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在这,一会儿就得去警局捞你了。”谢羲和散漫着嗓音道。
什么意思?
盛云洲懵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谢羲和。
谢羲和却没时间具体解释了,她抬眸朝对面的严少朋看去,问:“这个会所,你的?”
也不知道是女孩的姿态太淡定了,还是气场太强了,严少朋想清楚前,已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谢羲和视线扫过,最后落在了就在棋牌区边上的一个半人高的细颈青花瓷花瓶上,抬步走上前去。
一脚就将花瓶踹到了后方的大理石吧台上。
“哐”的一声巨响在包厢里炸响,也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口,众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严少朋只觉得心口都抽痛了一下,连忙冲了上去,一边冲一边道:“哎哎哎,小姑娘你干嘛呢,这可是正宗的唐制青花瓷,虽然算不上古董,但也是精品中的精品了!”
“我花了五十多万才从一个青花瓷爱好者手中换来的,你怎么就给我踢碎了呢?!”
谢羲和:“……”
居然花五十万买一个五千块都不值的花瓶,这些公子哥儿,都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谢羲和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脚下动作却不停,随意的踢了几下便将上层的碎瓷片都踢到了一边,露出了底下的光景。
——一个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着一片片纯白的药片,足有十几个小包。
严少朋前冲的动作戛然而止,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那散落了一地的药片。
虽然没有用过,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严少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黎景华几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顿时眉心一拧,大步走上了前来。
这会儿的工夫,盛云洲已经从谢羲和突然到来的惊慌失措中稳下了心神,见状眸光一沉,主动上前一步扯开了一个密封袋,从其中取出了一片药片,仔细的闻了闻气味。
须臾,他回首朝严少朋看去,神色更郑重了几分,点头道:“最新型的,药效很强。”
严少朋本就通红的眼睛更红了,气得咬碎了牙根:“是谁?是谁动的手脚?!”
盛云洲已经将药片重新装回了密封袋中,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他对谢羲和更了解些,因此立刻就猜到了事情怕是还没这么简单,沉着脸色道:“小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三人也想到了谢羲和刚进来的时候说的话,心中顿时一凛,纷纷朝她看了过去。
谢羲和用下巴点了点那散落了一地的药片,淡声道:“类似这样的藏药点,这个会所里至少还有二十来处,分散在了整个会所。”
“要全部找出来,难度大不说,花费的时间必定不会少。”
“但是。”谢羲和定定的看着他们,继续道,“你们最多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严少朋猛地瞪大了双眼,连指尖都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严家的主要产业就是服务娱乐行业,旗下会所,俱乐部等高端娱乐场所遍布华国。
他虽然很少插手家族的事情,但对于这个行业的猫腻太了解了,因此从接手这个会所开始,他便一直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会所的大部分地方都装了监控,每一个监控都有专人时刻关注着。
每一个包厢都留了一个侍应生,名为服务,实则监管着包厢里的情况,防止有人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还有许许多多的措施。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还被人钻了空子!
严少朋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但他更清楚,此时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而是该想办法怎么处理这件事!
其他人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心一个拧的比一个紧。
盛云洲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抬眸朝谢羲和看去:“小姑你……”
话音未落,便被谢羲和打断了,她摇头道:“算不出来。”
虽说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谁做的,但会所中的药片是被分了许多次一包一包的放进去的,时间分散,次数多。
就算是她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把所有药片都找出来,而只要遗漏了哪怕一片,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盛云洲也想到了这一点,头疼的额头的青筋都在跳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道:“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这个倒是好回答。
谢羲和直接扭头朝身后看去,视线落在了徐有明的身上。
从谢羲和踹碎那个花瓶开始,徐有明心中就狠狠的抽了一下,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立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却没想到,对方的视线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严少朋却哪里会相信他?
他通红着眼睛,抬起拳头就朝徐有明脸上狠狠的砸了下去,直接把人砸翻在了地上。
严少朋也是气狠了,也不管现在只有谢羲和的一面之词,一上去就先狠狠的揍了徐有明一顿,直揍得自己的手都酸了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满眼的阴翳:“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剩下的药藏在了哪里?!”
徐有明呼吸困难,脸色青红交错,但到了此时此刻,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干脆连否认都懒得否认了,只冷笑着看着严少朋。
严少朋那叫一个气啊!
要不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情况不对,他恨不得当场掐死他!
黎景华等人看着差不多了,再掐下去怕是真要把人掐死了,便上前把他拉了起来。
盛云洲却走到了另一个吧台边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呆住的景文妃……准确来说,看的是她手边的一杯杯鸡尾酒。
沉着目光问她:“这里面,加药了?”
景文妃瞬间回过了神来。
她也是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事情就变成这样了,看着那散落了一地的药物,她满心的惶恐,连继续隐瞒的心思都没有了。
磕磕巴巴的道:“不是……不是那种药……只是一些助……助兴的药而已,我……我自己……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