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凄厉悲惨的哀嚎声回荡在大殿之上,像一只被杀掉的野猪还未完全死亡的感觉。
新罗百官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刘仁轨和随行的大晋将领,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即便罗秋已经身临险境,他们依旧淡然自若,谈笑风生。
并不是因为罗秋的这些部下冷血无情,实在是罗秋根本也不需要别人为他担心。
待到所有人听闻此声,皆急忙往大殿中心部望去。
只见罗秋面前的廉宗,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双手死死的捂住眼睛。
从他的指尖,还有殷殷鲜血倒流而出,沾满他的双手。
或许廉宗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被自己的鲜血,沾满双手的情况发生。
浓重的血腥气味,伴随着廉宗的凄厉叫声弥漫在整个大殿。
很多新罗文官都被这种刺鼻的味道影响到,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看到这一幕之后,金白净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好好的迎接仪式竟然被搞成这个样子。
他既不想让廉宗得罪炎夏侯爷,也不希望罗秋伤到廉宗。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已经有些慌乱了。
金白净虽为新罗国主,但因为自己昏庸无能,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和决策权,已经完全被廉宗家族所取代。
若不是这些年金德曼的崛起,带领着一批能臣干吏和廉宗对抗,整个新罗,或许早就一起是廉宗家族的天下了。
或许就连金德曼,都可能被廉宗强行据为己有。
如此看来,整个新罗公主金德曼,当真是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混蛋!你竟然敢毁了本少爷的眼睛,本少爷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反被毒针刺瞎双眼的廉宗,丝毫没有悔意,依然咆哮着要将罗秋给杀掉。
他才不会管什么炎夏不炎夏,只要损害到他的利益,他就一定要让罗秋死!
“既然阁下如此自信,那就轻便吧!”
看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跪倒在地的廉宗,罗秋淡淡的说道。
夺你双眼,你又能如何?
“来人!来人!”
听闻罗秋口中的不屑之后,本来就已经成为废人的廉宗,更加怒不可歇,摸索着殿外的位置大声咆哮。
“在!”
早就已经埋伏在大殿外的廉宗手下,应声进殿,大声呼道。
“廉宗,你想造反吗!”
坐在一旁观望的金德曼忍无可忍,冷声对门口的廉宗,怒喝道。
廉宗今日的所作所为,金德曼早就已经看不去了。
从最开始徒手对战,罗秋已经有心给新罗朝堂一个面子,并未一开始就进行攻击,而是一种防御的姿态。
可廉宗竟然出手狠辣,招招要人性命,也亏了罗秋艺高人胆大,若换了其他人,早就死于廉宗的毒手了。
到后来竟然使用兵器,对付手无寸铁的罗秋,被打败之后,竟然又用毒针暗器伤人。
若被他人知晓新罗的朝廷重臣竟然如此龌龊,那整个新罗将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哼!造反?以本少爷在新罗的实力和地位,用得着造反吗?公主不必心急,等微臣杀了这个小子,再和公主请罪。”
失去双眼的廉宗忍着剧痛,嘴角抽搐,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现在和新罗翻脸,显然不是理智的行为,至少要等到高句丽和倭国联军兵临城下,他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你!”
看到自己的冷喝对廉宗没有丝毫作用,金德曼气的粉脸通红,却毫无办法。
新罗皇宫的禁卫权早就已经落到了廉宗的手上,再加上之前他偷偷的将禁军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亲信,金德曼早就没有任何权利指挥这些禁军。
“早就听闻新罗繁荣昌盛,热闹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没想跳梁小丑都能登大雅之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源源不断进来的禁军守卫,罗秋淡淡一笑,面无惧意,依然出言嘲讽道。
就这些臭鱼烂虾组成的禁卫,还没有资格拿下他大晋血衣侯。
而新罗百官早就被这种阵势吓得面如土色,生怕把祸事引到自己头上。
“哼!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小丑!给我上!”
廉宗冷笑一声,阴险毒恶的语气,听着让人心里发年。
话音刚落,那些死命效忠廉宗的禁卫,马上向罗秋冲了过来。
而罗秋却面带春风,竟然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眼看那些禁卫的刀就已经落到罗秋的脖子,可是他却依然没有回头。
“咔嚓!”
一道寒光闪过,距离罗秋最近的禁卫的脑袋,竟然直接滚到了地上,血流四溅。
“他娘的,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还敢动我们小侯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大晋将士,给我杀!”
刀口血流滑落,刘仁轨在罗秋身旁怒目圆睁,看着冲过来的新罗禁军,大声怒骂道。
一直被罗秋吸引所有注意力的众人,这才想起来罗秋身边,一直都有大晋将领守卫。
而此时,整个大殿已经变成一片战场,禁军和刘仁轨率领的水师将领在大殿中心部对峙。
听到意外动静的廉宗,脸色微变,气的满脸通红。
在新罗境内,他向来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想要做什么或者想要杀谁,都可以轻易做到。
可如今,来自大晋的罗秋,却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山峦,压在他的心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让一直认为是天之骄子的廉宗,恨的压根痒痒,却奈何不了罗秋分毫。
罗秋没有停下脚步,淡定的坐回到位置上,轻轻端起一杯酒,眼中锋芒毕露,对着刘仁轨冷声说道:“一个不留。”
“诺!”
听到罗秋的命令之后,刘仁轨脸上杀意纵横,看来,今天他是要大开杀戒了!
大殿之上,人影交错,这一场“鸿门宴”的结局,马上就要拉开帷幕。
新罗文武百官和国主,皆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血腥的画面,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这样怔怔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