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崔琮扭头普通就给袁彬跪下了,大声喊道:“我死了,是不是我家里人就可以不死!”
护卫又去抓崔琮,崔琮却是说什么也不起来,袁彬止住护卫的动作道:“你也不想想你犯得事是啥事,你就是死了,你的家人能跑得了吗?”
崔琮彻底的软了,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护卫嘻嘻一笑,一手就将崔琮抓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几步走到后面的马圈,一下子就把他扔了进去,这一下摔得老头龇牙咧嘴的。
护卫将马圈的门关上,有用炼制将门锁上,将手指放进嘴里吹了声口哨,前面院子过来两个人,这人笑着指指崔琮道:“看好了,出了事找你们算账啊!”
那俩人也是笑道:“关到这,你走了,你也不替我们哥俩想想,这也太臭了呀!”
“先看着,一会府衙来人,关府衙不就完了吗!”
崔琮躺了老半天才坐了起来,看着身上粘上的马粪,胸中一阵翻涌,一张口可就吐了出来。
门口哪两个护卫看着崔琮吐完,一脸戏谑的说道:“老头,你就吐吧!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吃什么呢!嘿嘿,今后有你吐的!”
崔琮这厮真的傻了,自己看样子是真的栽了,可是这件事怎么想怎么怪异,昨天还想着那几个楚人有些奇怪呢,今天就有人找自己的事。
想想还真的奇怪,昨天还没有仔细想,现在自己仔细一想才真的觉得似乎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呀!
崔琮反正闲着没事,就开始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先是那几个楚人求见自己说是王宗懿退他们来看看自己,自己才在冠江楼请他们吃喝,在这之前自己可不知道他们是楚人呀!
自己请他们冠江楼吃喝,第二天才是他们回请的万燕楼,迎来送往礼尚往来,这不就是官场和江湖最起码的礼貌吗!自己做的没错呀!
整件事情,就是因为牵扯到了王宗懿这个前太子,才使得这件事情变得复杂了,自己就算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而且还不能喊冤。
崔琮想到这里颓然就对着自己“啪啪”两巴掌,自己怎么就会感激前太子呢!
自己出事都已因为美色,可惜了茵萝了,自己算是完了,只是可惜了这个女子了。
有些人着实可恨,得意的时候欺凌别人如家常便饭!一旦失意落魄,就是哭天抹泪怨天尤人,再也没有了盛气凌人,甚至摆出一副可伶的模样,骗取别人的同情!
内心苦闷的崔琮,已经是官司缠身,还有功夫想那个多情的楚女,可是人家就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府尉曹灿接到圣旨,赶紧来见袁彬,他甚是惶恐,这袁彬能拿着这样的圣旨过来,那就是钦差呀!
这崔琮向来自负,让曹灿看来,这崔琮就是个没脑子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老皇上滨天,新皇登基的关键时刻,他竟敢私自联系前太子王宗懿,这简直就是找死。
见到袁彬,曹灿竟是大礼参拜,这崔琮要是真的回不来了,那自己说不定就是新的江州刺史,那也就算是封疆大吏了,自己一辈子的抱负,也算是得其所哉!
袁彬赶紧让曹灿起来,请他在一旁坐了,曹灿坐定之下说道:“袁大人,这个崔刺史的事情是真的了?”
“有点证据了,别的不说,就是他私会废太子和楚人奸细这两样,他就回不来了!”
曹灿小心问道:“那需要我做点什么,下官一定尽心办差。”
袁彬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麻烦你将这个崔琮押解到府衙关押,我们这里毕竟不是关人的的地方,要是跑了,我们担待不起!”
曹灿听完,犹犹豫豫的说道:“那崔琮在江州日久,谁知道他都认识什么人,对什么人有恩惠,他要是关到我们衙门里,说不定转眼就跑了也不一定呀!”
袁彬一瞪眼说道:“怎么?犯人交给你会丢,那你是不是今后当了江州刺史也做不好事呢?”
“那哪能呢!”
袁彬笑道:“这件事,你要是做不好,那就算了!你不知道新皇登基之后,有多少人等着上位呢?”
曹灿站起身,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为了自己的前程豁出去了,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好,我让我的护卫亲自看管,只不过不能在府衙的监牢,另外你还得借我几个人才行。”
袁彬笑道:“就这么几天,另外呢!就在这里关押如何?收拾个房间出来安置他,怎么的也不能让他出什么事才行,你说呢?”
“那行呀!只是你能给多少人?”
“我这次来就带了五十人,走的时候,有专人押送,这点你就放心吧!”
曹灿连夜派过来四个人,袁彬又安排了十个人过来,他们要保证在崔琮身边时刻都有人看着,要保证崔琮的绝对安全!
袁彬要清查崔琮的家产,也要查找崔琮的罪证,这都休要时间,而袁彬已经将押解崔琮的这个活委托给了青云镖局,这件事委托谁都不如委托给自己人放心。
崔琮已经从马圈里搬了出来,只是被关到了一间密封的房间里,这里原来是一间储物间,只有在靠近屋顶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每日也只有早晨的时候才有一丝阳光。
每日里的阳光是崔琮每日清醒的时间,他每日都在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被抄了没有,家里那些啥也不会干的太太公子小姐的,现在怎么样了呢!
崔琮的抄家,进行的很不顺利,四十人是袁彬的亲卫,也就是和他从成都来的,另外就是江州府的兵将,这些人是由曹灿亲自统领。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受过崔琮的恩惠,现在说要抄崔琮的家,这些人就有点很不自在,都是江州本地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都不好意思真的难为崔琮的家人。
而崔琮的家人里面最倒霉的莫过茵萝了,这女子可是进这个家门还没有两天呢,更是没有和崔琮说过一句话。
这个茵萝来这里之前,有一个人跟她说过,他只要坚持一两个月就能重获自由,但问题是她要再次体验抄家的惨剧。
茵萝在出国就是因为父亲获罪之后被朝廷抄家,家里的男性都被砍头,包括自己那个只有五岁的弟弟,想起弟弟告别前的那清澈的眼神,茵萝就是一阵的心悸。
想想和自己说这个事的那个男子,茵萝心里就是一片火热,那人长得可是真好看,年轻而且俊美,只是自己的身份,有哪里可以配得上人家呢!
茵萝记得当初问他姓什么,那人说是姓谭,就是不知道自己和他谁的年纪大呢!
楚女多情,那是真的,都说楚女多妩媚,最是知冷知热最疼人,也是让人疼,这是说的楚女善解人意,自小就懂事所致。
这也和楚国的风气有很大的关系,楚国自古就又奢侈之风,这源于楚国的物质极大丰富,从来不为吃喝发愁,而且楚人聪慧手巧,不管是织染烫印,还是金银铜铁漆器的制作工艺,都是首屈一指的。
人之所以进步,就是源于对比,人家有的咱们也得有,不但要有还要更好才行,因此楚人什么都要比别人好,所以就出现了吃喝用各个方面都比别的地方强。
最强的还是衣着服饰,关中人都是以黑为主的色调,以秦国的时候为甚,到了李奇谭三他们重新平定了关中,百姓的服饰依然还是以黑色调为主,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也是源于物资不充足所致。
而豫州以及晋州还有很多人以麻原色为主,就是根本没有印染的最简单衣服。
而楚人的服侍此时已经是以多彩为主了,尤其是鲜艳的颜色为主,大红大黄大绿成为了主色调,这也就从另一个方面体现了楚人的物资丰富,就脸吃饭的碗都是漂亮的漆器。
崔琮就是第一眼看到茵萝的服侍而迷失,现在那些抄家的普通士兵就更是因此而迷失,这哪里还是人,这是仙女呀!
最倒霉的就是那些崔琮的两个小妾,现在哪里还有一点样子,蓬头垢面的就像个街头的拾荒女子,而家里的老太太就在第一时间上了吊,她已经活够了,她就是死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只有死才能维护尊严,也只有死才能保证自己不受到羞辱,老太太这一辈子什么没有吃过什么没有用过,本就是大家闺秀的老太太一辈子真没有受过苦,临老临老了却是遭遇了抄家这样的惨事,还是死了清净。
大太太看着吊在房梁上的老太太,本来也要跟着上吊自尽的大太太,却是吓得腿都软了,那里还爬得上那个凳子。
袁彬听到老太太上吊的消息,着实心中愧疚了一会,说不愧疚那是假的,人家本来没有事,可是源于自己的仇恨,第一个害死的却是一个无辜的老太太。
袁彬虽说愧疚,却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复仇,自己妹妹,自己的父母,还有自己在大牢里遭受的苦难,都在时时刻刻鞭策着他将复仇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