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放下了手中的布,将那把剑一把插入了剑鞘之中,而王掌柜此时也来找刘仁轨,告知他已经可以出发了,今日刘仁轨也并没有去老街那里,而是直接带人往衙门的方向中去了,刘仁轨为了不招人耳目,便没有走大路,他们从小路走出来的时候。
刚好看见长者带着百姓从对面的大路走来,刘仁轨连忙隐藏在角落之中,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长者他们来到衙门的前,踏上那一阶又一阶楼梯,他们有些上了年纪,腿脚都不便了,可是在今日他们每个人的步伐都是十分坚定。
他们一帮人走到了门前,长者拿起的一旁的鼓槌,用尽力气在那打鼓上一敲,敲完之后,长者又将鼓槌传递下去,让其他的乡亲们都敲了个遍,因为这不是长者一个人的翻案,而是那么多百姓的翻案。
虽然他们都是老人家,击鼓出来的声音不会很大,但是他们每个人接着敲出来的声音,却是声如洪钟,好像整座扬州城都能听见他们的击鼓声,而这一阵又一阵击鼓声也是在宣告他们这几年积压在他们心中的愤恨。
起初他们敲完一轮之后,衙门里头并没有反应,但是百姓们也没有放弃,继续地敲下去,而衙门里的那位刺史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这衙门都已经是清净许久,他拿着京城给的俸禄和王老爷子给他的贿赂,使得他早就在这衙门里过着十分舒坦的日子。
正当那位刺史睡得正香时,一阵阵击鼓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徘徊,震荡,他翻了个身之后不想理会,可是没想到这击鼓声越发大声,便不情愿地起来,带上些许下人,将衙门的大门给打了开,看了看旁边的百姓们,随后眉头就拧了起来。
说道:“我说你们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规矩什么地也应该懂得,难道不知道等衙门开门之后才能来报案嘛!”可是事实就是扬州城的衙门已经好几个月都未开张了,长者听完之后,嗤笑了几声,随后转头看着百姓们说道:“我们是上了年纪的人。”
“像我们这种已经是老花眼的人,也知道你这衙门已经有多少时日没有开门,若是等到开门,你要我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刘仁轨认识长者以来,第一次见到长者如此,起初倒是有点一惊,不过久之便觉得钦佩。
而如今的扬州刺史也只不过是一个吃软怕硬的东西罢了,看到长者如此说话,他难免有些哆嗦,但还是保持住了架子说道:“那你们就说说,你们今日来击鼓是为何?”领头的长者并没有直接回答了刺史这个问题,倒是用眼神扫了扫这位刺史。
虽长者的眼睛不如年轻人那么明亮,但是却是十分地深邃,仿佛一看就能把人给看透了一样,这位扬州刺史身材肥胖,还是十分矮小,穿着一身睡衣便出来了,想必他件官服早就给他压箱底去了,长者看着扬州刺史,仿佛在看笑话一般,对着刺史说道。
“我罗某可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刺史不穿官服的!”随后长者身后的百姓们也是齐声附和道,扬州刺史被说地脸都有些涨红,但他还是不甘示弱地问道:“你们今天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终于切入了主题,长者的眼神瞬间就犀利起来了,缓缓地开口道:“我要翻案,两年前那场造反案我要翻案!”长者此话一出,身后的百姓们也是高举双手说要翻案,虽然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但是此时的他们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
他们今天就是要来讨个公道,为他们这两年讨个公道,为他们的孩子讨个公道,这可能也是做父母的缘故,即使前往险阻、身体不佳,他们也要为自己孩子的清白讨个公道,而扬州刺史听到这句话时,好像自己心中的那个秘密被人揭出来了一样。
他没有再和老者他们继续争吵下去,只是说了他们一句“老糊涂”便就落荒而逃了,扬州刺史连忙让下人们关上了衙门的大门,他自己就靠在大门上,总感觉他们会闯进来一般,刺史吓得脸都白了,心想这个事情一定要赶快告诉王老爷子。
可是刺史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告诉王老爷子这件事情之前,可能王老爷子就会知晓了,长者他们便没有离开,只是继续站在衙门前,一阵阵地敲鼓,一阵阵地大声喊道:“翻案翻案!”久而久之,街上的百姓也随之多了起来,扎堆在一起讨论着。