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自己真的不能眼看着云溪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活动。
另外就是找不到云溪部落的人,他哪里来的奴隶呢!
王宗范只能是越来越向着大山深处进发,这里的地形就像是一个漏斗加葫芦形,外面大而里面小不说,而且里面还岔道众多,进入之后极其容易迷路。
就算是这些番人,进出这么多的岔道时,也得遵循一定的规律还有平时记得一些特征,否则也很容易迷路。
更不要说这些黎州军,进去之后就傻了眼,越走越是心慌,再想退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些人想着就是搜索五天,带的食物也只有十天的量,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有一些地方,就连人都难以通行,更别提驮着粮食物资的驮马了!
只走了三天,这些人就不敢再走了,可是又退不出去,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看着天空明亮的月光,这些人也不知是谁唱起了黎州小调,不一会儿,漫山遍野都想起了家乡的声音。
自古离歌最动人,乡曲勾人感人深,就连带队的偏将、校尉此时也是痛哭流涕,谁愿意离乡远行,又何况是在异国他乡拼死作战呢!
最可怕的是,此时连一个敌人都没有看到,就已经迷失在了这片大山和丛林中。
对于未知的恐惧可不是懦夫的专利,就连这些在战乱中生长起来的这些黎州人,此时也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两名偏将和几名校尉商量了许久之后决定返回,这都已经三天了,要在过两天找不到回家的路,自己回去的粮草都成问题。
他们在这里瞎转,番人就在他们的四周跟着,本来这些黎州军马上就要进到葫芦里面,就能困死这些人。
却不料这些人,竟是要返回,拿着几天的布置不就打水漂了吗!
番人们将这个消息传递回了部落,王宗智的意见是他们走就走了,只要不仅如此他们的核心地盘,就由着他们在山里面瞎转。
自己只是付出了几个人几天的口粮罢了,可是对方却是将近五千人的粮草,人吃马嚼的,绝对坚持不了几天。
更何况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这里的地形地貌,更是不知道这里的天气状况。
王宗智看看天色,朝着云雷指指天空,几人都漏出了一丝微笑,天边堆积的阴云已经好几天了,这要不下就不下了,可要是真的下起雨来,绝对是一场罕见的大雨。
什么叫罕见的大雨,就是那种特别大的雨,绝不是那种每天都飘一飘的雨丝。
黎州军也看到了阴云密布,他们回撤的步伐不由得就加快了,可是在这种可以叫做羊肠小道的小路上行走,只要一个不注意,那就是粉身碎骨。
要是在等到下雨,这小路根本就走不了,他们心里明白,可就是走不快。
另外就是每个人不能里的太近,以防身边的人摔下去,再把自己带下去。
尤其是牵着马或是控制驮马的人,就更是小心翼翼,人会控制自己行进的速度,可是马匹不会,更不知道尽量靠着里面走。
只是半天的时间,天上就开始下起了小雨,这一下可就使得道路更加难走了起来。
道路越来越难走,可是人心发冷才是这些人最大的悲哀,尤其是想生火做饭吃口热乎的时候,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干饼配着肉感,渴了就喝两口雨水,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天,这些人早就是浑身冰凉,身上竟然没有一件干的衣服。
现在在外面的人除了他们,就连一只小鸟都找个地方背雨去了,他们看着越下越大的雨,田地早就被雾气渐渐遮盖了起来。
他们此时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根本就看不到前方的道路,就算是能走,他们也根本不敢走,不管是人或马匹都得摔下山去。
可是站在这山道上,走不了也退不回去,有些人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他们渴望一场战斗,更是渴望一场厮杀。
终于有的人开始为了争夺一个可以避雨的山岩开始了争斗,一旦有人开始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厮杀,很快就能引起大面积的争斗。
道路不过就是三尺宽,很快就有人摔下山去,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了第三个,就有第四个第五个……。
林军将领根本就弹压不住骚乱的士兵,没有多大功夫,竟是连自己都不得不加入了战团。
他们的加入,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加重厮杀的人数罢了,对于平息事态,根本就于事无补。
儿他们的加入,竟然还使得这些人产生几个团伙在一起厮杀,几日来的悲观心情都在此时爆发了。
远处几个番人身穿树叶编制的衣服,里面穿着兽皮,这些人就躲在不远处的山林里瞅着,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不相信这些人疯了不成,怎么自己人杀起自己人了,他们不知道这都是他们的袍泽同胞吗?
可是这些番人却是看着黎州军大战,竟是不仅高兴了起来,这些人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估计最后能走出大山的,能有一百就不错了。
但是这些番人看的却是兴高采烈,看着敌人死亡是过么大的乐趣,估计自己是看不到了,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这一队五千人就死的只剩下三百多人,而且还各个带伤。
他们的争斗结束了,可是大雨却是成为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伤口跟本就得不到有效地处理,不一会时间就被雨水泡的发白。
雨水浸泡着伤口,而伤口却是已经开始发炎,这个时候剩下的这些人才知道,大自然是多么的无情,是多么的强大。
随着队伍里渐渐有人死去,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大喊着向着山崖下跳将下去,随着咒骂声的消失,他们的生命也在山崖下就此终结。
他们走不出去,他们完全迷失在了这片大山中,等阳光再次普照大地的时候,这处山道上除了纷杂的脚印,就连鲜血也没有留下一点。
远处的番人虽然隔着一个山头看到这些人如何消亡的,可是想赶到这里,静夜思翻了一座山,又跨过一道沟之后,终于出现在了这里。
一两千驮马依然驮着物质粮草,在一边啃着草,可是它们也已经不堪重负,一匹匹都是精力体力极差,但是它们活着,而它们的主人却是已经全都不在了。
番人们收拾驮马、物质、以及扒下那些死人身上的盔甲装备,这倒是像给番人送装备的一样。
番人们利用了大自然,而他们本来就是这片大自然的主人,他们了解这片土地,也知道如何善待这片土地。
而这次的黎州军是在这里,何尝不是大自然对他们的报复呢!
王宗范在大雨停止的时候,终于将早就准备好的救援队伍五千人拍了出去,可是连绵十万大山,又到哪里去寻找呢!
这简直就是大海摸针一般,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将人分散出去寻找,就会被番人分别干掉,可是这么多的人又在这大山里怎么找呢!
几天之后,这些人只能是退回了营地,王宗范对于消失的五千人马痛心疾首,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想来想去,他就觉得自己干嘛跟这些番人死磕,不如走一路打一路,就不信带着几万大军还找不到一个安身之地。
袁斌很快就得知了王宗范率军向东而去,他们是沿着江边一路向东,竟是对江边众多的小部落进行了灭绝人性的大屠杀。
连着前进十天,猪猪傻掉了将近万名,十几个小村寨,男人杀掉投入江中,而女人却是被裹挟着一路东去。
直到面临剑与部落的万人大军以后,他们才真正露出了凶狠的獠牙,纵观这些剑与的队伍,王宗范只是看了一眼,就轻蔑的笑了笑。
杂乱无章的队伍,大部分都没有盔甲防护,王宗范只是做了一个手势,队列中的轻型抛石机就已经开始组装在一起。
而面对几万凶神恶煞一般的黎州军,剑与部落只能争取与之对抗,却是根本就不敢放任黎州军从自己的地盘通行。
剑与部落早在好几天前,就发现了大量从上游顺水而下的尸首,基本不用查探,就知道了黎州军东进的消息,也知道了黎州军所犯下的恶行。
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是聚众对抗,他们自己还有依靠自己生存的小部落,都不可能对抗如狼似虎的黎州军。
王宗范此时看着远处的番民似乎正在移动,似乎正在调整队形,王宗范看了半天,他只是静静等着对方调整队形。
看看身后给出的抛石机准备好的提示之后,他命令点火,抛石机里装着的都是大草球,内部是装着火油的罐子。
番人的队伍是有好几个部落抽出来的壮年,组成的临时军队,此时就是想着尽量的将拿着同一种武器的队伍集结在一起,以便统一指挥。
可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进行过整队训练,这一动不要紧,队伍立刻就乱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