面扫地了吗?
大家也都知道,皇帝肯定会对自己的臣子是会秘密查查的,但这事却是好说不好听,皇帝也会遮遮掩掩,绝不会放到明面上说的。
可是现在这个傻缺的吴云鹤,却是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今日竟将这事说了出来,这让皇帝颜面何在呢!
王建看着下面和他对望的臣子们,手在袍袖之内攥了起来,他轻声问道:“这个探子是怎么回事呀!”
吴云鹤正准备说话,却是看到王建一脸的铁青,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浑身一震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建一看吴云鹤清醒过来了,不由得老怀甚慰,轻声笑道:“吴爱卿,站起来说话,都站起来说话吧!”
下面跪的二人都没有站起来,吴云鹤此时已经完全想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大逆不道,而李景则是一定要回家养老。
王建看着这二人,无奈的摇摇头,沉声道:“你二人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大臣真的很想留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皇帝都下了逐客令,只能是跪倒告辞而出。这些人除了大殿,却是三三两两嘀嘀咕咕的商量着回家怎么查找自家的探子。
这样的事情放到谁的身上,都不会很爽的,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官,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是这些人则是官职越大,贪的越多!
所以说,这些能每天与皇帝见面并在一些商量大事的人,每日里不知会有多少人上门求见,不是跑官就是有什么事情求助,你要是送的少了,都不好意思上门。
王建坐在王座之上,看着这两个惹事的阎王,李景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而吴云鹤这是更加的瑟瑟发抖起来,心里紧张的不行,为了那个人可真是不值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