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拧着脖子道:“怎么不行!天下都是皇上的,再说只是拖他们几天银子,又不是不给他们,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
马从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王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也不能没有缘故的怀疑呀!只能是闭嘴不言,想在听一会儿再琢磨琢磨。
王辉见别人都不说话 ,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姚庄却是说道:“咱们拖欠百姓的货款,会不会有损皇上的威名呢?”
“臣早想好了,咱们就说需要核算清楚再发,量这些无知百姓也不敢说什么!”
秦楚在一旁接过话,说道:“那这件事,交给谁处理呢!这可事关大局,万不可掉以轻心呀!
虽说,王大人的注意不错,但老奴听着这件事,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咱们都不懂这商贾之事,一个做不好就是大祸,老奴认为,要不要找人问问,多方考量考量呢!”
马希声叹道:“咱们大楚看着国富民强,年年进账也以千万两计,可是谁又知道大楚的难呢!”
王辉赶紧说道:“要说咱们大楚这些年真的是国富民强,这和先皇的英明神武是分不开的,先皇励精图治,这才使得大楚蒸蒸日上,但是要想大楚进一步发展壮大,那就需要巩固现在的根基,再图发展才行!”
马希声皱皱眉,他觉得这王辉就怎么把先皇说的这么好,那自己算什么,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就是吃老本,不图进取、贪图享受吗?
马希声心里不痛快,自然就不愿意接着听下去,秦楚天天和皇帝在一起,怎么能不明白马希声怎么想的呢!
秦楚呵呵一声冷笑道:“那依王大人所言,这件事就一定能成,就一定能长皇帝威名,为大楚增财吗?”
“这......!”
王辉哪敢接话,这事就是说说,希望能借着做这件事,将自己缺钱的窘境改善一下,现在秦楚这句话一说,可不就是让他咬个压印,可是这做买卖哪有稳赚不赔的呢!
王辉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咱们也学汉中他们,将粮食、湘绣、漆器这些赚钱的东西改为官卖,这些东西咱们就算是平价进出,咱们都不亏本的!”
“还有这事?”
“是呀!咱们就多建几个大仓,只收他们的仓费就能收一大笔钱,何况咱们怎么的不压一分在涨一分,这可不就是两分得利吗!”
王辉这么说,历史就让所有人知道这钱准么挣了,可是这样一来,到底好不好呢!
谁都说不清楚,可是马从却是想了好一会儿了,他将这事想了半天之后才认真地说道:“那这里外进进出出的人手不要钱呀!另外这建仓的钱从哪来,说的轻松,感情这花的不是你们家钱,是不是?
干成了!是你王大人的主意,你是名利双收,可要是干不成,那我们大楚成什么了!
再说了,咱们大楚这么做,那不是与民争利吗?这话好说可不好听呀!”
马希声最在乎什么,不就是在乎自己的名声吗!现在听自己皇叔这么说,也不由要认真想想了,与民争利这件事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也实在是好说不好听。
秦楚也是沉吟着,他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能在各个赚钱的买卖里面抽个头,说实话,这事情还真的可做。
秦楚小声说道:“那咱们能不能提高上税呢!等过几年在降下来。不就成了吗!”
马从听完清楚的话,竟是站起身厉声吼道:“你个宦官也敢干政不成,你真的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更是忘了你为什么姓秦了吗?”
这话一出,秦楚竟是吓得立时就跪了下来,连忙向马希声磕起头来,马从骂道:“先皇将楚探交给你,你平时有查探些什么?今日竟敢在这里对大楚横加指责,你是真的该死!”
马从并不是要针对他秦楚,他针对的只是对于增加税收不满而已!永不加赋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极难,每个朝代每个皇帝都喜欢说这四个字以彰显自己贤明。
可是在一个朝代的长期经营中,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永不加赋往往也就成了一句空话套话,不但做不到永不加赋,甚至还如现在的大楚一样,各种的赋税层出不穷们甚至是巧立名目增加税收。
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这些皇帝为了自己的享受吗!马希声的新宫殿仅仅是造价就已经一百二十多万两,这还不算今后里面的摆设以及各种布置,要是细算的话,就知道只比建筑的费用高,绝不会少的。
说到秦楚之后,马希声烦不胜烦,就又是觉得头疼起来,马从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楚说道:“皇上,还是把他的楚探差事交给别人办吧!这人没有一点好主意!”
马希声摆摆手道:“回头再说吧!这也不是一句话的事,还是说说银子吧!”
马从叹道:“这次回来,本王还想借点银子回去,现在看来是不成了,那本王就只能找日升昌解决了!
至于大楚的事情,今天听到了,本王就说了说,对不对的也别往心里去,谈好银子的事情,本王就回浏阳了。
但是先皇将大楚交给你,那是希望大楚能更好,而不是横征暴敛激起民变,更不可与民争利,你们看着办吧!”
说着话,竟是给马希声施了一礼,竟是转身走了。
马希声看着马从走了,看了秦楚一眼道:“起来吧!”
秦楚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马希声不善的眼神,也就不敢在说什么,反正自己天天跟着他,总有机会辩解的。
王辉见这件事说不成,但是他心里却是不死心,他犹犹豫豫的说道:“那这利钱的事情,可怎么办呀!”
姚庄呵呵一笑说道:“王爷说的不错,不能指望着增加赋税来解决问题,要是这个办法用习惯了,那还得了,今后再想改回来可就难了!”
马希声手扶着头道:“那你们商议吧!有了一致的决定再来跟朕说,你们退下吧!”
等这些人都走了,头疼的马希声才算是有些缓解了,他揉着自己的头说道:“秦伴伴,你也不要跟老王爷一般见识了!”
秦楚赶紧跪下,哭丧着脸说道:“皇上,老奴一辈子都是大楚的,怎么敢跟王爷较劲呢!”
“只是你派去寻找大唐的探子,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你总不能一直拿着商队那边的消息糊弄我吧!”
见马希声也是有了怨言,就赶紧解释道:“老奴派出去了好几拨人,走了之后就没有了消息,现在一说派人去长安,谁都不敢去了,老奴也没有办法呀!”
马希声转身,指着跪在地上的秦楚骂道:“你怎么那么没用呢!他们不去就不去了,还是不是大楚的鹰犬,还是不是大楚的密探了!”
秦楚也是郁闷的说道:“老奴知道,老奴知道!只是他们不自愿的去,就算是走了又如何,那不还半路跑路吗?
现在一说去长安,所有人都是往后退,没有一个自愿去的,老奴当初找这些探子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光杆一个,都是没有家眷之人,现在就是想扣押家眷也是不行。”
马希声怒道:“朕不管那个,再给你两个月,在没有消息,你就将这个探子转出去吧!”
说完之后,竟是“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留下秦楚自己跪在那里冥思苦想起来。
马从出了皇宫回了自己府邸,他的两个儿子竟是每一个在家的,马从梳洗一番之后,派人去将他两个儿子找回来,老妻在旁边小声嘟囔着“他们在家里也没事,就让他们去玩一会儿吧!”
“还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既不读书也就罢了,可也不出来做事,这俩人迟早混成混子,你就高兴了?”
“那怎么办,他们就不是读书那块料,一拿书就瞌睡,能不闯祸就很好了!”
马从气的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在看看自己老妻一脸愁苦的样子,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叹息一声!
手下去城外别院寻访马希范回来了,说是马希范自从和刘湘离了潭州之后,一共就发回来三封信,分别是到了荆州、长安、汉中之后发回来的,说是刘湘到了长安之后有些水土不服,就去了汉中寻访名医了。
最后一封信上说他和刘湘暂居五台观,估计是要在那里盘桓几个月,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哪里寻他。
马从闻听他在汉中,想了片刻之后,就给他写了一封信,就将浏阳的情况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周旋一二,让这个日升昌借他点钱,主要还是低息或是无息。
它让人立刻赶往汉中五台观,自己则是去了日升昌,亲自求见掌柜敬宏。
马从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这就是想让敬宏明白自己的心思,敬宏听闻马从到访,竟是慌忙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是开大门相迎,另一边是让人赶紧去找马希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