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声天天问,越是问问题,这些问的问题就越是专业起来,有些问题是王辉知道的,有些是王辉不知道的,但是两人知道的答案放在一起之后,就越是觉得自己绝不可能伪造这些银票。
马希声和王辉都有些泄气,身边的秦楚也同样的泄气,他就是另一个研究银票的人,三个人都知道想仿制银票这件事,好说不好听,因此都将这件事隐瞒的极深,整个大楚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此事。
但是钱端横却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有人对票号进行监视,要知道票号为了自己的人员安全,往往是一个票号的人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的,另外就是他们只要到了地方之后,就只能呆在票号里绝不外出。
可是不管是银号周边的白天黑夜都有人徘徊,这让执行票号警戒、包围任务的钱端横,就不得不对这些人进行甄别,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搞清楚他们幕后的人,这对于钱端横很重要。
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了他一跳,这是两拨人,一方是隶属于秦楚那个大宦官的楚探,李一帮子人就显得很不专业了,这些人是户部的人。
不用想,钱端横就可以断定大楚一定是犯了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制造假银票,虽然还没有发现有假银票在大楚流通,但是可以断定的是,假银票一定会出现的。
钱端横对这件事很重视,就让人知会户部的内线,想看看能不能查出他们的制假点,可是擦来擦去却是发现,整个的户部竟是没有一人知道这件事情,这让钱端横有思索了起来。
票号的掌柜敬宏就讲这件事告诉了马希萼,他只说是票号周围有人盯梢,想让他看看能不能查出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马希萼一听就急了,怎么着!在大楚还有人敢对自己的买卖下手不成,可是他查了两天之后,就吓得不敢再查了,这明显有秦楚的身影在里面呀!
秦楚只要出面做的事情,那他的身后一定是马希声这个皇帝了,自己再怎么牛x也不敢和皇帝做对呀!
但是让他放弃这个日进斗金的生意,他又很不乐意,好不容易自己找了这么个好生意,别人想下手,那也是不行的。
他和敬宏商量了一下,就决定除了青云镖局的护卫以外,自己也是向票号派了一队私兵过去,这些私兵各个都是桥横跋扈的皇家子弟,一个个牛x哄哄的,看到有不相关的人在周围,就会被他们驱赶。
这个举措还是很有效果的,一时间票号周围根本就不可能有闲杂人等就近监视了,只要是出现就会被这些人立刻认出来,这些楚探平时也很牛,可是碰到这些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要是碰到别人阻挠,那是真的敢杀了他们的,可是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从穿着和使用的物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是皇族,他们楚探真的不敢得罪这些人,因为这些皇族可是敢当街杀人的主。
再说他们的身后,是有着马希萼这个皇帝的亲弟弟在主持这件事,他可是和马希声一个妈生的,这个身份就真的能让他在潭州横冲直撞而不受约束。
况且这个马希萼非常的孝顺,至于是真的孝顺还是假的孝顺那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是每日进攻给母后行礼,而且每次都不空手,要不是因为年龄比马希声小,说不定皇帝就是他的。
马希声也对这个弟弟是爱恨交加,马希萼对他这个哥哥是很尊重的,也是每日行礼,也会时不时就会往宫里送进来一些稀有之物,让马希声知道是马希萼在护着票号之后,竟也是有些挠头。
今天有事马希萼进宫请安的时辰,一般他都会在马希声和自己母后午休之后才进宫,只是今天马希声却是径直来了马希声的寝宫,这和往日不一样的。
马希声现在依然住在偏殿里,他是在不喜欢住在马殷曾经的宫殿里,他也不喜欢这一片建筑,每次上朝都让马希声跪坐在垫子上,跪的他有时候都怀疑人生了。
他一直想把这个跪坐的习惯给改过来,自己在外面的府邸里的椅子就很不错嘛!
他正在想着从哪里找点钱,哪么先盖个简单的宫殿办公也行呀!他正在想着的时候,门口宦官进来禀报说是马希萼来了。
他实在是不想见这个弟弟,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弟弟来说什么事,可是自己不见显然是不行的,那就让进来吧!
马希萼进来之后就是哭丧着脸行礼,马希声装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他起来之后,马希萼竟是慢慢的低声哭啼起来,那压抑的声音让马希声不胜其烦。
于是他就不耐烦的说到:“有事说事,哭什么哭!”
他装着拿起面前的奏章,也不看他,就是在那里批批改改的,马希萼抬起一点头,瞥了一眼自己这个皇帝哥哥,一看他竟是在低头批改奏章,根本就没有看他,心里就有些郁闷。
他抽泣的说道:“皇上哥哥,有人最近欺负臣弟米到底管不管?”
“哦,还有这事?”
马希声是坚决不接他的话,只是假装你经意的询问,马希声心里却是骂了一声,可是脸上却是接着说道:“臣弟最近不是和别人合股干了个票好吗?可是最近总有人在我那家票号转悠,臣弟有点害怕!”
马希声依然低着头不理他,也不接他的话,依然还是在忙着自己的活,马希声见他不理自己,就在心里又骂了一声,他接着说道:“臣弟就怕那些人会对我那个小生意下手,臣弟就想能不能给我那派点人保护呀!”
马希声有些好笑,他抬起头,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说道:“你那是小生意?你给朕说说,你们那个票号的事情!”
“皇兄么,臣弟也知道的不多呀!”
“你的买卖,你不清楚,人家要是糊弄你,你不也不知道吗?说说,你们是怎么运作的!”
马希萼一愣,他怎么会这么问呢!难道不知道只是一个票号的核心机密吗?
只是皇帝问了,自己却是不能不说,他有些含糊地说道:“说到运作的方式,我是不太了解的,对于票号的其他事情就更不知道了,我只是保证他运行,每年就能拿到一成的分红而已!”
马希声有些感兴趣了,他瞥了一眼旁边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秦楚,又看向马希萼问道:“一成!一成能有多少呢?”
这已经涉及到马希萼最核心的东西了,自己要说赚得多,那就要交更多的税,现在整个大楚就像个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样,卷进去的不是水,那可是真金白银呀!
自己这点家底要是卷入大楚的这个旋涡,那自己估计就连渣都剩不下,于是乎马希萼只能是尴尬地说道:“那啥,我也赚不了多少的,就是赚个吃喝而已!”
马希声一愣,随即尴尬的呵呵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赚不了多少,那朝廷还有必要专门派人保护吗?没意义吗!”
马希萼也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道:“虽然臣弟赚不了多少,可是给咱们大楚可是交了不少的税呀!皇兄,你说这重不重要呀!”
马希声说道:“他们既然敢做这买卖,那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你说那个做买卖的,不是但这风险!没有风险的话,那不是谁都去做买卖了,谁还种地,谁还进城找活干呢!你说,朕说的对不对呢!”
马希萼没有办法,只能是郁闷的告辞去了母后的寝宫,他想不明白,这个皇兄怎么就不管呢!难道是真的想看到票号出什么事情之后干不下去吗!
他从皇宫出来,就去见了敬宏,他想听听这个票号掌柜怎么说,敬宏听完他的话,端着茶碗想了好久,才疑惑地问道:“这些人不是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吗?你是有什么担心吗?”
“不是担心,是很担心!我皇兄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咱们这有四个月了吧!哪个月不是交巨额的税金,他怎么就不在乎呢?”
敬宏看着马希萼,小心的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就害怕我那个皇兄会真的对咱们票号下手,你说咱们到时候怎么办?”
马希萼相互搓着手,他是真的很着急,要知道在浏阳他可是在陆晏手里没讨到好处,为了赎回自己在浏阳的资产,还又掏出来一大笔银子,几乎是将以前在浏阳吞的银子都吐了出来。
他现在再票号更是拿了一大笔银子进行放贷,因此也赚的不少,他几乎也将自己的重点都放到了这里,他是绝不允许这里出事的。
他原来在潭州的几处买卖都不怎么好,比如在潭州的两家勾栏妓馆,因为马希声严控皇子的规制,因此在潭州的这些皇亲国戚的消费能力下降了很多,他自己的两家高档的场所来的人就更少了,一时之间竟是赔了不少钱!
另两家货栈因为销售高档珠宝还有高档服饰的店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也是赔了不少,积压了不少的资金,这让马希萼就更是有些拮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