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而已。
而因为前世的记忆太过深刻,便后来者居上的越过了这一世的记忆成为了她的主记忆,这才给了她一种她只是前世的谢羲和的错觉。
但其实,从来就只有一个谢羲和……
莫名的,谢羲和只觉得心头一阵轻松,连带着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人一放松了就会发困,发困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往离床近的地方凑,于是等谢羲和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被窝里躺好了。
总感觉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但不行了,突然就特别特别特别的困。
于是在象征性的想了三秒没想起来是什么事后,谢羲和就眼睛一闭,心安理得的睡觉了,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还是被一阵急促过一阵的敲门声吵醒的,不然她觉得她还能再多睡会儿。
忍着满心的暴躁起床开了门,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只在视线中迅速放大的手,谢羲和眼睛一眯,毫不犹豫的抬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指尖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对方立刻尖声喊了起来:“谢羲和!!”
谢羲和随手甩开了对方的手,掀起眼帘:“在呢,没聋。”
乔雅珍捂着自己脱臼的手,满脸的难以置信:“谢羲和!你是不是疯了?!”
谢羲和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刚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些哑,更显散漫,道:“我疯没疯还有待商榷,不过你这会儿的样子还真挺像疯子的。”
说着她掏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拍了两张照,反手就往乔雅珍面前一怼:“喏,自己看吧。”
照片里的女人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额头青筋毕露,涂成了烈焰红唇的嘴像极了午夜电影中的血盆大口,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屏幕里冲出来将人一口吞下去一般。
只看着就惊悚的不行。
乔雅珍没忍住,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特么的!屏幕里的人是她自己!
乔雅珍那叫一个气啊,气得恨不得砸碎了眼前的手机,再撕烂了谢羲和那张恶毒的美人皮!
但还没还得及动手,谢羲和便收回了手机,指尖一点就删除了照片。
乔雅珍心头的怒气一滞,总算是好受了点。
哼!
算她识相!
那看在她还算懂事的份上,她就暂时不跟她计较了,先办正事要紧,等事情办完了再跟她算总账……
乔雅珍心中念头转着,一抬头却见谢羲和点进了手机相册中【最近删除】的小相册,满脸嫌弃的按下了删除键。
照片彻底删除。
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还是别玷污我手机了。”
乔雅珍:“……”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啊!
她真的好气啊!
“谢!羲!和!”
乔雅珍是真的气疯了,连手腕上的痛都暂时忽略了,抬手就再一次往谢羲和脸上扇去,却在下一刻腹部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谢羲和神色淡然的收回踹人的腿,桃花眼潋滟,唇角的笑却染上了冷,道:“就在这个医院,昨天有人以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被警方带走了,想试试吗?”
你敢!
乔雅珍猛的抬头朝谢羲和看去,威胁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却在对上女孩看似没什么情绪,实则蕴含着蚀骨的冷的双眼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全身由内至外的发冷……
终于安静下来了。
谢羲和瞥了她一眼,重新靠到了门框上,一扬雪白的下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女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张脸美到无可挑剔。
看着明明和以前分毫不差,但乔雅珍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浸淫娱乐圈多年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她,此时不适合再和对方纠缠下去。
她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目光闪烁间便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脸色虽算不得好看,但也勉强挤出了笑,道:“当然是因为前天你中途逃……退赛的事。”
她一边在心中暗骂不过两天没见,这小贱蹄子的气势怎么变得这么强了,她正面对着都有些撑不住了,一边继续道:“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中途离场,给导师们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但鉴于你离开的原因是看望病重的父亲,勉强还算孝顺,再加上有周导师帮你说话,所以导师组商量过后就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说着,伸手往自己的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张邀请函递到了谢羲和面前,这才继续道:“这是节目的几个赞助商联合组织的晚会,就在今天晚上,届时会邀请包括你在内的目前排名前二十的练习生上台表演。”
“导师们说了,只要你能达到最低标准,就不再追究你逃赛的事。”
她把邀请函往谢羲和面前一递,施舍般的道:“喏,拿着吧。”
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这可是我和周导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你争取到的,你要是再把握不住,那就别怪我们不给你机会了。”
谢羲和懒得听她废话,随手就抽走了邀请函:“知道了。”
说着便转身回了休息室,嘭的一声合上了房门。
还等着她问最低标准是怎么样的,然后趁机再为难为难她的乔雅珍:“……”
就不能按照套路出牌吗?!!
恨恨的瞪了面前紧闭的房门一眼,这才把高跟鞋踩的“哐哐”作响的离开了。
还在忍不住吐槽:“给脸不要脸的小贱人,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好吗,谁稀罕了!”
“要不是老娘手下的艺人一次性倒了好几个,看老娘理不理你!”
“也是邪门了,她一出事,一下子牵扯出了好几个,还一大半都是老娘手底下的人,难道这小贱人其实是煞星转世?”
“不行不行,回头就去找高僧求几道符,镇死她丫的!”
“……”
休息室中,谢羲和听着女人渐渐消失的咒骂声,心中突然涌上了一阵莫名的不适,让她下意识的按了按胸口。
“煞星……吗?”她低喃,唇角漫上了带着冷意的笑。
嗯,她其实可以更煞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