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困惑于心的疑问,在见到天神那刻全部都涌了出来。
然而却没得到解答。
戈烨就好像是没听见般静静地望着天际,“来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杀回了神域。”
众人闻满脸懵圈。
什么东西来了……?
直到看到屹立于虚空混沌黑气化为翅膀,上边刻满了暗金纹路时一切便得到了解释。
“堕神,来者是堕神。”夏黎低喃着,骑在神驹上的身躯不由得往后退。
如果说神明分为三六九等,那么堕神亦然,因为他们就是本贬除神籍的神明。
之前修为如何之后便是同样如此,除去不再被神域认可,会被通缉之外其余皆与往常无异。
但是,这名堕神身上有和天神极为相似的气息……
这点已令白玉广场上神明面色大变。
神域好像真的要翻天了,若是此次敌袭没有挺过这局势大变已成必然。
和底下思绪各异的神明们不同,楚渊凌立于虚空相当释然,他此番来不过是特地下战书罢了。
屠神之景怎能独自观赏呢。
自然是得大肆宣扬邀诸天万界共赏。
“本尊今日来是想同各位好好说说那过去的故事,让大家明白所谓的天神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相必各位都没有经历过古仙统治之年,也不知如今面不改色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冰箭擦脸被迫终止,黑白面具粉碎落地。
那张被堕纹爬满的脸映入众人眼帘,顿时哗然声一片响起。
夏黎更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亲眼所见,“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玄奕啊……”
这张脸就算爬满了暗纹也不难认出,可以说在主神殿亦或是神域,神子能有今日地位全靠这位。
若不是玄奕在初始年代替神域夺下十座异域疆土,迅速扩大领地,他们也不可能有今日外界之首的位置。
初始年代地盘尚未分清,昔日霸主古仙离开留下大片领土任人摘取,基本上就是拳头硬的说的话才算数。
也就是在那个年代不断扩张才能迅速爬到万界前端,从而一路攀爬至顶。
神域就是这么过来的,而夏黎也是从诞生之际就一直听着这位神子的传说。
如果说那时对方还活着,可能常年坐在主神殿中央的那把位置便不再是戈烨的。
放眼漫长人生轨道中,他们之间唯一相聚的时候除了年幼时在大街上从人群中匆匆瞥过,就是现在。
昔日崇拜者变为堕神和今日信仰对抗。
此时,心里复杂程度怎是百感交错就能盖过。
而凌驾于天际之上的玄奕,哪会关注其余人是何状况,反倒是是盯着站立在神殿门前那抹身影不放,“戈烨…这笔账我们很快就能算清了,三日之后还请你做好准备。”
“本尊从不屑与你这等蝼蚁为伍,站在阴沟里时刻等着偷袭旁人。”
战书下达完毕,在离开之际,楚渊隐隐听到一声叫着他名字的嘶吼。
可是再回头看时发觉早已离开主神殿区域,站在虚无空间内,也就不再去细思。
不过事实的确有人喊出声。
如果楚渊再迟上一秒,就会演变为双方仇敌相见的场景。
喊他之人正是扶桑。
此刻主神殿门前已是万籁俱寂,不再像之前那般嘈杂,心中同样憋了太多问题。
比如那人为何看起来和天神极为相熟的样子。
怎么就变成戈烨虚伪了。
换做平常有人敢闯入主神殿做出这等事情,都不等他们发觉就已经将来者给处理掉。
哪回像今日这般甚至连反驳的话都不说,全程安静地任人冒犯,就像前几日待在主神殿底下对外界不管不问一样。
神域能走到今日之局,很大程度上是同族暴动大闹特闹给了贼人可乘之机,更多的原因却是出自于戈烨本人身上。
若是夏黎之前还可以自己骗自己,现在却是无法再欺瞒下去。
之前中央神域还没闹到这般处境,戈烨选择不作为,今日又是这般。
夏黎跳下神驹跑到宫殿门前,“你是不是想放弃神域了!”
凶恶的语气中掺杂着太多无奈却震住了除当事人之外的现在所有神明。
惊叹于太阳神的勇气,也惊叹于这份摆在眼前却不敢相信的事实被当场说出。
可是戈烨还是没有表示,就像是被夺去神魂的木偶一般,若不是那颗神魂如往常一致没有异动可能真要将这荒谬的言论信以为真。
……
此时,九州大地。
埃尔捏着手中玉佩等待着回音,双眼中布满红血丝,还是鬼王幽冥看不下去特地出声安慰,“再等等吧…只要撑到楚渊回来就好。”
事情发生在半月前,蛮族阿斯勒卷土重来,夺回正在部署的蛮荒之地。
使得鬼将大批折损,白骨军团损失掉三分之一之后又遭遇血域、蛮荒之地、天之城三方联合进攻。
妖族两位不知派了多少大妖前来。
遭遇五方围攻,混沌不知去向,鬼域在遭遇进攻的第三日基本就是弹尽粮绝。
能撑到今日全凭借着用尸骨堆积起的小山,用性命去换去时间。
白骨在鬼域之中已不属于常见物品,而是随处可见,想看不到都难。
每隔百米就有一堆白骨摆放着,形成了障碍也使得进攻着被耽误。
边界屏障不断加强,那一带尸骨早就多得溢出使得漫山遍野皆是。
光是想到那副画面,埃尔便觉得肩上的担子已经重到将他压垮,“我对不起楚渊的信任啊……如今走到这等地步日后又当如何面对。”
卡西法至今在前线奋战,那双羽翼已是伤痕满满仿佛随时要倒下。
这些事情身为鬼域之主的幽冥又怎会不知,可是他如今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鬼域哪有那么多人送去牺牲啊……为了不断有生命可以添上庞大的死亡缺口,他基本上是贡献了毕生修为放置黄泉彼岸,任曼珠沙华疯长,从中将灵魂抓出转变为鬼族生灵。
两人到最后已是无言,名为悲伤的情绪笼罩着整片空间。
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楚渊,至于能不能成功谁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