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面要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楚渊只好站出来劝双方各自让步,“都是同伴没必要如此。”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还是先行告退以免又卷入你等惹出的祸事中去。”荀子说完竟是踏着飞剑勉强离开。
全程看下来的盖聂和荆轲懵了,今日这秘密听得着实有些多,属实没想到其中还是这番恩怨。
就在两人在心底嘀咕时,楚渊已被气得笑出声来,“我算是明白了……合着我就是欠。”
“抗下担子还得被如此对待,我需要冷静会,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便走进地下空间深处。
相处这么久,楚渊是真没想到如今集儒家学派为一身的大成者会是这副面孔。
之前因为九州之事他在神域苦恼许久,险些撑不过埋骨沙海就要葬送其中。
又想起人族局势,九州沦陷强行令自己振作起得来的便是这般结局。
如若他为九州献出生命,谁又来为他在神域中受得那些苦来买单。
腹中伤口至今还会隐隐作痛,耳边不时响起轰鸣声,真要算起帐来到底是谁欠谁多,若非他三番两次保着九州早就没了!
想着,楚渊狠狠地踹了脚岩壁,“走了,两个时辰已到赶紧换地方。”
紫色暗门自地底大开,卡西法听了两手卷起盖聂二人立即迈入。
妖族这些时日来从未放弃过追捕,他们也只能慢慢挪动,打个洞换出地,狡兔三窟才有今日。
就这么赶了数月的路。
抵达鬼域附近也就是距离十万大山最遥远的地界已是来年初春。
距离妖族边墙坍塌之日已过去四月,这期间追捕不断,墙也才堪堪修好。
至于楚渊也迎来了十八岁,手腕也比往日更加果断决绝,再也不会被某件事而冲昏头脑。
极度的环境也让身边几人迅速成长,大家几乎是是像个陀螺般成日连轴转。
九州变得太快了,跟不上就只能淘汰,况且身后该有性命之忧。
如今好不容易在鬼域旁偏僻山间安定下,楚渊拿了两壶酒放在桌上,神情凝重道:“庆祝今日我们四人还能活着在此。”
此番话听得大家都苦笑出声,从九州西段横跨至东着实不易。
其中辛酸只有自己才能领悟,尤其是在赶路途中接连听到昔日故友投奔的消息。
众人举起酒杯时,楚渊特地敬了卡西法,“这杯酒算是我敬你,之前拦下妖族的事情多谢了。”
那日逃出十万大山的追捕,要不是有卡西法出手多半就要翻车。
就能注定成为笑谈,就连他自己想要保命多半最后也是倒在某处山间被抓捕回去。
道法,生生不息一旦启动,待到红莲业火之力自体内消散也就离死不远。
毕竟他可以反悔给卡西法收拾烂摊子,可是无人替他收拾。
那日一战已对卡西法造成难以堙灭的伤害,修为是悟道却想要爆发出登仙之威,是因为付出了灵活磨合的代价。
重新放任身体掌控,导致这些时日卡西法身上后遗症也愈发明显,修为从悟道九品跌至七品。
隐隐还有要往下坠落的意思。
而卡西法听到这些则是摆了摆手,“只要你能记得我这份好意,他日大道功成之际别忘了就好。”
有些话注定不能讲得太清楚。
荆轲和盖聂两人,虽说一路跟来,大家彼此间已成生死之交但也不到事事相告的地步。
楚渊显然也明白这点,将杯中酒饮尽便拍着胸脯道:“放心,你们我日后都不会亏待。”
只有经历生死才能明白那些人适合待在身边,哪些人又该远离。
“不过今日后我便要闭关,你们这些时日便四处走动看看鬼域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闻言,大家齐齐同意,“你放心闭关就是,鬼域交给我们三人即可。”
……
吃完最后一筷子食物,楚渊便走到茅屋旁的山洞内将洞口封死,确认无人可瞬间闯入才敢闭关。
他必须要尽快从定海珠中衍化诸天,否则此物根本发挥不到最大用处。
路上遇到凄苦之人无法收留,目前光凭他们几日也无法对抗一座界域。
此事得从长计议却与眼前所做息息相关,已没有时间再拖下去。
诸天于他已是至宝,目前生命无忧还不想办法提升那日后被杀得四处逃离也没脸哭诉。
定海珠自丹田而起升入洞府顶端,红莲业火顷刻布满山洞,草木迅速融化其中。
想要将定海珠炼化为诸天,第一步就是将早已成型的小世界烧为虚无。
二十四诸天代表着二十四座界域,界域中又有属于自己的道。
现在楚渊深知自己修为还没本事炼化全部,只能从局部逐个击破。
红莲之火自丹田而起转入筋脉,最终汇聚与定海珠当中,火势不断扩大。
至于要烧几日他心中也没数,只能等待,除非生死攸关之际否则绝不可能打断。
毕竟这一下要掉的就是他半颗神魂,来个次把人就得交待在此。
而茅屋内商谈还在继续。
卡西法拿出一张亲自绘制的羊皮卷地图,指着那栋醒目的塔楼,“此为鬼族至宝镇魂塔,进入鬼域中记得避着此地打探。”
“否则大军来临我就是想救也没法,只能看你们两人这性命又送走。”
听得盖聂是眉头紧皱,“等等,按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人要分开行动?”
“不然呢,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耗,想要夺回九州就耽搁不得。”卡西法面色沉重,他们这几月活得有多不易自己心底有数。
说完也不等二人感应就消失在夜色中。
界域封锁解开,他便能用自身魔丹养着大道等赤红之界恢复昌盛又反哺己身。
重返登仙不再是梦。
况且,楚渊远比大家更要劳累,若是他没有猜错,多半那腹部的伤是因神族而起。
即便血腥味早已散尽,可经过朝夕相处之下还是察觉到一丝神威尚存
也就是说明楚渊境界之所以提升那么快,是因为他从神域中硬是杀出条血路。
到了这等地步,再联想起昔日来自于荀子的指责倒也难怪楚渊神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