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夜寒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般,正在掠过项桓整个身体,项桓顿时打了个哆嗦。
昨天肖夜寒被江晚晚那么抱着,他没法起来问项桓,但现在却不能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也必须要知道是谁,让他的妻子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项桓正要开口的时候,江晚晚忽然站在楼上说道:“肖,不要问项桓,我会直接告诉你。”
项桓顿时瞪大了眼睛,此时他面上尽是难色。
这两位主子,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子。
肖夜寒此时瞥了一眼项桓,然后才对着江晚晚点了点头:“好。我等你告诉我。”
江晚晚点了点头,随后就目送着肖夜寒离开。
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江泰东,更别说肖夜寒了。
可是,就在刚才,她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江泰东是真的可能不行了,所以才需要她的力量。
所以,他才让她研究,这种神秘的力量究竟能不能作用于人。
江晚晚此时心底泛起一阵凉意,或许爷爷的愿望是——永生。
想到这里,江晚晚还是穿好了衣服,随后,她就让项桓载着她到了绿灵基地。
江晚晚到的时候,尤喜凯正从公交车上下来。
尤喜凯见着江晚晚的时候,十分开心挥了挥自己的手:“晚晚小姐,你也来了!首领是不是也叫你了!”
江晚晚大致能猜到爷爷为什么叫他,她只是点了点头:“是。”
尤喜凯便是忍不住说道:“首领这次亲自来了A市,真是不得了,该不会是为了我来的吧?”
江晚晚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见过首领吗?”
尤喜凯点了点头:“见过。”
江晚晚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随后她就问道:“那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尤喜凯摇了摇头:“不知道,首领给我们开视频会议的时候,都是带着银色的面具,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喜欢戴着银色的面具。”
江晚晚从尤喜凯的话中得到了两个信息,爷爷一直是在远程跟他们视频。
爷爷从未露过自己的脸。
尤喜凯本身就是个话痨,虽然江晚晚没有再问他了,他还是继续说道:“有一阵首领还消失了一阵。”
江晚晚一下回过神来,这大概是爷爷病最重的时候。
“后来呢?”她开始问道。
尤喜凯继续说道:“后来啊!他就又回来了呗。”
江晚晚此时看着尤喜凯,他的样子对她没有任何防备:“那你知道,首领到底是想干什么吗?”
尤喜凯此时眼神之中带着光芒,他看着江晚晚说道:“首领当然是为了让大家生活的更好啊!”
江晚晚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这不是问了相当于没问。
这时,他们已经快到里面了,江晚晚就听着撕心裂肺地咳嗽声。
尤喜凯此时加快了脚步:“你听到了吗?首领一直有病,我可真担心,万一他死了话,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工作了。”
江晚晚点了点头:“的确。”
等到尤喜凯推门进去,大叫着:“首领大人,我来了!”
江泰东缓缓转过头,不过,他在门口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江晚晚一双眼睛盯着江泰东,两人都没有说话。
此时,尤喜凯说道:“首领大人,这是江晚晚,是我们的新成员,您还没见过呢。”
“我见过。”江泰东此时说道。
尤喜凯面色尴尬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首领大人找我什么事情?”
江泰东伸出自己手腕,他并没有避讳江晚晚,而是直接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尤喜凯此时用自己的手按在江泰东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他眼中渐渐有了泪水。
随后,他直接一把抱住了江泰东:“首领大人,你不要死啊!”
江泰东深吸一口气,一把将他推开:“好好说话。”
兴许是他的语气太过霸道,尤喜凯一下就站直了身子,一张脸满是恐惧。
“首领大人,从脉象上看,您最多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尤喜凯顿了一下,继续问道,“新得首领大人想好了吗?”
此时,江泰东抬起头来看向了江晚晚。
江晚晚有意识地躲避了他的目光。
随后,江泰东又是咳了一阵。
江晚晚听着他的咳嗽,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她还是极力忍住心中的不适,站在那里没有动。
江泰东此时说道:“想好了。”
尤喜凯马上问道:“是谁?”
江泰东没有任何犹豫,而是伸出手指指向了江晚晚:“就是江晚晚。”
江晚晚顿时愣在那里,她一下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望着戴着面具的江泰东:“为什么?”
江泰东此时说道:“只有你,能跟黑炎抗衡。”
江晚晚此时皱起眉头:“江小天也是,说接管江家就接管江家,你知道他遇到了多少困难吗?”
江晚晚此时神色满是怨恨:“现在又成了我来接受这个首领,可是为什么?”
江泰东看着她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说道:“晚晚,这是你的责任。”
江晚晚看着他手中的那条手链说道:“手链我已经给你了!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但是,江泰东此时说道:“晚晚,你来,可不是为了再耍脾气离开一次的。”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严厉,就像是在江晚晚小时候一样,无论是多么大的事儿,江泰东都是用这样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话。
好像,接受这个首领的位子,不过是接受一个玩具那么简单。
对于江泰东来说,撒手人世,留一个遗言,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对于江晚晚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世界。
江晚晚停下脚步,她再一次转过头看向江泰东。
江泰东此时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见见你妈妈吗?”
听到这句话,江晚晚顿时愣在那里,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
妈妈……
这两个字太过沉重,却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好一会儿,她才问道:“妈妈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