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郎闻言一笑,道:“董师兄,原来你们担心的是这个啊,要是别人可能就没辙了,要说我沈三郎一出手,保准让你们满意,那什么,这墙我负责破开,也负责保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里面就是有啥老棺材瓤子之类的,我也负责给你们清理了,不过要是有些个妖僧邪道什么的,董师兄,小三我这两下子不行,你和寒雨可得给我戳住了……”
不等董伯召开口,柳相如闻言眼睛一亮,急道:“三叔,你当真有法子打破这面墙壁,要是你这能打开,里面的东西还用董师伯和姑姑出手吗,别的零碎儿就由大外甥负责了……”
“相如,别跟着起哄,就他,能耐不大口气不小,我和董师兄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事……”
“诶我说寒雨,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呢,相如,在动手之前,你给三叔帮个忙,来,瞅瞅,这面墙壁里面究竟是有啥玩意……”
柳相如闻言面色一苦,道:“三叔,那什么,刚才我就试过了,我的天眼修为……嘿嘿……要不咱们直接打开就得了……”
“嗯?你小子的天眼连一面墙都看不透吗?当年你师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要说方圆百里尽收眼底那是吹牛逼了,不过方圆一二里地的大事小情可逃不过你师傅的眼睛,既然这样的话,那算了,董师兄,寒雨,你们都处长,怎么着发句话吧?”
二处和三处的处长虽然处于平级,但是二处定义为全国的二类事件,而三处则定义为全国的一类事件以及相关的国际事件,因此三处的职权地位实际上要高于二处一些,不过三处的处长季寒雨在董伯召面前常以师妹自居,因此董伯召在场的时候,寒雨从来不发号施令,董伯召自然知道寒雨的心意,因此每一次共事的时候,董伯召总是将大部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倒不是有意抢功逞能,作为师兄,爱护自己的师弟师妹,乃是一种道德修养。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沈小三,重要性我再强调一遍,这面墙里面保存的,很可能是当年老佛爷手中留存的密宗经卷,虽然当年婆罗僧一把火烧了不少,但是在此之前,作为帝国的统治者,慈禧老佛爷自然也暗中搜罗到了不少的密宗经卷,假如这墙壁中只是一些金银之物,倒也不用这么麻烦,该如何下手,你自己掂量清楚……”
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道:“董师兄,您就擎好儿吧……”话音刚落沈三郎腕间一抖的工夫,三具尸变了的小沙弥当即破窗而入,吓得范大海当即就打了一个激灵,沈三郎道:“看见没,咱们有现成的苦力,还怕打不开这面石墙,董师兄,你跟寒雨带着大海和云海先走,找间踏实点儿的房子先给云海疗伤,让相如这孩子留下来陪我就行,那什么,雨兮啊,你是女孩子,我看要不你也……”
文雨兮闻言嘻嘻一笑,道:“三叔,小师弟疗伤,我们女孩子家家的在场多有不便,我留下跟大师兄给您帮忙得了……”“呦呵,你不怕吗?”“怕?怕啥?有啥可怕的,那三具上古僵尸始祖我都不怕,还怕这三具尸变的小沙弥?我手腕上的圈子那可不是盘着的文玩,再说了,不是还有大师兄么?”“行,好孩子,留下也好,一会完事了,你去给董师兄他们报个信……”
诸事安排利索之后,这间禅房里只剩下了沈三郎柳相如和文雨兮,已经尸变了的觉尘大师由董伯召和寒雨亲自处理了,沈三郎驱使着那三个尸变的小沙弥是使劲的在那面石墙上忙活了一阵,却发现这面石墙坚固的紧,最后还是灵机一动,一抖手腕驱使着这三个小沙弥又向柴房走去。
小沙弥已经尸变,自然不再担心工具手柄上的尸毒,三个小沙弥取回工具,在沈三郎的控制下将大铁椎抵在石墙之上,另外两个小沙弥抡着两柄大铁锤轮番的向大铁椎上砸去,还别说,沈三郎的控尸术确实一绝,三个毫无人性的小沙弥此时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之后,坚硬的石墙上顿时被凿碎了一大片。
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沈三郎一抖手腕控制着三个小沙弥丢下手里的工具,随即便向石墙撞去,只听几声“轰轰”的闷响,一阵烟尘过后,石墙轰然而倒。
柳相如见状当即纵身而出,横剑在前往里面仔细观瞧,烟尘散尽之后才发现,里面就是一间卫生间大小的房屋,其余三面墙壁也都是十分坚硬的石墙,一条直通地下的阶梯赫然出现在屋子的中间,沈三郎举目四望,随手控制着一个小沙弥劈开一把椅子,柳相如将木料点燃,随手便丢入了阶梯之中。
随着一股淡淡的烟雾从阶梯口出飘出,沈三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看见没,这里面有通风口,否的的话这火早就灭了,只要有通风口,这事情就好办了,就是还有那些个老棺材瓤子,咱也不用怕,至少不用担心那些尸气了……”
文雨兮闻言道:“三叔,这墙打开了,现在去通知董师伯他们吗?”
“相如,你说呢?”
“要我说,三叔,要按我的意思,咱们应该自己先下去瞅瞅,总不能遇到个屁大点的事情,都擎等着董师伯和姑姑他们动手,老这样那不显得我们太无能了不是?当然了,我和小师妹的能耐跟董师伯和姑姑相比,自然还有很大的差距,可差距归差距,也不代表我们就是饭桶不是?要下去我倒是不怕,关键是……”
“关键是什么?相如啊,你小子别净叭叭的好听,一到真格的时候就掉链子,告诉你,咱们袍哥人家关键的时候可不兴拉稀摆带……”
“三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下面保存的东西,很可能都是涉及到很秘密的东西,您跟董师伯他们乃是国家的官人,我和小师妹可没有这个权限去看,要不咱们还是……”
“切,我就知道你小子净会找辙,少他妈扯这个闲犊子,我就问你们两个一句,你们俩想不想下去瞅瞅,敢不敢下去瞅瞅,要是不敢不想,那咱们啥也别说了……”
“诶三叔,这嗑让你唠的,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小看我师傅,不说旁的,里面就是有佛祖藏着,他收拾我可以,敢碰小师妹一根汗毛那也得掂量掂量,小师妹,跟师兄下去瞅瞅……”
说话间柳相如抬腿就要往下走,沈三郎见状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嘿嘿一笑,道:“相如啊,你着什么急啊,不是还有几块料没用呢么,如此浪费岂不可惜,先看我的……”
沈三郎驱使着一个小沙弥半蹦跳半着沿着阶梯直向地下走去,约么着一分钟左右,陡然将沈三郎只觉腕间一紧,似乎下面的小沙弥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吸附住了,沈三郎大惊失色,当即变换腕间的动作,要将这具小沙弥拽回来,却发现腕间的拉力越来越强,顷刻间整只手掌都被勒的通红发胀,柳相如见状也是大惊失色,当下就要往里闯,沈三郎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随即也是急忙撤回了腕间的雪蚕丝,忽听地面之下传出一阵“呜嗷嗷”的叫声,工夫不大一阵淡淡的血腥之气飘了出来,片刻之后再无丝毫的动静。
沈三郎闻声一惊,当即横开双臂挡在了阶梯口,探着脑袋往里看了几眼之后,随即又控制着一个小沙弥探了进去,柳相如见状急道:“三叔,还派这东西下去?这玩意行么?”沈三郎闻言急忙将食指竖在口边“嘘”了一声,紧接着低声道:“相如,别急,这玩意好不好使关键要看是谁用,你看好雨兮,别给雨兮吓着了……”
这一次沈三郎慢慢悠悠的将第二个小沙弥放了下去,自己干脆半倚在阶梯口处,二郎腿一翘显得悠然自得,就差嘴里哼出小曲了,好似眼下不是在探查底下的密室,而是在河边钓鱼一般。
沈三郎慢悠悠的晃动着手腕,眼睛微闭脑袋一晃晃的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惹着站在一旁的柳相如和文雨兮直撇嘴巴,蓦然间沈三郎忽然睁开了眼睛,似乎感到了什么一般,随即手腕猛地抖了几抖,文雨兮见状大气都不敢出,柳相如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似乎听到一阵刀砍斧剁一般的声音,工夫不大但见得沈三郎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又是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冒了出来,这一回沈三郎收回雪蚕丝的时候,居然带上来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柳相如见状急忙捂住了文雨兮的眼睛,却见文雨兮轻轻的掰开了柳相如的手指,从指缝里仔细打探这条血淋淋的胳膊,沈三郎楞在阶梯口前仔细听了片刻,发现其中再无动静之后,这才一脚将这条血淋淋的胳膊直向柳相如踢了过去。
柳相如心说话三叔你可真行,也不怕把雨兮吓着,正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文雨兮的时候,却见文雨兮早就转到了身前,蹲在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前仔细探查起来。
看了片刻的文雨兮忽然抬头道:“三叔,这条手臂,是人的……”“废话,雨兮啊,你三叔眼神再差,这人手猪脚我还分不清楚吗?好好看,仔细看清楚了……”
文雨兮闻言掏出一根银针刺了进去,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才又道:“三叔,没错,是一只人手,而且还是从活人身上撕下来的,不信你自己来看,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不过……”
沈三郎闻言走了过来,道:“不过什么?”
文雨兮皱着眉头道:“不过这里面有些事情好像说不通,如果这是从死人身上撕下来的,血液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即便是尸体保存的再好,血液也一定是干涸了的,可如果不是从死人身上扯下来的,这条手臂的骨龄,它……”
“它怎么了?”
“这条手臂的骨龄居然有……将近一百四十岁?”
“什么?一百四十岁?小师妹,你是不是看错了,骨龄要是一百四十岁,那岂不是说……”
“大师兄,骨龄这东西我怎么会看错,这东西在我们祝由科的医术里面算是比较入门级的手艺……”
沈三郎闻言和柳相如对视了一眼,随即蹲下身来轻轻的翻看这条手臂,看罢多时沈三郎忽然伸出指尖在这条手臂上一捏,随即又是猛地一扯,只见一条破烂的布块从手臂上扯了下来,这块破布漆黑一片,看不住是什么材质,不过从形状上来看似乎是一段袖子,沈三郎看罢多时又将破布翻了过来,这时才依稀的发现,这居然是一块泛着淡淡金黄色的布。
沈三郎看罢多时冷笑了几声,道:“原来这么个意思,幸亏将这三个小沙弥带进来了,否则的话还真的有些麻烦,好了,相如,不同担心,这一次我定要探出他们的虚实……”
沈三郎说罢也不再多解释,当下吩咐柳相如和文雨兮将屋中一些桌椅劈碎,随即将这些柴火状的木条尽数塞入最后一个小沙弥的衣服中,随即手腕一抖,便将最后一个小沙弥送了下去。
这一次沈三郎更轻松了,干脆连小曲儿也哼了出来:“在城东有一座……那是杨家的庄啊……有一个老员外他就本姓杨啊……说起这杨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柳相如闻声哭笑不得,急道:“三叔,您又唱串了……”
文雨兮正捂嘴乐的时候,猛然间只听又是一阵刀砍斧剁的声音传了出来,当下沈三郎急忙抖动手腕,不多时最后那个小沙弥一颤一颤的从阶梯口又跳了回来,沈三郎一把扯掉小沙弥身上的僧袍,身上的木条随即便掉落下来,沈三郎指着地上的木条道:“相如,你是练家子,招子放亮点,好好看看,对方的刀路和下刀的位置,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剩下的可就是咱爷们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